张富看看安雅,看看江安,又哀求的看向文贵:“文贵兄弟,我……我整个家产加起来,也就这么多,你让我都赔完,我吃什么呀!文贵兄弟,请求你高抬贵手,少收我点。现在的猪肉批发价格是五块钱,咱们就按照五块钱算,好不好?” 文贵也不想赶尽杀绝,正要答应。 江安恨张富心狠手辣,一下子毒害了五千头猪,而且又拒不承认,放狗差点把江安等人咬伤了。为此,江安差点送命在马先生的手里。 “不行,就按照一斤七十块钱算!”江安拍着桌面说,“不过,你既然没有那么多钱,咱们可以一年赔一些。” 张富愁眉苦脸:“那得让我赔到猴男马月!” 江安冷哼:“如果你不干坏事,会让你赔钱吗?你不赔也可以,我现在打电话叫警察过来,把你的犯罪经过都讲一遍。” “别!”张富笑嘻嘻的讨好江安,“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吗!这样吧,咱们分十年还清好不好?” “可以!”江安拍着张富的肩膀,他不相信张富为了钱,情愿被判刑。“按照十年来算,就是一年一千零五十万,利益就算了。” 要是还算利息,张富就要跳楼了。不过,哪怕只是一年一千零五十万,对于张富来说,也是个巨大的负担。可是正像江安所说,早知道作恶会有报应,就不该作恶。 作恶的人,不给点报应和教训,他永远不知道悔改和向善。 江安知道张富狡猾,怕他以后不承认,便立了字据,一式三份,文贵、张富、安雅各自保留一份。 “来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江安高兴的举杯。 正喝着高兴,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拿出来一看,是常文静打来的。江安喝了酒,嘴巴活泛,正想跟常文静打情骂俏,便找个角落接电话。 “小乖乖,想你老公了?” 常文静声音低沉而带着哭腔:“别调皮,我跟你说正事儿。你快来我家!” 一听,江安就觉得情况不对。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爷爷他快不行了!” …… 常学智因为江安中毒,中风晕倒,本来好转了许多,可这两天忽然又病情转重,拖延到今天,气息奄奄,已然说不得话了。 江安赶到常家,气氛凝重,每一个下人都绷着脸。阿政站起来迎接江安。 “江医生,常先生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江安问:“老常怎么会这么严重?” 阿政调整好情绪,方才告诉江安:“上一次你中毒,常先生心里悲痛,中风晕倒。去医院抢救,好过来了。回家来,精神也是不错。可这几天忽然又加重,今天早上开始说不得话,气息微弱,医生已经抢救过好几回了!医生给小姐下了病危通知书,说是活不过明天了。” 江安愣在原地,嘴里喃喃:“怎么会这样?” 阿政顿了顿,拉着江安的手:“江医生,你医术很高明,进去给常先生看一看,还有希望吗?” 江安尽管没有娶常文静,但已经把常学智当成了亲爷爷看待,如果真有希望救过来,他肯定会救。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江安沉痛的几乎窒息。 阿政哪怕是铁血男儿,此刻也眼眶湿润,要知道常学智一直把阿政当成了自己的孙子看,从来没有看做外人。 “当天晕倒时候,你……你已经……后来,先生情况好转,便没有跟你提起。这几天情况虽然加重,但医生都还能把控,认为老先生不至于救不了。谁知道,今天早上就……” 听完阿政的话,江安便飞快转到常学智的房间来,常文静、张县长、谢长生等人都在。医生和护士给常学智做治疗。 “江安!”张县长首先看到江安,“这么快!” 离常文静给江安打电话,距离也不到一个小时。按理说,从阳山村到省城,从高速走要两个多小时,可知江安开车是多么快。 江安什么也没有说,点点头,走进来。常文静看到江安,好像是大海上的小船儿找到了港湾,扑在他的怀里,泪水沾湿江安的衣服。 “你总算来了。给我爷爷看看,他还能救吗。” 谢长生背剪着手,表情沉重:“江安,你要拿出那天救我的医术和精力,把我的老伙计救活过来。” 江安不再说什么,抚摸常文静的脸,算是安慰,走到床边。 “医生,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下巴绷的紧紧的,想了一会儿才说:“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 “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医生愣了一下,尽管生气,但也不拒绝:“如果你医术高明,那就给常先生看一看吧。” 医生和护士离开床边,腾出空间。 “撤走所有的器械。”江安如此说道。 “这……这样老先生会立即……”医生不满的抗议,同时求助的看向常文静。“常小姐,不能拆器械。” 常文静了解江安:“反正你们也说我爷爷救不了了,不如就按照江安说的,把医疗器械拆了吧。” 医生忍了一肚子气,还是按照江安的意思,和护士一起把器械都拆除。 江安一看常学智,面色发黑,嘴唇干瘪发白,气息奄奄。再看脉象,微弱的很。再探其他地方,江安心中便有数了。 “江安?”常文静轻轻的问,害怕声音太大,吵到江安想方子。 江安举起手,示意常文静不要说话,他闭上眼睛思想了大约有十五分钟时间。落后睁开眼睛,眼神却是十分绝望。 “不好意思,文静,你爷爷……” 人都有要死的一天,不是有灵丹妙药就可以延续生命的。要真有长生不老药,那么整个地球就住不下这么多人了。生老病死,是生物发展的定律,谁也改变不了。 常文静身体软软的:“真的不行了?” “现在如果给他吃三昧火焰草和续命草,不仅救不了他,只会让他走的更快。因为他太虚弱了,承受不了这么烈的药。” 常文静眼睛一黑,柔弱无骨的倒在江安怀里。 “文静?文静?”谢长生担心喊。 江安道:“她没事的,只是虚弱,精神打击很大,昏迷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管家,把小姐副到房间去休息。” 管家也是眼睛红红的,叫来两个女下人,把常文静副回她的房间。 谢长生问江安:“老伙计今天就走吗?” 江安擦了擦疲惫的脸:“大概明天午夜以后吧。” 谢长生悲伤的点点头,脸上写满了痛苦:“我知道了,我和张县长这就去给他准备后事。” 谢长生官位是很大,但现在,只有老朋友,没有官职。常学智是他的老伙计,由他来准备丧事,是最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