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林姝的手指的方向,沈佳期看到眼前的是一个个的小灯笼,约摸巴掌大小,挂在一个方形木板之上,整整齐齐的码了几排,那穿着青衫书生模样的人站在跟前,前面又摆放了一个书案,上面摆了许多的花灯。 “卖灯笼的?”沈佳期脱口而出,可仔细一看却又不是,因着那小灯笼旁又站着不少的书生公子,眉头紧皱,似在思索什么。 “灯谜?”沈佳期道。 林姝点头:“嗯!”说着又指向书案那上面的花灯道:“你看那个!最后全答对便能得了这个。” 刚才只是忽略一看,林姝这手便是指向一个兔子的花灯,却是灰色的,林姝道:“佳期,你把那个赢回了,这样我们就有两个了!” “倒是不错,又能玩,不过你再要这个作什么?已经有了一个了。”沈佳期笑道。 林姝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还想给我哥哥一个呢!你可加把劲啊~” 沈佳期便是胸有成竹的走了过去,对着青衫公子施了个礼道:“兄台好,在下也想猜一猜这灯谜。” 青衫公子拱了拱手道:“那兄台请~” 伸手指向那巴掌大的小灯笼道:“这些个灯笼兄台选一个。” 见着一排的灯笼,林姝随意的拿了中间的一个小灯笼,便是交给了青衫公子,青衫公子从着灯笼中抽出一张纸条来,便是念道:“此花自古无人栽,每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 其余之人听了这灯谜,正是思索之时沈佳期已经脱口而出:“雪花。” 在着沈佳期话音还未落之时,其他的人也已经想了出来,只是比着沈佳期晚了半拍,皆是懊恼的拍着头。 此题倒是不难,却胜在沈佳期反应之快,别人在想之时,他便已然脱口而出,那周围一众之人皆是书生,见此自然不能心服口服,便是道再来! 见此情况,沈佳期倒也不恼,这猜灯谜本就是图一乐,本欲着让林姝再挑选一个,可其中一个书生已经挑好了一个灯笼,学着青衫公子的模样,从着灯笼中抽出纸条,便是念叨:“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层浪,入竹万竿斜。” 这灯谜比着之前的稍难一些,几位书生登时互相议论起来,有猜是“冬天”的,因着那那冬天让树叶凋零,那冬日之雪又是能滋养春日之花,可这思来想去又对不上后面,这雪倒是能入江,可如何能激起千层浪?有猜是“船”可又对不上这前面。 林姝也不知是什么,便是看着沈佳期,沈佳期对之轻微一笑,便走上前去:“应是风” 一众书生听罢,先是不解,可仔细思来确实是风,忽而度沈佳期颇有些敬重起来,方觉有些才能。 站在一旁的林姝已经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沈佳期:“佳期,没想到你猜谜如此很厉害!” 听了此话,沈佳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众的书生觉得有些个扫兴,这接连两轮都叫这沈佳期赢了,便是不服输的又上前拿了个,可未曾想拿了个空的。 青衫公子去了那翻了几个灯笼,却无一例外的没了纸条,便是有些抱歉的道:“今日灯谜已然猜完,看来头筹是这这位公子。” “我们都在此猜了这么久,如何这花便落到那公子处?”一个书生有些不满道:“只猜了这两个便是赢了,我等皆是不服!” 说罢又看了看身边的一帮书生,那些个书生自然也不服,虽是也只是玩乐,可沈佳期在这猜了两轮便是赢了,自然不能让人心服口服。 林姝看着气不过道:“你们技不如人,怎便是不承认?” 众人皆是有些面红,道:“这兄台确实不错,可是我们已经猜了许久,我已经猜中三个,而我身边的这位李兄也已经猜中两个,这算来算去也是在理吧?” 青衫公子见着众人争论不休,便是出来了打个圆场:“既然各位不相上下,那我便再来一个有些难度的如何?若是谁猜中,这头魁便是他?如何?” 听到有些难,林姝便是瞥向沈佳期,却见他一脸泰然自若的模样,又点着头:“在理,那便开始。” “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 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 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 等到有缘再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 这灯谜一听便是有些个难度,众人皆是不解,沈佳期听罢也是面色是凝重,苦苦思索。 在见这青衫公子拿出一个香炉,点燃了一炷香便是插了上去:“以这一炷香的时间为限。” 那香慢慢的燃着,一些个百姓见着十几个书生站在灯笼前不知思索着什么,便是都是凑了过来,眼见着人越聚越多,那青衫公子索性将那灯谜写再纸上,让着大家一起猜。 这香是慢慢燃到了末尾,林姝看着冥思苦想的沈佳期便是笑道:“佳期猜不到也是无妨,反正只是图一乐而已,别是当了真。” 这时一旁的书生便已经放弃,站在一旁问着百姓,可有人猜出来,可确是无人应答,又催促着青衫公子快将这谜底公布。 那青衫公子仍旧不放弃的沈佳期,又看了看那还剩些星点之光的烛火,也是没动,道:“等这位公子一下吧。” 林姝瞪圆了水灵的大眼睛看向沈佳期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笑颜如花道:“佳期你这认真的模样倒是蛮有趣的。” 林姝看着自己这模样,沈佳期忽然将那几句忽然想通,脱口而出道:“情投意合,地久天长。” 话音刚落,青衫公子“好!” 他也没想到,这谜底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猜中了去,要知这灯谜可是自己琢磨了许久才出来的,却被沈佳期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猜中。 林姝不可思议的叫道:“佳期,我现在是彻底佩服你!” 沈佳期看着林姝那一脸崇拜的模样,有些个不好意思道:“只是灯谜而已。” 不及同林姝再说什么,那一众的书生已经将沈佳期团团围住,纷纷拱手道:“这位兄台,当真让我等佩服,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沈佳期有些受宠若惊,忙是自报了家门,这一聊不打紧,原是这帮书生是给着沈似锦写话本的,不曾想还有这层的关系,沈佳期笑言,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