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宝可是刀王之王,飞刀李也是练习飞刀的祖师爷,这俩人一上手,朱家村的那些青年可倒了大霉。 两个人是从两头堵过来的,前后夹击,那些年轻人一个也没跑掉。 杨进宝跟飞刀李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嘁哩咔嚓叮叮当当,眨眼的时间就把这些人给打倒在地,哎呀哎呀叫个不停。 一个年轻人哀求道:“进宝哥,你打我们没道理啊,咱们是乡亲……。” 杨进宝说:“乡亲个屁,刚才打狗蛋的时候咋没想到跟他是乡亲,现在跟我称乡亲了?打死你们几个狗曰的。” 杨进宝气愤填膺,这些人完全是受了朱木匠的蛊惑,一个个是非不明,就是站在家族的立场上。 不打醒他们就永远不知道悔改。 也就杨进宝,换上别人是不敢捅这个篓子的。 杨进宝之所以不怕,当然是因为有钱,而且是娘娘山的首富,再一个,四条街数百名村民,九成以上都在他的手下打工。他让谁死谁就死,他让谁活谁就活。 他不让谁的日子好过,谁就别过了,直接炒掉,瞅着别人拿分红,眼气去吧。 所以大家全害怕他,尽管他平时和颜悦色,跟婶子嫂们打情骂俏,可所有的人都想巴结他。 当然,这次也没下重手,就是打两拳,拍两下屁股,最多手腕子扭一下,脚踝骨歪一下,根本没啥大碍的。 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就凭他跟飞刀李的本事,这些人全都会血溅当场。 “服气不服气?”杨进宝问。 “服气了服气了,多谢进宝哥手下留情。” “以后还跟不跟狗蛋动手了?” “不动了,不动了,我们知道错了。”那些年轻人连连回答。 “赶紧起来,开上你们的三马车立刻滚蛋!再来我的地盘上捣乱,小心老子的杀猪刀一个个让你们变成太监。” 杨进宝一声大喝,那些青年赶紧爬起来落荒而逃,只剩下了朱木匠两口子蹲在一辆三马车上。 他慢慢向洪亮的爹娘靠近,朱木匠两口子同样吓得不轻,担心杨进宝跟他们动手。 朱木匠使劲咽口唾沫,打个冷战问:“杨进宝,你想干啥?” 杨进宝说:“不想干啥,就是想跟你明明道理。” 朱木匠道:“我有得是道理,你尽管问。” “朱叔,你今年多大年纪了?”杨进宝。 “五十八,咋了?” “你这么大岁数了,咋就不知道脸红呢?身为朱家村的族长,不为全族人的安全考虑,咋整天那么鲁莽?你就不怕他们把狗蛋打死?不怕被公安局抓进去吗?” 朱木匠说:“我不怕,总之狗蛋抢走我孙女就是不行……!!” 杨进宝问:“那你为啥不跟他打官司?” “我想打他一顿再打官司。”朱木匠回答。 “现在晚了,你已经成被告了,回家我就写封律师信,将你告上法庭!你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朱木匠吓得一哆嗦,赶紧问:“我犯了啥罪?” 杨进宝说:“你的罪过可大了,聚众斗殴,严重扰乱社会治安,擅闯民宅,强抢民女!你以为自己是黄世仁啊。” “废话!我抢回自己的孙女,也叫强抢民女?”朱木匠不服气地问道。 “当然叫!上次小慧跟洪亮离婚,孩子已经判给了小慧,你擅自进去狗蛋的家,就是擅闯民宅,强抢民女!” “杨进宝,你少血口喷人,我知道你跟狗蛋走得近乎,想拦偏架!” 杨进宝道:“随你咋着说,总之这件事我管定了,不服来战!打官司还是打架,我一个人奉陪!!” “你你你……杨进宝,这是我的家事儿,跟你没关系!!”朱木匠都要气死了,觉得杨进宝管得也忒宽了。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狗蛋跟小慧都是我杨进宝的员工,在上班时间,你殴打我的员工,我岂能饶你!非把你弄得倾家荡产不可……。” 杨进宝绝不是吓唬他,别管是打官司还是打架,他从来不含糊,朱木匠根本不是个儿。 洪亮那点钱算个屁啊,现在杨进宝都没空搭理他。上次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三言两语就忽悠了他两百多万,还让他哑巴吃黄连有口不能言。 跟杨进宝过招,五个洪亮捆一块也不是对手。所以朱木匠就很害怕,不想见官,他打算私了。 “进宝啊,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叔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脑,咱别打官司行不行,我想……私了。” 发现朱木匠妥协,杨进宝一叉腰说:“行,你打算咋着私了?” “你说,你说咋着合理?”此刻的朱木匠不得不让不步了,惹不起杨进宝啊。 杨进宝搔着脑壳想了想,说:“只要你答应我两个要求,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你说,那两个要求。” “第一当然是赔钱,你找人打了狗蛋,就一定要受罚。” “啊?赔钱,那你打算让我赔他几升篦谷子……。” 杨进宝噗嗤一声笑了,原来朱木匠是个小气鬼,谷子也舍不得给,篦谷子赔给狗蛋还心疼地不行呢。 “篦谷子?你想得太天真了,你的情节这么严重,最少赔钱五十万!要不然咱们就见官。” “啥?五十万,你杀了我算了!”朱木匠差点心疼死,听说要赔五十万,他都快吐血了。 “不答应是吧?那行,明天我就让法院给你下传票,聚众打人,最起码要判刑五年,你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这句话杨进宝还就是吓唬他的,因为朱木匠根本不懂法律。 现在他仗势欺人,仗着家里钱多人多来欺负狗蛋,凭借得就是儿子洪亮有出息。 可他没想到杨进宝会站出来为狗蛋主持公道。 “杨进宝,我哪儿得罪了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朱木匠怒道。 “因为你打了我手下的员工,打了狗蛋的屁股,等于抽了我的脸,我不帮他主持公道,谁来帮他主持?”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 “作对个屁,我杨进宝是向理不向人!” 朱木匠也知道自己理亏,于是问:“你少要点钱行不行?我没带那么多现金。” 杨进宝点点头:“行!三十万不能再少了!这附近就有银行,你身上有存折吧?” 杨进宝了解朱木匠,这就是个小气鬼,视财如命,一毛钱也要拴在裤腰带上,而且家里的存折从来都是装在身上的,生怕被小贼子偷走。 朱木匠咬牙切齿道:“好!三十万我拿了,花三十万揍狗蛋一顿……值!那第二个条件是啥?” 杨进宝说:“第二个条件,既然上次两大家族把淼淼断给了小慧,那孩子以后只能跟着小慧过,你不能再把娃娃抢回去。” “你……如果我非要把孙女抢回家不可嘞?” 杨进宝说:“那只能打官司了……我为狗蛋承当责任,等于是咱俩人在打官司。 不过你放心,我保证淼淼不会改姓,她还姓朱,仍旧是你们朱家的人,长大以后,孩子跟谁亲近,那是她的自由,我管不着。” 朱木匠听了前半句,本来打算跟杨进宝瞪眼睛,可听了后半句,淼淼还是朱家的人,长大以后他们可以跟孙女亲近,心里一下子豁朗了。 杨进宝这种处事方式是比较公平的,不偏袒任何一方。打人就要受罚,那是理所当然的,孙女还小,应该跟着母亲,长大后跟爷爷奶奶亲近也是本分。 这些道理说出来,朱木匠竟然无懈可击,你找不到他的错误跟漏洞,就没法反驳他。 朱木匠仔细瞅瞅杨进宝,想不到一个二十五六,三十岁不到的孩子竟然处事如此公正。 他还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青年企业家,绝非一般人物。 最后他只好点点头:“行!我答应你,钱……我出!以后也不打扰孙女的生活,但你一定要给我写个保证书,一式两份,不能让淼淼改姓杨,孩子满十八周岁了,她还是我们朱家的娃。” 杨进宝说:“行!这合约我替狗蛋写了,他不同意,我就打爆他的脑袋!下车,拿钱……!” 事情就这么搞定了,朱木匠跟老伴去了一次四水县的信用社,取了三十万。 杨进宝也去公司拟定了一份合同,跟朱木匠写了保证书,老朱两口子才离开四水县城。 朱木匠这次等于又是惨败无疑,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把孙女弄回来,然后再教训狗蛋一顿,可没想到不但没把淼淼弄回家,还包赔狗蛋整整三十万大洋。 半路上,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但是又找不到自己到底错在哪儿。 心疼啊,心疼孙女,也心疼那三十万。 洪亮娘一下子埋怨开了,只怪老头子糊涂:“干嘛要打人?让杨进宝逮住理了吧?这下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朱木匠也一肚子怒气没地儿撒,回头就给女人一记耳光:“这能怪我?当时我生气,你咋不拉着我?” 洪亮娘无缘无故挨男人一巴掌,气得差点发了疯,抬手抓朱木匠一脸血道道:“你个老东西,自己不长脑子还怪我?谁知道杨进宝会来,谁知道他要跟咱们打官司?” 就这样,老两口回家的半路上就相互开起了机关枪,殴打起来。 前面开三马车的年轻人吓一跳,一个没留神,咣!三马车撞大树上了。 接下来整个车侧翻了,朱木匠跟老伴儿一起摔了个仰八叉。 等他俩拍拍屁股爬起来的时候,仔细一瞅,开车的侄子呢?糟糕,被三马车压在了下面,口吐鲜血。 也怪那小子倒霉,三马车侧翻的时候,他的手里还抓着方向盘,车一翻,整个方向盘跟车身都砸在身上了。 柴油机里出来的开水浇了年轻人一身,那个车把也把年轻人的脑袋砸扁了,那小子一命呜呼。 朱木匠跟洪亮娘一起嚎叫起来:“冤孽啊——!报应啊——!” 自己的本家侄子就那么死了,朱木匠又包赔人家二十万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