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跟所有女孩第一次经历男人一样,心里非常渴盼,生理却无法忍受那种撕裂的疼痛。 尽管杨进宝非常轻柔,可她还是嚎叫起来,眉头紧皱,牙齿紧咬,浑身战栗不已。 十根指甲深深刺进了男人的肉里,在杨进宝的肩膀上后背上抓出了无数的血道道。 她还张开嘴巴咬,一口吞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将杨进宝的手臂咬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女人如癫如狂,跟男人重合的瞬间她就后悔了,想不到会这么痛。 但是痛过以后就是腾云驾雾般的舒畅,很快,舒畅将疼痛淹没了,吞噬了,嚎叫声也变成了迷人的呢喃。 当初嫁给三旺的第一天,婆婆就传授了她女孩变成女人的一切知识,当然也将那些知识传授了儿子三旺。 直到如今,彩霞也搞不清跟三旺成亲的半个月,男人为啥一直不碰她。 唯一的解释是,哥嫂要的彩礼太多,让男人反感,三旺对她产生了讨厌。 三旺死了,可婆婆传授的经验还在,今天排上了用场。 彩霞知道这是女人的一道坎,过去这道坎她才能变得更加完美,所以咬牙坚持了。 婆婆果然没有骗人,真的很舒畅,飘飘欲仙,她觉得自己升天了,成仙了,双手也就把杨进宝越抱越紧,竭力跟男人融合。 杨进宝就那么得逞了,彻底占有了彩霞的身子。 彩霞也得逞了,做下了对不起巧玲的事儿,她也不想这样,可就是忍不住。 暴风骤雨终于在一阵颤抖跟酣畅中过去,俩人都不动了,男人跟女人的身上全都挂满了汗珠子。 “进宝哥,俺以后是你的人了。”彩霞说。 “彩霞,你还想不想死了?”男人问。 “不死了,有了这一回,俺只想活不想死,还想天天舒服嘞。”女人回答。 “那好,你起来,跟我回吧,好好过日子。”杨进宝说的好好过日子,是彩霞一个人过,没打算娶她,但是会照顾她。 “进宝哥,事到如今,你觉得俺还有脸在娘娘山呆下去吗?俺克死了三旺,克死了二毛,罪孽深重!”彩霞抽泣一声又哭了。 “我说了,他俩的死不管你的事儿。” “可全村的群众不这么看,都觉得他俩是俺克死的,俺还做了对不起巧玲的事儿” “没事,今晚的事儿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这是咱俩永远的秘密……。”杨进宝说出这番昧良心的话,就是不想巧玲难过,已经背叛了媳妇,不想再伤她的心。 “进宝哥,俺真的稀罕你,咱俩再抱一会儿呗,多抱一会儿……。”目前,彩霞的身子已经是杨进宝的了,心也是他的。 既然成为了他的人,就不想他作难,不想毁掉他的名誉。 爱一个人,当然想他幸福,这一刻女人有了离开的打算,还是默默消失,走得越远越好。 进宝哥或许现在不会被克死,难保以后不会被克死。离开他,躲得远远的,他就能逃过这一劫。 两个白亮亮的身体就那么在山道上相拥而眠,你抱着我,我缠着你。夜色很黑,不远处传来了野狼的嚎叫,可彩霞不怕,啥都不怕。 就算有野兽忽然袭击,她知道男人也会第一时间跳起来保护她。 白天忙活一天,夜里又折腾这么久,杨进宝睡着了,睡梦里把彩霞当做了巧玲,他觉得自己抱着巧玲睡在家里的土炕上。 四点半左右,天光终于蒙蒙发亮,彩霞站起来穿起衣服,最后留恋了男人一眼。 “进宝哥,俺走了,不走不行……村里已经没俺的位置了,你跟巧玲好好过,就当咱俩从来不认识。”女人低下头,在男人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一口。 这是恋恋不舍的一吻,也是最后的吻别,然后站起来毫不犹豫走向山道,身影渐渐消失。 彩霞走的这年才二十岁,杨进宝也二十岁,男人只比她大了三个月。 她走的时候还是没有穿鞋,脚上磨出了水泡,也披头散发,身上的夏衣很凌乱。 一口气冲出三四十里,终于瞅到一辆出山赶集的马车,她是搭顺风车离开娘娘山的。 上去外面的国道,来到县城,仍旧没敢停留,乘上一辆公交车。 她不知道公交车开到哪儿去,就那么漫无目的走啊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姑娘,别睡了,买票买票!”公交车上的售票员推醒了她。 “喔……还要买票啊?”女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哪儿有钱?出门的时候一分钱也没带。 “大姐,俺没钱……。”彩霞怯生生说。 “没钱就别坐车!想坐霸王车啊?你给我下去!”售票员扳起了面孔,好像要吃人。 “俺真的没钱,姐,你就行行好吧。”女人苦苦哀求。 “你的钱嘞?”售票员问。 “被……偷了。”彩霞只好撒谎。 “那也不行,下去!”售票员非要赶她下车不可,车门打开,用力向下拉,可彩霞抓着栏杆就是不走,仍旧在苦苦哀求。 还好旁边一位大娘看不过眼,替她付了车钱。 汽车开呀开,整整开出去三个小时,终于冲出大山,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那是一个小县城,她下了车,仍旧茫然四顾。身上没钱,又没有亲戚朋友,该上哪儿去?难不成眼睁睁饿死? 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五脏庙也提出了抗议,她光着脚丫子走在大街上,样子楚楚可怜,像个讨饭婆。 从县城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依然没找到吃的。路过饭馆的门口,她瞅着里面香喷喷的饭菜,吞咽了好一会儿唾沫。 整整一天都没吃东西,也疲惫不堪,晚上更是找不到地方住。于是,只好找到一个桥洞子猫了进去。 她知道桥洞子里能住人,听进宝哥说过,当初男人做牲口贩子,不想花钱住旅馆的时候,总是住桥洞子。 彩霞住进桥洞子的第一晚,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电闪雷鸣,大雨从桥洞子里穿过,一下子从这边淋到那边,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她像个落汤鸡那样瑟瑟发抖,双手抱肩蜷缩在哪儿,嘴唇被冻得青紫,浑身发着高烧。 天亮以后高烧更严重了,倒在了桥洞子的草窝里,太阳出来照在女人的身上,她的身影变得色彩斑斓。 “姑娘你醒醒,醒醒啊,怎么睡在这儿?”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传过来。 “哎呀他爹,这丫头好像发烧了,身上烫着嘞!”接下来是个老女人的声音。 “啊?一个姑娘家咋睡在这儿?一定被家里人赶出来了,没地方去!”老男人感叹一声。 “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动手把她弄车上?救人要紧。”老女人埋怨起来。 于是,两个人一起动手将彩霞搀起来,扶上马路,上了一辆牛车。 “这孩子真可怜,谁家的姑娘啊?爹娘知道她这样,不知道会心疼成啥样子?”老婆子上去车抱上了彩霞,箍得紧紧的。 “先去找郎中给她看病,然后再回家,驾!驾!”老头儿抡起鞭子,牛车就飞舞起来。 将彩霞送到医院的时候,女人还没醒,于是两个老人一起用力,将她搀进了门诊部。 门诊部的医生给彩霞打了针,还拿了很多药,嘱咐两位老人:“回家让你家丫头多喝点水,发发汗就好了,她是重伤风。” “谢谢医生。”老头儿颤颤巍巍从口袋掏出钱付了医药费,这才挥起鞭子再次上了牛车。 彩霞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座破屋子里,茅草房特别简陋,屋子的墙壁上烟熏火燎,发汗以后身体轻松了很多。 刚要揭开被子下炕,老婆子进屋了:“哎呀闺女,别起别起,你还烧着嘞?” “大娘,这是哪儿?”彩霞问道。 “这是西关镇,闺女,你是哪儿的人啊?咋搞成了这样?” “俺是娘娘山出来的,家里遭了灾,出来逃荒投奔亲戚,可亲戚搬走了,所以就落魄了。”彩霞多了个心眼,天知道这家人救活她的目的是啥?不能实话实说。 “那你爹娘嘞?” “爹娘都死了,俺是孤儿……。”彩霞低下头红了脸。 “可怜的娃啊,这么说你没家了?”老婆子悲叹一声又抱上了她。 “嗯……。” “那你别走了,跟俺当闺女算了,以后俺两口子照顾你。放心,有俺俩一口吃的,你就饿不着。” 彩霞一听立刻兴奋起来,至少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于是赶紧磕头:“娘,以后您就是俺亲娘,俺就是您亲闺女,一定孝顺您。” 老太太乐得合拢嘴,冲着外面喊:“他爹!你过来啊,咱有闺女了,姑娘不走了。” “啊?是吗?这可是大喜事儿,值得喝一杯。”门帘一挑,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头子走进来,拎着烟锅子笑眯眯的。 “爹!俺给您磕头了,以后俺也养您的老,将来您死了,俺给您披麻戴孝,摔盆子,举幡子。”彩霞不知道说啥好,但是看面相这家人不像坏人。 “哎呀闺女,免礼免礼!他娘,咱有闺女了……这辈子有盼头了。”两口子乐坏了,恨不得将彩霞抱怀里亲两口。 第二天彩霞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原来这对老夫妻就住西关镇,这儿距离娘娘山有一千三百里。 这对老夫妻是进城做生意的时候遇到彩霞的,善心大发,将她救活了。 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彩霞干脆不走了,找个落脚地也不错,至少可以填饱肚子。 只要能避开娘娘山,避开进宝哥,在哪儿都一样,反正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 第三天,彩霞下炕走出屋门,发现这儿仍旧是大山,西关镇本来就是深山里的一座小镇,人口不多。 四周青山绿水景色秀丽,就是山村特别穷,比娘娘山还要穷。 救活她的老头子是个屠户,专门帮人杀猪的,练就了一手好刀法。 可能是杀戮太多,遭到了上天的报应,几年前唯一的儿子出山打工,被车轧死了,就剩下了一对孤苦的老夫妻。 本来他们觉得活着没啥意思了,可没想到半路上会捡到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自此,彩霞跟这对老夫妻成为了一家人,直到三个月以后杨进宝再次找过来,两个人才重新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