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自己也不知道为啥会忽然咬丈夫一口。 她赶紧赔礼道歉:“哎呀方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这是女孩子自动的防卫本能,当她受到忽然攻击的时候,都会做出本能的反应。 方亮只好说:“没事,是我太心急了,应该给你适应的时间,放心,我不会碰你了,可以等。” “真的对不起,我无法适应,以后习惯了可能会好。”茜茜的表情充满了愧意。 “恩,那我……睡了。”男人只好一个人孤独地闭上了眼。 他彻夜无眠,茜茜也彻夜无眠。 外面听房的人感到特别没意识,想不到她俩从医院回来的第一晚竟然无动于衷。 从前的恋爱咋谈的?方亮真是个笨蛋。 隔壁的素芬跟飞刀李就不一样了,风景这边独好? 那边雅嘛静悄,这边却风驰电闪。 飞刀李这边,两个嫂子刚刚帮他们扫炕完毕,素芬就迫不及待把那些女人给轰了出去。然后她衣服一扯,鞋子一踢就抱上了男人,翻上了炕。 “咯咯咯……!自由喽,爽歪了……!开始喽。”叭叭叭,啧啧啧……一连串的亲吻传来,跟开机关枪似得。 一切都是素芬主动,半个月前她就不是闺女了,把人生的第一次给了飞刀李。两个人的关系就像一辆新买的摩托,刚好在磨合期。 那就使劲磨呗……于是夫妻两个迫不及待磨合起来……。 素芬上炕就表现出一如既往的主动,飞快地扯下男人的衣服。 飞刀李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女人已经跟他融为一体,快乐地嚎叫起来。 外面听房的全都非常激动,恨不得为他俩擂鼓助威,摇旗呐喊。 一口气鼓捣完,他俩还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素芬问飞刀李:“李哥,逮不逮?” 飞刀李不好意思回答,只是说:“还行了……。” 女人说:“有男人真好,你说我从前年咋恁傻?早知道这种事儿如此之美,为啥不早点成个家?这些年少美多少回啊……?” 她还有点后悔,真是后悔到家了,觉得自己从前很傻。 其实男朋友在天之灵,也是希望她快乐。现在她快乐了,男朋友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是进宝撮合了咱俩,素芬,以后咱要好好报答他。”吃水不忘挖井人,飞刀李有良心,跟媳妇睡觉,心里也惦记着感激进宝。 “那是当然,进宝还让咱们尽快生个儿子嘞,不如再接再厉,再来一次……?”女人说。 中间休息了不到三分钟,素芬的兴致又来了,抱上男人开始了第二回合。 这一晚不知道他俩大战了几个回合,直到双方筋疲力竭。 别管多么矜持的女人,一旦经过跟男人的纠缠,都会变得十分奔放。 其实素芬骨子里是个很奔放的女人,只不过当初的痛苦让她压抑了那种奔放。 心结一开,她操蛋的本性就显露了出来。 外面听房的那群娘们就哈哈大笑,直不起腰来。 素芬跟飞刀李在里面一听外面有人,忽然变得很羞愧,两个人赶紧用被子蒙了脑袋,羞得不敢见人。 第二天早上起来,走上大街的时候,素芬见到那些嫂子们脸蛋还是红扑扑的。 “哎呀素芬,夜儿个跟李大哥弄了几回啊?一回多长时间啊?”一个娘们笑眯眯问她道。 “切!俺是两口子,爱弄几回弄几回,表你管!” “爽不爽啊?”嫂子又问。 “爽歪歪了。”素芬回答。 “飞刀李有没有摸你的……娃哈哈?” “摸了,俺是他女人,当然要他随便摸了……。” “哈哈哈……。”大街上吃饭的人群立刻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从此以后,娘娘山又多了一员喊炕的猛将。 全村的人都在为两对新人祝福,都在嘻嘻哈哈笑,只有一个人绷着脸,咋着都笑不出来。 那个人就是杨天赐。 杨天赐放假已经足足半个月了,十多天的时间里他特别无聊。 他成绩不错,非常聪明,却天生不爱学习。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在山上转悠。 应该说大人们的婚事刺激了他,让他再一次想起了失踪的小凤。 一年多的时间,他想小凤想得不行,望眼欲穿。 作为伴郎参加了婚礼,而他的脑海里闪现出来的,是自己牵着小凤的手走向结婚礼台的情景。 小凤,你到底在哪儿?啥时候能嫁给我?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思念,飞刀李和方亮他们结婚一个礼拜以后,杨天赐又失踪了。 他再次上去西去的列车,一个人来到了大西北的旮旯村。 穿过猫儿镇,跨过饮马河,走下天梯崖的山道,他迫不及待冲进了小凤的家。 “小凤!我来了!小凤!你在不在啊?小凤!我好想你啊……。”他进门就找,北屋跟西屋翻腾个遍,还是没有找到小凤的踪影。 女孩果然没在,放暑假也没回来……。 小凤知道每年的寒假暑假杨天赐都会来,所以故意避开了。 满仓叔死了,死在了山西煤窑的矿井里,小凤娘不在家,到地里干活去了,于是杨天赐只能等。 等啊等,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小凤娘才回来。 “哎呀娃!天赐,你咋又来了?”小凤娘瞅到他吓一跳。 “婶儿,你告诉我小凤在哪儿好不好?我求你了,再见不到她,我就疯了……!”扑通,杨天赐竟然冲小凤娘跪了下去。 “娃,你起来,起来啊,婶子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小凤娘赶紧搀扶他。 “婶,你一定知道小凤的舅在哪儿工作,对不对?你告诉我,我求求你了……。”杨天赐干脆耍起了赖皮,抱上女人的两腿不撒。 “娃,我真不知道啊,他舅是个工头,专门帮人承包工程的,三五年都不回家一次,天南海北的,我真不知道啊。” “婶儿,那你去问问小凤的姥姥,姥爷也行,他们一定知道儿子在哪儿,找到舅舅,我就能见到小凤了……。” “傻孩子,他姥爷姥姥早就死了,她舅目前就我一个亲人,我们也断了联系,电话号码我也不知道。” 小凤娘真的不知道二弟在哪儿,当初是她求着二弟把小凤带走的。 小凤也是故意要避开的,脸毁了,家里这么穷,她再也不想见到杨天赐了。 同时,她也不想伤害淼淼,因为淼淼姐比她更喜欢天赐。 分开以后,远隔天涯,时间一长,说不定天赐就会把她忘了。 杨天赐跪下不起,弄得小凤娘没办法,只好也跪了下去,说:“大少爷啊,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俺家小凤命苦啊。她变成了丑八怪,难道你想跟个丑八怪过一辈子?” “婶儿,我不嫌弃,真的不嫌弃她……。”杨天赐赶紧保证。 “你不嫌弃,可我们不配啊,你给我跪下,婶子是要折寿的,起来啊……。” 杨天赐没办法,只好起来了,第一晚,他在小凤家里过的夜。 晚上,他也躺在女孩曾经躺过的炕上,盖着女孩曾经盖过的被子。 被窝上的香气还在,可心爱的女孩却不知去向,他的眼泪把枕巾都打湿了。 第二天早上他没走,而是跟小凤娘一起下地。 他不信了,一定要等着小凤回来,一天不回来他等一天,一年不回来,他等一年。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娘还在家里,不信她不回来瞅瞅母亲。 可七八天以后,小凤娘就开始赶走他走了,不让他住在家里,因为担心杨进宝着急,再说这娃快开学了。 杨天赐没办法,只好离开了旮旯村,这次等于又扑了个空。 悻悻回到娘娘山县城,他竟然忘记了打车,一百二十里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回来的。 不坐车的理由是回家太快,一旦进家就会距离小凤更远。 夜幕渐渐降临,天色黑透了,好多邻居开车路过跟他招手,希望送他回家,可他摆摆手就是不上车。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距离村子还有三十多里。忽然,一条黑影猛地从山道的一侧窜过来,扑向了他。 杨天赐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儿,手里的背带嗖地一声不见了踪影。 起初,他吓一跳,没看清是啥东西,仔细一瞅,竟然是一条狼。 这一下杨天赐可吓得不轻,娘娘山的狼不全部迁徙了吗?咋还有狼? 瞧见狼,他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要知道,小凤的脸就是被狼抓破的。 这条狼之所以要抢走他的包,是因为包里有吃的,烤肉跟火腿肠的香气吸引了它,要不然它也不会贸然攻击。 杨天赐勃然大怒,愤吼一声:“孽畜!哪儿走!还我的包!”话声未落,拔腿就追! 那条狼的速度很快,翻山越岭,眨眼不见了踪影。 可它没有逃得过杨天赐的鼻子跟眼睛,男孩的鼻子非常好使,顺着野狼留下的骚、气紧追不放。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瞅到那是一条曾经受过伤的狼,还是一条母狼。 之所以说它受过伤,是因为它跑起来一瘸一拐,行动不便。 确定是一条母狼,因为杨天赐瞧见了它肚子下两排发胀的狼乃子,只有在哺乳期的母狼,乃子才会那么大,又白又亮。 那是小狼崽吸过狼奶的见证。 他拼命追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包包里有最重要的东西,是小凤当初送给他的一个吊坠。 那是他思念小凤唯一的念物了,怎么能眼瞅着被那孽畜叼走? 于是,他马不停蹄追赶,狼影穿过小溪,丘陵,灌木丛,杨天赐大步流星,同样穿了过去。 狼打算甩掉他,可一直跑得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仍然没有甩开,反而被他追得疲惫不堪,生生给逼到了一段悬崖的下面。 狼不跑了,忽然丢下嘴巴里的包包,呼啸一声飞扑而起,直奔他就咬。 杨天赐怎么会害怕他?闪身躲过狼嘴跟两条前爪的袭击,右手迅速抓在了狼尾巴上。 抓住他就不撒手了,然后左手快如闪电,一下扣上了狼脖子,生生把母狼给举过头顶。 “孽畜,还我小凤!!”咣!他狠狠将母狼砸在了山壁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吱吱,呜呜!”母狼瞬间被砸得骨断筋折,当场吐血,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