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快速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来。 “公子,有何吩咐?”负责赶车的石头跳下马车,询问车内的景珩。 骑马跟随的剪刀和大布也靠了过来,随时听候差遣。 景珩看着三人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没有忍住,问出这一路来思考的问题:“你们认为,赵绣绣所说的预知梦是真是假?” 剪刀石头布对视一眼,由石头说出了他们的看法: “主子,根据咱们之前掌握的情况,赵绣绣拥有预知能力是真,但是所做的梦不一定就是预知梦。” 说白了,就算赵绣绣拥有这种特殊能力,其准确性也有待商榷。 景珩没有说什么,继续问道:“依你们看,她预知的鼠疫是否存在?” 石头慎重道:“公子,按照预知梦的指示,鼠疫始发于乐安,泛滥于二月,但是乐安至今没有出现鼠疫,地方上也没有传来有关疫情的消息,想来是赵绣绣急于脱困臆想而来。” 景珩又问:“倘若存在被感染的病鼠,这些病鼠意外被猫或是人捕杀,间接阻断了一场瘟疫的可能性有多大?” 剪刀石头布一听,就想到了方才在小院门口秦笑笑说的一番话,终于知道自家公子为何突然停下来了。 “哈哈,这太玄乎了,京城最有名的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编!” 剪刀第一次发现自家公子还有如此天真的一面,一时没控制住表情哈哈大笑:“真有这样的猫,小的定把它当祖宗供起来!” 石头拍了他一下让他收敛点,却也赞成他的话:“公子,猫碰巧抓到一两只病鼠正常,抓尽所有的病鼠阻断一场瘟疫,确实不大可能。” 大布点点头,赞成两人的说法。 景珩沉默不语,也知道这是异想天开,只是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想到小丫头身上藏有的某个秘密,他愈发怀疑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石头,你回青山村,将……算了,回京!”景珩的指令发到一半,又被他自行中止,退回车内迅速关上车门。 剪刀石头布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公子想的哪一出。他们不敢多问,更不敢耽搁回京,于是驾车的驾车,骑马的骑马,朝着前方行去。 马车上,景珩看着碟子里被啃了一口的点心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捡起残缺的点心面露嫌弃:“又傻又笨,差点被人坑死都不知道!” 小院里,正被两只大鹅追的满院子跑的秦笑笑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骂我呢。” 在摘菜的苗老太听见了,笑道:“定是你爷爷他们在念叨你。” 秦笑笑哒哒的跑过来,陪苗老太一起摘:“一打骂,二打念,我就打了一个喷嚏,肯定是有人骂我。” 苗老太放下青菜,摸了摸小孙女的手心,发现窝着汗就给她拢了拢衣裳:“刚出了汗,别招风受凉。” 感受到背心里黏答答的,秦笑笑不舒服的扭了扭,跟苗老太撒娇:“奶奶把洗澡水烧烫烫,擦擦就不会受凉了。” “行行行,奶奶给你擦。”苗老太自然依她,脚一伸把不远处的小马扎捞过来,让小丫头安生坐好,免得她又去招惹那两只呆头鹅。 之后的日子与往常没有多大的差异,秦笑笑依然每天早早起床到徐府念书,中午和下午被苗老太接回家吃饭休息。 期间,景珩给秦笑笑写过几封信,信上的内容十分单调,多是府中的厨娘做了什么新鲜吃食,街上又出现了什么新奇的玩物,惹得秦笑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当然,她识字不多,每次都是前来送信的石头念给她听。她的回信就简单多了,遇到不会写的字就请教石头。 这样充实简单又夹杂着某种期盼的日子,秦笑笑过的十分欢乐,却在某个酷热的下午戛然而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