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这小门小户,能被京城的官家注意到,肯定是因为小夏的关系。小夏如今是郡主,未来的福王妃,还能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礼部郎中?只不过,这礼部郎中家的做法着实有些恶心人。王如岳心里气不过,又写了一封信给自家表妹告状。且说白夏还没有收到王如岳的告状信,先给礼部郎中家的嫡妻下了封帖子。礼部郎中的妻子,“福田护国郡主请我喝茶?”礼部郎中不知道白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得赴约,毕竟人可是未来的福王妃呢。白夏下了帖子后,又去福王府找司马宸。也不知道这厮是不是故意躲着她,自她及笄礼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司马宸下衙见到白夏很是吃了一惊,不动声色地把胳膊背向身后。白夏定定地看着他片刻,直把他看得心虚。司马宸扯了个很好看的笑脸,“夏夏,今日怎么来了?”“怎么?你这福王府我来不得?难不成是金屋藏娇了?”司马宸正欲点头,听得后半句连忙摇头。白夏竖起眉毛,拍桌而起,“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来得,我没有金屋藏娇。”司马宸忙过来将她扶坐下。哪知白夏忽然抓住他的衣袖就往上撩。司马宸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胳膊上长长短短几个血痕。白夏倏地红了眼,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周围触了触。司马宸抿抿嘴,干巴巴解释,“前几日手痒做了个木工,不小心被刀划伤了。”“哦,”白夏吸吸鼻子,“这么大的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什么样的刀能划出这样的痕迹。那几个清晰的印子,分明是被指甲抓的。白夏也不戳破他,“明日,我邀了礼部郎中家的夫人喝茶,你邀上礼部郎中一块儿来吧。”“嗯?”白夏将礼部郎中求娶王如梦的事情简单地说了,司马宸点头,“好。”临走前,白夏使劲地抱了抱他。苦笑道:“像个火炉。”司马宸轻轻环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夏夏,我无事。”·翌日,白夏准时准点到了香茗楼,一进门就见到了司马宸以及他身后一位中年男子。想来是那位礼部郎中。礼部郎中忙向白夏行礼。白夏颔首,淡淡道:“免礼,既然韦大人来了,不若一起吧。”说着当先进了与韦夫人约好的厢房。韦夫人看到司马宸和自家老爷心中一惊,忙行礼。夫妻两个人暗暗对视一眼,心里不住地猜测福王和福田郡主此行目的。白夏也不与他们拐弯抹角,“听闻韦大人想为家中三公子求娶我王家表妹?”这一开口,韦大人夫妻两个就懵住了。韦夫人只一瞬间就想到了,心里恼怒,放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拧了韦大人一把。韦大人猝不及防,疼的倒吸了口凉气,抓瞬间又恢复了原本模样。“婚姻乃结两姓之好,该当甚重待之,怎可如此随意遣一个老妇人前往。更何况......”白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韦大人夫妻俩。“我家并无意攀礼部郎中家的高枝儿,还望韦大人尽快处理了此事为好。”说完,转身离开。司马宸站起身,冷声道:“香茗楼的茶,京中第一,韦大人可别浪费了这好茶。”追随白夏而去。韦大人擦了擦脑门的汗。只见身旁的韦夫人冷哼着开口,“这就是你宠出来的小妾,这就是你宠出来的好儿子!等着吧,这件事不尽快给个交代,咱们韦家别想在这京中待了。”韦大人夫妻俩在香茗楼喝完了那一大壶“上好的茶”,这才装着一肚子水和一肚子怒火匆匆回府。韦大人怒气冲冲地去了西苑,大发雷霆而出。“管家,派人去福田县将那刁婆子给我抓回来直接乱棍打死。”韦大人呼哧着,胸口因为怒气剧烈起伏,“备一份厚礼,给王家赔罪。”且不说韦家如何闹腾。福王的马车里,白夏半靠在司马宸身上,“这韦大人也是个拎不清的。”司马宸低低地嗯了一声。白夏直起身子,直直地看到他眼里。司马宸扯了扯嘴角,“怎么?”白夏扬起一抹笑,心里心疼酸涩的不行,“笑得不好看。”伸出手摸到他紧紧扣在座椅底下的大手。不期然摸到木制座椅深深浅浅的痕迹。一点一点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指,然后把自己的手指塞进去,与他五指相扣。另一只用力环住他,埋首在他心口。感受着他身上沸腾的热度,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想哭!感受着胸前的温热,烫得司马宸瑟缩了一下。司马宸艰难地开口,“夏夏,我没事,真的。”白夏点着头,“嗯,还有三个月,只剩三个月雪莲花就开了。”“三个月的时间,马上就到了。”白夏低声道,声音颤颤。手臂紧紧环在他腰侧,突然张开口狠狠咬在他心口。司马宸闷哼一声,还能开玩笑,“当真是‘牙尖嘴利’。”白夏嘱咐车夫加快赶车速度,马车一停下就将司马宸抱了下来。福王府的下人们惊愕地看着两人。白夏看向小七,“冰窖在哪里?”小七瞬间反应过来,忙在前面带路,一面吩咐将府中的太医唤过来。白夏抱着司马宸疾行。司马宸隐忍着身上的折磨,看着呆愣错愕的下人。不禁强颜欢笑,“夏夏,你这样为夫很是没有面子啊。”白夏肃着脸,“生死面前,面子算个鸡儿!”司马宸:“......。”王府的冰窖建在地下室。小七几个在跟在前后,举着火把。冰块平铺在一起,堆成一个冰床的样子,上面铺着麦秸和棉被,起到阻碍热量的作用。白夏一把把司马宸放到冰床上。又寻了不少散碎的冰块放在身体大血管经过处,直把他堆成一个病人。司马宸躺在‘冰床’上,目光追随着白夏的身影。366967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