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冯乐......”白夏颤抖着声音,唤着他。他颤巍巍着手摸进胸口,费力的拨出一个角,像是一本书。“你......需要.....”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无声无息。“冯乐,醒醒......”白夏将他放下,拿出那个书,捡起不远处的黑铁。缓缓地站起身,看着一旁的冷月。“你,该死!”说着,毫不留情地刺向冷月的身体。冷月仰天大笑,疯狂道:“来啊,杀了我吧,来啊。”白夏面无表情地按着她,在她身上刺了一刀又一刀,刀刀不致命!冷月惨痛呻吟,“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送给卫国,我也不会成为叛国奴,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另一边,卫国已经被制服。司马宸立即奔向白夏身侧,“夏夏。”“阿宸,冯乐死了,为救我而死。”一句话说得毫无波动,如一条直线。司马宸心间颤了颤,“夏夏,他......”“卫国呢?”白夏拨开司马宸的手,慢慢走到卫国的身旁,黑铁狠狠刺向卫国的心脏。“白夏,住手。”了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黑铁堪堪留在卫国的胸前。“把他留给我,”了尘看着白夏,“求你......”这时,智空走过来,念了声“阿弥陀佛,徒儿,了尘他......”白夏直直点头,“我知道了,我不杀他。”手中的黑铁还是刺入了卫国的身体里,“放心,他死不了。”白夏直在他身上刺了二十来个窟窿,往司马宸身上一倒,“阿宸,我累了。”司马宸一把抱起白夏,“将这两个人留下,其余人一个不留。”他指的是卫国和冷月。又看看冯乐的尸体,“将他厚葬......”“不,我要带他回去。”司马宸喉头动了动,“听县君的。”司马宸一吹口哨,乌骊跑上前来,“大师......”智空忙道:“你们先走一步,我后脚就来。”他徒弟肯定受伤了,找了匹马,快速追随而去。雷花一把拉住小七,“快带我去找姑娘。”乌骊疾驰在羌族军营,途中碰到云南王,“老王爷,宸先走一步。”云南王迅速看了眼他怀里的人,“快回去,这里有我呢。”......白夏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梦里许多片段画面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大口大口吐着血,叫着她悦悦。她听见自己叫了他一声哥哥。“冯乐......”睡梦里,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有道声音唤着“夏夏。”轻柔中外溢着紧张和担忧。“阿宸......”白夏微微睁眼,刺眼的光惹得她很快又闭上。缓了缓,这才一点点打开眼帘。入眼是一位胡子拉碴的‘糙汉’。视线四处转动,“阿宸去哪里了?”司马宸:“......。”这时,一个闪亮的大脑门凑过来,“知道我是谁不?”白夏扯扯嘴角,“了尘。”了尘又拉过一旁的白锦泽,“这是谁?”“大哥。”白锦泽红着眼眶,把司马宸往边上一扫,“夏啊,你吓死哥了。”了尘还在一旁道:“这我们都认识,怎么能不认识阿宸呢?也不像失忆啊。”司马宸勾了勾唇角,捏着她的掌心,“我去洗漱一番。”再回来时,又是一个翩翩少年郎。白夏正喝着粥,因着右边的胳膊受伤了,由白锦泽喂着。司马宸眼神暗了暗,坐在一旁不语。“你说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充郡主啊。”白锦泽喂着她,嘴里抱怨着,面上却是实打实的心疼。想起妹妹人事不醒的被带回来,他差点没当场跟着去了。“当时情况紧急,我出不出来都得死,出来了还有一线生机。”“云阳不会功夫,又是云阳王府唯一的血脉,还是我的好.....朋友,我怎能让她去。”白锦泽仰着头,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水收回去。“下次,再不可如此了。”“嗯。”一碗粥喂完,“还吃吗?”白夏摇摇头。“让了尘看看你的伤。”白夏乖巧地伸出胳膊,这才看到自己的伤口。唔,原本细白的隔壁,此刻血肉外翻。“嘶——有没有止疼药粉啊,有没有那个消炎...呃...消肿的药啊。”刚刚没觉得疼,现在一看那红肿的肉只觉得整个胳膊都疼,连带着全身都疼。了尘觑她一眼,“放心,你这个不算严重,每日换药、喝药,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真的吗?会不会化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是有点不相信。”了尘无言。其实白夏是不相信这个时代的医术,若是发炎化脓最后整只胳膊都不能要了可怎么办。她可不想成为独臂侠。“花儿去哪里了?”“在你隔壁的账房休养呢。”“我师父呢?”“在和军中的将士们比武呢。”白夏:“......。”白夏问东问西问了好多,一会儿扯这个,一会儿扯那个。司马宸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眉头一挑,悠悠开口。“师弟,明日大军要攻下羌族一城,你的粮草都清点了吗?”白锦泽:“......我这就去。”好生叮嘱了白夏要好好休息,这才离开。司马宸眼神一扫,“了尘,伤兵都看好了吗?”了尘一愣,‘好了’两个字在司马宸冷凝地目光中咽下肚里。“呵呵...呵呵...还没呢,我先走了,小夏你有事让人叫我哈。”白锦泽和了尘先后离去,一时间,诺大的营帐内只剩下白夏和司马宸。白夏不知道为何,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司马宸。司马宸慢慢踱步到床旁,白夏抖了抖。“我想睡......唔......”司马宸轻轻吻了吻她,“知道吗,我一度以为,我的心脏不会跳了呢。”“阿宸......”白夏颤了颤,莫名鼻酸。36696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