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金是隔壁县城光田县的县令,“他是傅相门下的走狗。”司马宸将手上的书翻了一页,“确定了?”周勉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没确定我来找你干嘛。”“小七,抄家问斩。”只听得空间传来一个“是”,却不见人影。了尘感叹道:“这许多金居然这么想不开,竟然敢在福王封地作死,不知道我们福王殿下嘴巴一张就能把他脑袋拧下来吗。”周勉喝了一口茶,冷笑一声,“怕是以为老匹夫可以只手撑天罢。”又问司马宸,“你想把谁提上?”司马宸又翻了一页书,“让李宏义去。”周勉诧异的挑挑眉,“你怎么想到他?”这李宏义是前年新科进士,被安排进翰林院当值。这人脾气直,不懂变通,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被人踢出了翰林院。司马宸难得好心情地回答他的问题,“他虽脾气直,却是个有才华的。我看了他应试的卷子,是个实干派。”司马宸放下手里的书,喝了一口茶水,微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将那双好看的眸子遮住,“并且,他是个寒门子。”周勉了然的点点头,新朝初立,圣上却处处受掣肘,就是因为那以傅相为首的勋贵家族。所以,近些年来,为了打压勋贵,寒门子弟很是受陛下看重。白家众人可不知道隔壁那个狗县令要遭殃了,此刻都围在院子里看家里多出来的四口人。方婆子围着四个人来来回回转了七八圈,直到把自个儿转晕了才在椅子上坐下来。白夏也盯着院子里的四个人看。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对儿女。中年夫妇看上去和白勇差不多大年龄,女孩儿更大一些,男孩儿更小。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补丁摞补丁,女孩儿的衣服有些短了,手腕都露出来了。此刻一家四口都一脸忐忑地看着白家众人。方婆子喝了一口姜枣茶,瞪着白老头,“这是你买回来的人?你不是说请长工去了吗?”白老头干咳了一声,“本来是去雇人去了,这不是没有合适的长工吗?恰巧又遇见了这一家子,我一看,正合适就买了。”白夏和方婆子一起看着白老头,眼神幽幽,我信你个鬼。“你们别不信,这个什么雷大,种田种了几十年,从小就跟着家里种田,一把好手。”方婆子可不理他,“他说种得好就种得好啊,你这死老头子年纪越大脑子越不好使了。”方婆子指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指不定是被人家牙行的人恭维了几句你就忘了形。”这死老头子,年轻跑商赚了钱那会儿,就嚷嚷着要买人回来伺候他们,结果被公婆拦住了。好嘛,今天终于把人领回家了。方婆子还真说对了一半,白老头心里其实是更属意买人的,毕竟自家要做生意,签了死契的人比长工更可靠。还有一个也是因为长工确实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已经领回来了,也没办法再退回去,方婆子没好气的问:“花了多少银子?”白老头道:“四个人也就十五两银子。”方婆子斜他一眼,“你哪来这么多银子。”白夏也看着他爷爷,家里的账是她管着的,爷爷有多少钱她心里头大概知道。白老头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来来回回看了一圈后,才听见他支支吾吾说:“找钱掌柜借的。”“哼,好啊,你都知道出去借账了。”白老头讨好的笑笑,“我这不是跟小夏学的嘛。”白夏瞪眼:...爷爷你扯我干嘛??!白老头朝她挤挤眼:帮爷爷拦着点你阿奶的火气。方婆子瞪着两个人,“你们爷孙两个真是好样的。”复转过头去看站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的四个人,四个人被方婆子看得心惊胆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家老太太好吓人。方婆子被几个人吓了一跳,“哎哟,快起来,快起来,咱家不兴这一套。”方婆子不知道这一家是被她吓着了,她越去拉,那一家人越害怕,就差对着她磕头了。白夏看得好笑,“奶,你不是说又有兔子要生了?快去后院看看。”方婆子走后,白夏才看着四人,“你们叫什么名字?”那家男子略镇定些,“小人叫雷大,这是小人的婆娘林氏,那是小人的大女儿雷花,最小的是小人的儿子,叫雷电。”“就以我自称,也不必小人小人的说。”白夏走到雷花面前,“你几岁了?”雷花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小...回小姐的话,小人...不是,我今天十三岁了。”白夏点点头,又问雷电,“你今年多大?”雷电低着头,声音略小,“我八岁了。”白夏看着他,八岁和锦诚差不多高,却比锦诚瘦多了。“厨房里烧了有热水,你们一家人去洗漱洗漱,”白夏看看他们也没有包裹什么的,“你们还是先在这里等着吧。”白夏转身去找了一套白勇夏氏的旧衣服出来,又拿了一套自己的和锦诚的。“今天先穿我们的旧衣服,等过几天再去裁布给你们做新的。”一家人忙说“不敢,有这旧衣服就很好”云云。白夏看着同样十三岁却比她长得还高的雷花,“小花,你先穿我的,可能有些短。”小花一点也不嫌弃,“谢谢小姐,短没有关系,我都穿习惯了。”一家人洗干净出来,把身上清理干净,雷大夫妻就是普通农家长相,倒是一对儿女完全继承了两个人的优点长的。长大了也是个清秀的姑娘清俊少年。白夏想起来一个刚刚忘记问的问题,“你们以前在哪家做活?为什么被卖?”雷大躬身回答道:“回小姐,我们以前是光田县周地主家的奴仆,后来主家犯了事,得罪了贵人,就把我们发卖了。”白夏听着周地主,不会这么巧的吧?“就是那个把女儿送给县令当小妾的周地主?”36697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