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 正是白龙镇饭店里那对大学生中那女的,许栩。 她上来一看到是我们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眶泛红,哭了起来。 我见她一副落魄的模样,全身湿哒哒的,而且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就让她别着急,先回营地再说。 我领着许栩先回了营地,剩下道长还有谷老板把魏平救上来。不是我重色轻友,而是我想先确认这许栩有没有问题。 我领着她回来营地,让她在篝火旁边烤火,又把傍晚吃剩的汤热了给她盛了一口杯,还拿了一些干粮给她。 她接过手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我问她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 她嘴里塞满了馍馍,模糊不清地说两三天了,然后喝了一大口汤,把嘴里的馍送了下去。 只是吃得急了,差点没被噎着。 我说慢点吃。 我见她烤着火还瑟瑟发抖,进帐篷拿了条毛毯给她披上。 这时道长他们也回来了。 魏平一脸的不高兴,冲我哼哼唧唧了两声,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怪我可以把他抛下。 我嘿嘿笑了笑,没搭理他。 谷老板问许栩是什么情况?怎么荒郊野外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其他人呢? 她这话还没开始讲就先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我劝慰她两句,说有什么事说出来,能帮忙的我们肯定帮忙! 可是没用。 依旧是在哭。 好在又哭了一阵这女生算是止住了。 她哽咽着说他们遇上土匪了! 我们几个皆是一愣…… 这年头还有土匪? 许栩看到我们一脸的怀疑问我们难道不信吗? 我尴尬地说不是不信,而是这、这、这个不太好说! 对! 不太好说。 其他三个大老爷们一时醒悟过来。 附和着我。 我说把事具体说一下。 她顿了顿,开始回想起发生的事。 原来,我们第一次进山的第二天许栩她们仨人也进山了。只是他们的方向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们是往正北,而我们是往西北。 我们在山上遇到了山猪,他们没有。 第一天他们走得很顺利,翻过了今天我们遇到的那面丹崖绝壁,然后继续往北走。 又是走了一天。 许栩说她小时候是在太行山深处长大的,到第三天的时候她们来到了一山谷,这山谷里有条河,顺着河一直往北走就能到她原来生活的山寨。 因为当时到达河谷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所以他们选择在河谷边上宿营。 可是没想到才一入夜,一伙土匪七八个就找到了他们。 说到这里许栩又开始哭了起来,一脸的后怕,抓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就汉文和丰超他们! 我问他们俩是被土匪给抓走了吗? 许栩说是的,汉文和丰超他们俩为了保护她才被土匪抓走的。 我问她具体有多少个土匪? 她说当时太害怕了,没数。 我又问她土匪拿的是刀还是枪? 她说都有。 我又问土匪长啥样?能看清吗? 她又摇摇头,说光线太暗,无法看清。 我心里笑了笑,没有再问。 我说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随后我便把其他人连同魏平都打发回去睡觉。 我说我守到谷老板来换班吧。 大家都没有意见。 他们仨个大男人挤了一个帐篷,许栩自己待一个帐篷。 隔着布,借着从帐篷里映射出来的投影可以看到,许栩进帐篷后没有马上睡觉。 她发了会呆。 我一边闲着无聊拿着柴火掰折了往火堆里扔,一边留心观察着她。 其实刚才我在问她的时候我心里就留有疑问的了。那三个问题里头,有两个的答案自相矛盾! 我问她土匪手里拿的是刀还是枪?她说都有。这说明当时她肯定是看得清对方的手里的。 可是当我问她土匪长啥样的时候,她又说光线太暗!难道当时光线只能照到土匪的手?而照不到对方的脸? 这不太符合常理。 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当时她太害怕了,没来得及看?或者是这一会依旧没缓过神来,所以回答什么她自己也是拿捏不准? 反正…… 无论是哪一种,我觉得都得注意。 守了四个钟,谷老板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说给我换班了。 我站起来就准备往里头走。 他拉住我,问我怎么个想法? 我知道他指的是许栩。 我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谷老板气囊囊的,说要是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风子岭?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地图上的那个地方? 我跟她说别急,兴许…… 我沉吟了两秒。 他问我兴许什么? 我说这许栩是在太行山深山里头长大的,兴许她知道竹刻地图上画的是什么! 谷老板一听就不干了,说不可能,把地图给我们仨人看已经大大超出他的界限了,现在还要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看,这绝对不行! 我没做强求,说我只是提一提,具体的权力还是在他手里。 说完我就不理他了,钻进了帐篷里。 进来一看。 魏平已经睡深沉了。 道长迷迷糊糊,没睡多沉稳。 我问他咋啦?有心事? 他呸了一句,说有毛心事,旁边睡了支冲击钻,谁睡得了! 说完干脆坐了起来。 我哈哈发笑,拍了拍魏平。 没反应。 我说将就着睡吧,出门在外,习惯了就好。 我说以前跟我爷去跑山的时候夜里睡在坟头上,为了提防豺狼虎豹,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稍微有点动静就起来。 一开始别提有多惨,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但是后来习惯了就好了。 道长拍了拍我,一脸正经地问我小时候到底是经历了啥呢! 我说和现在相比,我倒更羡慕小时候的生活。 我憧憬地说,假如那天我不再需要和命运赛跑,我就回我家的娘宫山上,在后山没人的地方,挖个池塘,养鱼养鸭,再不理这个尘世。 道长白了我一眼,说我这话讲得暮气沉沉。 我说对了。 他问我什么对了? 我说你不讲我都忘记我今年刚成年哩! 道长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旋即切入了主题,问我许栩是什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