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厌子神情古怪,也不知道是惊还是怒。 而方龄的脸上,就愤怒躲过惊讶了,她对着天厌子嚷嚷:“谁勾引你徒弟了?我自己有男朋友。” 天厌子淡淡的哦了一声:“还是个有夫之妇。” 随后,他不理会方龄气呼呼的眼神,转身在无名的头上打了一下:“你怎么搞的?有夫之妇也要纠缠?清规戒律都忘到哪去了?” 无名被揍得抱头?窜。一边逃跑,一边解释。他们足足闹了半个小时,才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天厌子站在道观里面,点了点头,笑着说:“原来为师错怪你了,想不到我离开这一段时间,你做了不少好事啊。” 无名点了点头:“是啊。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天厌子面不改色:“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土广庄圾。 无名支支吾吾,像是不敢说一样。 他虽然不敢说,但是我忍不住说出来了,我对天厌子说:“你活了多少年了?” 天厌子淡淡的说:“五十年了。” 我摇了摇头:“不对,我们发现你其实活了几千年了。” 天厌子脸上泛出笑纹来:“活了几千年,我如果有那样的本领倒好了。” 本来天厌子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们都很害怕他,但是当他出现之后,嬉笑怒骂。根本不像是一个得道高人,倒像是一个滑稽的老道士,于是我们的胆子也都大起来了。 我对天厌子说:“我曾经见过你。” 天厌子上下打量了我两眼:“这可奇了,你见过我,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看着他说:“咱们在山家乐见过面,那时候,你不是长这样的。”我走过去,伸手拽了拽他的胡子,嘟囔着说:“这是不是一张假脸?” 天厌子连连后退。有些不快的说:“成什么体统?” 然后他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小姑娘,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真以为这世上有易容术吗?” 我皱着眉头说:“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换了一张脸,不过。你的声音和之前是一样的。” 天厌子干咳了两声:“男人到了四五十岁,嗓音都差不多吧?” 我愣了一下,心想:“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现在仔细想想,他们的声音虽然相似,但是也不一定是绝对一样……”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无名也大着胆子说:“可是……我们之前见到了一口棺材,上面有封印。封印上有你的名字,天厌子。那口棺材已经有几千年了……” 天厌子淡淡的说:“重名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无名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说:“只是重名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但是我们发现,那画符咒的手法,和师父你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很肯定,那就是你。” 天厌子淡淡的说:“所以。你们就觉得,我活了几千年?” 我们几个都点了点头。 天厌子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我的秘密还是被你们给发现了。果然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们听他说了这句话,心里面一阵激动。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害怕。毕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高手,万一他生气了,要杀我们灭口,我们可是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最后无名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师父,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你活了几千年?” 天厌子看了看他:“放屁,我承认什么了?” 无名愣了一下:“可是……可是你刚才说,纸包不住火。” 天厌子叹了口气:“徒弟啊,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我不叫天厌子。”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全都愣住了。 天厌子苦笑了一声:“其实我就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小道士。每天在温饱线上挣扎。后来我无意中得到了一本书,这书上没有任何的道术秘籍。只是记载了很多小故事。像是一本道家的故事书一样。书中写了一个叫天厌子的道士,法术高深,天上地下,来去自如。” 天厌子嘿嘿笑了一声:“我仰慕他的本领,干脆就把自己的道号改成天厌子了。” 我们全都听愣了。我听到方龄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样也行?” 无名挠了挠头:“可是……可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笔迹是怎么回事?画符的手法是怎么回事?” 天厌子叹了口气:“后来我用这个名号行走江湖。忽然发现,虽然天厌子是千年之前的人物,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仍然在江湖上留有赫赫威名。有很多厉鬼听到这个名字,往往就恭恭敬敬的。不过,也有几个毛头小鬼不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和我较量一下。” “结果……嘿嘿,你师父本领低微,被人家打的?青脸肿。后来我知耻而后勇,努力修炼道术,并且认真搜集天厌子前辈的资料。学他说话的方式,学他做事的习惯,也学他画符咒的手法,力图一模一样,不被人看出破绽。” 天厌子说到这里,唯恐我们不信一样,又从身上掏出来了一本书:“你们看,这就是我搜集来的资料。” 我们凑过去看,发现上面写着天厌子的容貌,语言习惯等等,后面的十几页全是拓印下来的符文。 天厌子摊了摊手:“我就像是描字帖一样,把符文都学会了。” 无名苦笑的看着我们:“现在好了,我师父是清白的。不过……” 方龄替他说:“不过,虽然是清白的,也挺丢人的。原来是个欺世盗名的家伙,连名字都是偷别人的。” 天厌子的脸皮之厚,更胜无名,他听到我们的话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干笑。 无名把书合上,挠着头说:“可是……可是你昨天又怎么和那只鬼称兄道弟?” 天厌子瞪了瞪眼睛:“不和她称兄道弟,难道让我和她大打一场吗?她敬畏天厌子的名号,不敢和我作对,难道我自己没有自知之明,还要去找死吗?” 我们听了这话,全都是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