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儒轻拍着哭得起伏不定的巧巧,含笑着说。 “好了,你宇哥哥说买明天一早的票,估计晚上也就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巧巧止住了哭声,总算找到一点儿底气了,希望这个二师兄不会是不学无术、坑蒙拐骗之辈吧。 两人在屋里整那么大动静,根本没注意到门外一个身影正变换着各种姿势,想要探听里面的声音。 不过,在他的身后不远处,陆麒宣那黑色的身影隐匿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正是现在伪装出来的龙杰! 陆麒宣淡淡冷笑一下,不屑的一瞥。还想偷听?太自不量力了,除非里面的人整出鬼哭狼嚎的动静,否则,这里的门,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窃听了。 刚嘲笑到这里,风儒的房间里果然传出了郝巧巧的大哭声。 龙杰惊了一下,后面的陆麒宣也惊了一下。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醋海翻腾。 这个小丫头,竟然跑到别的男人那里哭诉衷肠,把他刚才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吧? 陆僵尸咬牙切齿间,龙杰讪讪离开了,转身进了自己屋子。 陆麒宣黑着脸来到客厅中央,阴鹜的盯着龙杰的背影。心下想道。 “果然不出小丫头所料,龙杰被人注入了不知名的地魂。如果超过十天,龙杰复苏就无望了。” 想到这个,他又再次去探听巧巧的内心活动,却依旧一无所获。小丫头还没原谅他? 死气沉沉的看了看风儒的房门,陆麒宣念动咒语,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他要去找二哥宣王商量一下,事情开始变得棘手了。 有个高手,已经在暗处伸出了爪牙,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冲着风家来的,还是冲着他们兄弟几个千年僵尸? 巧巧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惊梀地坐起身来,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 一个美艳的古代女子,斑驳着衣衫拉住她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口口声声咒骂着风大摇那个骗子。 但具体骂的是什么,巧巧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想想被风大摇骗过的小姑娘,都能成群结队了,倒不差这一个。 真正惊到巧巧的,是一个像土地公公般的矮胖小老儿,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祖师爷爷,看着巧巧满脸的猥琐慈爱,却只跟她说了一句话,便“羽化成仙”,白雾飘飘的走了…… “巧巧乖孙啊,我早预见到这一天了,所以你宇哥哥这条路,就是为你走的啊!你可不能负了这兔崽子!” “什么祖师爷爷?满嘴的脏话,还乱点鸳鸯谱,一看就是个江湖老骗子!” 巧巧揉揉脑袋,爬着下了床。浑身那叫一个酸痛不止。 她想起了陆麒宣,一夜了,也不知道他查得怎么样了?在心里呼叫了很多次“宋志秀”,可是都没有回应。 最后,索性把这个暂时放在了脑后。 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师傅吧,顺便问问梦里的那个女人,他是不是认识? 巧巧狡黠一笑,便去洗漱了。 整个公寓里,既没有风儒的身影,也没有龙杰的影子。只有桌子上放着的一人份早餐,面包、牛奶、鸡蛋,外加一份培根西兰花…… 一看就是龙杰的手笔。 如果不是巧巧早已知晓他地魂的事情,肯定不会再起疑了。 看来,这人换魂之前,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一定是早有预谋! 巧巧不敢吃,全部倒掉了,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再被放了一只蛊虫? 然后,她走进自己那间神秘小屋,找到了用布料包住的天光之眼碎片,放到了贴身的口袋里。 再次确认了房间的防盗系统,才出了门。 现在家里有个奸细,像天光之眼这种诡异之物,还是随身放的好。 而且,她想认真找个人看看是不是可以修复。 到了医院,才知道师傅风大摇今天一大早就出院了。 巧巧气得咬牙切齿,什么师傅啊?什么当成自己亲闺女啊?都是屁话。出院都不让她知道?也太无良了。 巧巧转身来到护士站,既然来了,总要见见那个奇怪的护士长吧? 上次她假传消息,害得自己差点儿留在那山洞墓穴里。 更加不知道她到底是文王的人,还是宣王的人,亦或者两者均不是? 可是当医院的护士长站到她的面前,却完全换了一个人。长相不同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个男人。 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竟然还有男性护士长? 不过,根据这位男性护士的解释,原本的那位已经被医院辞退了,因为查出竟然是个冒充她人身份的精神病患者。 巧巧当场石化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师傅竟然阴沟里翻船,跟一个精神病儿那个那个了…… 郁闷地走出医院,巧巧看了看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她打算给风大摇拨个电话,顺便打听一下那个精神病护士长的去处。 刚掏出来手机,熟悉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是风儒。 巧巧连忙摁下接听键。 “喂,师兄,师傅出院怎么都没人通知我。”巧巧委屈地说道。 “我也没通知,谁知道他抽什么风?自从上次那个事情回来,整天古古怪怪的。也不太见我们。”风儒也出声抱怨。 “不过,很快就能见到了。我刚给他打了电话,风宇到了,我现在去机场接他。你先去师傅那里,我们稍后过去和你们汇合。” 巧巧挂了电话,想起了昨晚那个梦,也不知道当初宇哥哥梦到的祖师爷爷和她梦到是不是一样? 正好今天问问。 风大摇不像郝巧巧,推嵩现代化科技。 郝巧巧住的大厦,安保系统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据说是国家安保局和国际能源组织联合研制的,核能源防爆型安保体系。那是牛叉的不要不要。 而风大摇,简直走得是另外一个极端。住在一个破洋楼里,周边都是来自三四十年代的,几近作古的老头儿、老太太。简直连大强住的龙华大道都不如。 这里的儿孙们早已经离开,住进了现代化的片区,留下些老顽固,固守着自己几十年的“老基业”,死活不让拆。 据说整个城建局都在等这批老先生、老夫人们归西,才能顺利进行自己的下一个十年规划。 正是这样的文化氛围,才能把世界观和自己那个奇葩师傅,风大摇连统一制。 巧巧踩着小牛皮鞋,走在破败不堪的胡同里。两边全是画了很多年的“拆”字,还有三三两两坐在躺椅上的老人们,看着妖娆而来的巧巧,马上显出熟悉的热络。 “巧巧来啦?你大摇爸爸早上刚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爷爷用拐杖戳着胡同里面,颇为八卦地说。 巧巧一惊,正要发问,另外一个老太太上去捂住老头儿的嘴。 “哎呀,可别乱嚼舌根子……” 巧巧无语,反正马上就见到了,还是先别问了。 “哎呀,巧巧越来越漂亮了,有没有男朋友啊?我那个……” “干嘛呀!二丫?我还没说我那曾孙……” 巧巧惊恐,扯着勉强的笑意,“爷爷奶奶们,我还小、还小呢……”说完仓皇而逃。 风大摇住在胡同最西头的一个小独栋里,摇摇欲坠的房子连贼都嫌弃,更不要说安保了。 简直就是一个出入自由的杂货市场。 来到这里的人,可以想拿什么拿什么,即便报警,警车也是开不进来的。 不过,风大摇也不是傻子,他盗来的那些个古文物又怎么可能放在这里呢? 即便这里有,也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一楼空无一人,风大摇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自然灰尘一片。 巧巧转儿向楼梯口走去,听到上面男女调笑的声音,那叫一个少儿不宜。 她停顿了一下,有点儿犹豫。 男的很明显是自己师傅,而那个女人,娇滴滴发嗲着,丝毫也不熟悉。 巧巧再次走了几步,刻意加重了步伐。大概是听到有人来了,调笑声小了许多。 “谁啊?”风大摇那底气十足的声音带着黏腻感传了过来。 “师傅,是我啊,巧巧。”郝巧巧抓着楼梯扶手,没再往上走,她还真怕看到些什么赤身裸体,你纠我缠的画面。 很快,传来穿衣的悉悉索索。 真尴尬,这师傅,越老越不像话,以前至少还知道锁上门,现在竟然光天化日的…… 巧巧不敢想了,画面太美……她退回到一楼,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凳子,坐下静等。 很快,风大摇火速跑了下来,边走边扣扣子。 “巧巧,怎么过来也不打个电话?”风大摇满脸油光的看着巧巧。 “师傅啊,不是我说你,大师兄不是刚给你打过电话吗?二师兄回来了,如果他们看到你现在这样,唉!”巧巧翘着二郎腿,沉痛地摇头。 怪不得昨晚自己做了那样的梦,如果是师傅以前的姘头看见此刻的风大摇,估计也会气哭得上不来气。 风大摇脸上闪过一抹愧疚。 “大摇啊!谁呀?”一道亮丽的,略带责备的妖娆女声婉转而来。 巧巧看到的是一身血红睡衣的艳丽女人,简直就是衣不蔽体。 傲挺的上围在“布料短缺”的丝绸下呼之欲出,修长凝脂的双腿完全暴露,走起来的交错间,黑色内裤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