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暖用力将一碗黑狗血泼到了林景希身上,林景希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 “快将符贴到他的头上。”玄真道长在一旁拼命催促,却不肯上前。 许安暖连连咳嗽好几声,喉咙已经痛地说不出话来,她拿着符,看着林景希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许安暖不知道眼前的是林景希还是刘询,她不敢贸然行动。 “刘询,刘询,你在哪儿?”许安暖喉咙痛的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底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暖暖……”许安暖耳边听到刘询虚弱的声音。 “刘询,你怎么了?刘询……”许安暖急地落下泪来,刚才她看见林景希的身体里一会儿出现林景希一会儿出现刘询,不知道狗血泼上去的时候,刘询有没有躲开。 “暖暖,别怕,我没事,我需要养伤一段时间。”刘询的声音飘飘乎乎,就像手机信号不好似的。 许安暖听到他这么说,哭的更凶了,“对不起,林景希发狂了,到处咬人,我不是故意伤你的。你为什么非要跟林景希抢夺肉身,你受了重伤,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我知道林天成夫妻上山了,那小鬼也在,我怕他们用那小鬼救林景希。如果玄真道长收了林家的钱,必然会布血阵救林景希。七月十五将至,阴气这么重,你随时可能会死,我想让你好好活着。”刘询轻声说。 许安暖哭地像个孩子似的,无法自抑,他怕林景希逼她,怕她冒险,怕她会死,而她明知他受了重伤,却狠心地朝他泼了黑狗血。 “所以你回到林景希的肉身,想将他赶出去,逼他去投胎。”许安暖在心里问。 “是,可是因为受伤,灵力受阻,导致林景希发狂伤了那么多人,对此,我很抱歉。你放心,黑狗血伤不到我的。暖暖,我要走了,你多保重,我把墨玉留下保护你。”刘询无奈地说完,便消失了。 “刘询,刘询……”无论许安暖在心里怎么呼喊,刘询都不再回应了。 墨玉听到她一直在心里呼喊刘询,顿时来气了,“这时候装什么好人,明知君上受了重伤,还朝他泼黑狗血。他是前任冥王,换了一般小鬼,早被你弄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坏女人。” “墨玉,墨玉,他去哪儿了,他伤得怎么样,告诉我,怎么帮他,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他?”许安暖苦苦哀求。 “问那老道去,我去照顾君上。”墨玉冷冷地回应,说完玉镯上的光也消散了。 林景希还在地上打滚,许安暖不再犹豫,赶紧上前,试图将符贴到林景希的头上。 林景希却趁机抓住了她,死死掐住她的手腕,她疼地松了手,符掉到了地上。 “放开她。”玄真道长举起驱邪剑,指着林景希。 “用那只小鬼救我,否则我杀了她。”林景希的手放到了许安暖的脖子上,玄真道长敢说半个不字,他就会掐死她。 “林公子,生死有命,你放手吧。你在林家这些年,早就把你的福气挥霍光了。”玄真道长尽量好言相劝。 林景希根本不想听玄真道长说这些,“道长,你身为修道之人,见死不救,是何意思?” “救人,也分当救不当救,你成天沾花惹草,花钱如流水。在公司上班,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倒好,窝边草啃得干干净净。当初林董找上我,我是念他这些年一直行善,老来得子生下你不容易,才同意搭救你。岂料你,明知自己大劫来临,还逼着与你相好的女子堕胎,犯了杀戒,神仙也救不了你。”玄真道长挥剑就砍,一剑砍在林景希的肩上,他疼地放开了许安暖。 小枫和刘仙姑及时出现,护着许安暖逃到一边,玄真道长动作灵敏地捡起地上的符,将符贴到了林景希头上。 “啊……”林景希痛苦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真是罪过。”玄真道长叹息一声。 “安暖姐姐受伤了。”小枫紧张地喊道。 玄真道长看了许安暖一眼,她的脖子上有乌青的淤痕,是林景希刚才掐的。 “我这儿有随身携带的草药,敷上几天就好,我来照顾她。”刘仙姑将照顾许安暖的事情接了下来,言外之意,便是让玄真道长尽快安排,送小枫去投胎。 玄真道长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让人带许安暖去后院休息上药。 也不知道刘仙姑用的什么药,敷上以后,清清凉凉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许安暖急着想开口说话,声音嘶哑的像个老太婆,“仙姑,被黑狗血伤到,还有救吗?” “你关心那个汉朝鬼?”刚才刘仙姑虽然没有上前,但一直在远处看着。 当时的情况下,如果她和玄真道长上前,必然会引起刘询的警惕,所以他们只是旁观,让许安暖上去泼狗血。 刘询必然不会伤害许安暖,也不会让林景希伤害到她,所以她才能成功将狗血泼到林景希身上。 “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害过人,您要是有法子,求您教教我,我想帮他。”许安暖声音沙哑地说。 刘仙姑看了一眼门外,见没人,便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给他你的处子血。” “啊!?”许安暖反应过来刘仙姑在说什么的时候,顿时羞红了脸。 “我看过你的八字,你还是处子之身,你的血又跟常人不同,如果你们近期圆房,黑狗血和他受的重伤,都能治愈。”刘仙姑说完,见门外一道人影晃过,赶紧追了出去。 正好看见玄真道长,刘仙姑叫住了他,“道长,请留步。”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今晚会送你儿子去投胎。”玄真道长不耐烦地说。 “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刘仙姑缓步上前。 玄真道长看了一眼许安暖休息的屋子,指了指前院,说:“那边茶室聊。” 刘仙姑和玄真道长去了茶室,许安暖一个人躺在床上休息,脖子上刚抹药时清凉凉的,现在又火辣辣的疼。 小枫悄悄走了过来,“姐姐,我帮你。”说完他伸出小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脖子上,小枫冰冷的小手带着丝丝的凉意,许安暖觉得脖子舒服了不少。 “小枫,谢谢你。”许安暖感激地说。 小枫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现在是白天,你没事吗?”许安暖关心地问。 “马上就七月十五了,从进入七月开始,阴气一天比一天重,没事的。姐姐,你别说话,好好休息,我陪着你。”小枫笑着说。 这边,玄真道长和刘仙姑已经到了茶室,这间茶室,是整个道观的中心位置,四周的情况,一览无余。 “今晚,便在这里为你儿子超度,送他投胎。”玄真道长说道。 刘仙姑看了一眼四周,道:“我想跟你谈的,是那个汉朝的鬼。” 玄真道长眼角微眯,“噢?说来听听。” “你为何要伤他?”刘仙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不是我要伤他,是他上了林景希的身,导致林景希发狂,咬伤我道观中的弟子,我不是得已而为之。”玄真道长理直气壮地说。 刘仙姑笑了起来了,说:“那林景希虽然没做什么好事,但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你可是将他打的魂飞魄散了,你就不怕我告诉林天成?” “你不想送你儿子投胎了?”玄真道长冷哼一声,威胁道。 “我儿子投胎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只是好奇,你必须杀林景希的理由?”刘仙姑逼问道。 玄真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我想杀的不是林景希,但是他已经被黑狗血伤了,我只是给他一个痛快。” 刘仙姑眉心微皱,沉思片刻,道:“难道你想杀那个叫刘询的汉朝鬼?” “昨晚,阎君托梦给我,让我杀了刘询。之前在医院,我跟他交过手,败给他了。今天林景希告诉我,刘询受了重伤,所以他才能把身体抢回来。我觉得,今天也许是杀刘询的最佳时机。”玄真道长说出了真相。 “阎君托梦给你?阎君为何要杀刘询?”刘仙姑不解地问。 “不知道,我也是听命行事。”玄真道长说完看了刘仙姑一眼,“你切莫贪心,今晚就送你儿子走吧。” 刘仙姑一惊,“我贪心什么了?” 玄真道长笑得高深莫测,“刚才我都听见了,你教许安暖用处子血救刘询,你是想让你儿子投到许安暖肚子里去吧。” 刘仙姑被玄真道长看破心事,恼羞成怒,“道长,你偷听我们讲话,太过分了。” “你放心吧,阎君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如果没有成功,也怨不得我。至于那刘询,如果死不了,那也是他的命数。反正黑狗血是许安暖泼的,不能怪我。”玄真道长老奸巨滑地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刘仙姑皱眉看向玄真道长,一脸的鄙夷,“此事,我就当不知道了,林景希的尸体,你赶紧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