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长辈看了一下遗书,对苏倩娘说:“苏倩娘,可有此事?” 苏倩娘哭着说:“绝无此事,我没和韦祥发生任何事,孩子是我和文举的。” 曹文海以为她为自己开脱,自然不会承认,于是上前就打,说:“你做出猪狗不如的事,还不承认?我要打到你承认为止。” 苏倩娘被曹文海打的脸也肿了,鼻子、嘴往外流血,她一口咬定:“曹文举摔死的是他自己的儿子,他生性多疑……” 曹文海又上来拳打脚踢。 苏倩娘被打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一个家门长辈将曹文海拉了过去,对曹文海说:“文海,你已经将她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果她真的做了对不起曹家的事,早该承认了,如今她还不承认,估计她真的有冤屈。” “这遗书还能有错?”曹文海对长辈说。 “你二弟性格内心,心里事不与旁人说,也许真的是他误会了。如果谁与人通奸,村里多少会有些传言,从没听说过有人传苏倩娘和韦祥的事,他们应该是清白的。” 曹文海看苏倩娘被他打的伤痕累累,有点于心不忍,他看了苏倩娘一眼,和家门叔伯出去忙了。 很快,曹家大院搭起了灵堂,曹文举的遗体已经被装殓进棺材。家门的晚辈跪在曹文举的棺材前烧纸钱。 这时,一个哭丧的队伍,抬着棺材,穿着孝服,向曹家大院走来,棺材抬到曹家大院门口,棺材头部对着曹家大门,放下了。这棺材里躺在韦祥的尸体,韦祥的妻子,儿女跪在棺材旁边,韦祥的妻子对着曹家喊骂到:“杀人偿命,快叫曹文举出来。” 曹家人看见韦祥妻子将棺材放在自家门口,连忙告知曹文海,于是曹文海出去,对韦祥的妻子说:“弟妹,韦祥兄弟的死,是我们家文海的错,可文海也已经自尽了,无法出来偿命了。” 韦祥的妻子不予理会,只知道跪在棺材旁痛哭流涕。 过了一会,曹天德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韦祥的棺材前。众人都惊呆了,按照习俗,长辈是不能给晚辈下跪的。 曹文海对曹天德说:“爹,你怎么能给晚辈下跪。” “跪下!”曹天德对曹文海说。 曹文海跪下来,从院里赶出来的曹文烈也在父亲旁边跪下。 曹天德说:“是我曹家对不住韦祥兄弟,害韦祥兄弟枉死,我曹天德父子,代亡子文举给韦祥兄弟磕头赔罪。”说完,父子三人给韦祥的棺材磕了三个头。 韦祥的妻子停止了哭泣。围观的乡邻议论纷纷。 曹天德起身,对韦祥的妻子说:“侄媳,韦祥的死,是我曹家造成的,但是大错已经酿成,无力回天。你还是将韦祥的棺材抬回去,好生安葬,丧葬支出,由我曹家负责。 韦祥的妻子看曹天德诚意满满,于是就央求乡邻将韦祥的棺材抬回家去,择日下葬。 …… 苏良、苏赵氏昨日刚从女儿家喝完外孙的满月酒回来,今天就得到女婿去世的噩耗。午后,他们夫妻俩带着儿子苏兆财,苏兆富,去亲家家奔丧了。 到了曹家大院,院里摆设的灵堂,灵堂周围挤满了前来奔丧吊唁的亲朋好友。 曹家人接待苏良一家人进院。 “这是怎么搞的吗?”苏良夫妻哭着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没了呢?” 苏良夫妇在曹文举灵前三鞠躬,苏兆财、苏兆富兄弟俩跪下给姐夫磕三个头。 苏良发现女儿苏倩娘竟然没有出来给曹文举守灵,觉得不对。于是他问旁边帮忙的:“苏倩娘呢?” 帮忙的说:“在她屋里呢。” 于是苏良夫妇带着儿子进了女儿房间,苏良骂道:“倩娘,你这女子这么不懂事,怎么不出去给你丈夫守灵?” 到了房间一看,这些傻眼了,女儿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眼睛上翻,浑身淤青,嘴角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粉末,手里还有沾满药粉的纸包。 “倩娘!”苏良夫妇见女儿惨死,痛哭起来。俩儿子也跟着哭了。 外面的帮忙人听到里间传出嚎哭声,于是进屋看看,一看苏倩娘死在床上,连忙向外跑,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苏倩娘死了。” 这时曹家几个家门的长者进到苏倩娘的屋里,对苏良夫妇说:“亲家,不要伤心了。” 苏良指着床躺着的女儿、愤怒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我女儿为什么会服毒自杀?她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曹家长者上前看了看,发现苏倩娘嘴角的白色粉末,和手中的药包,对苏良夫妇说:“是这样,这事闹了天大的误会,苏倩娘被曹家老大打了几下,然后我们都在外面忙着,没人进来,谁想到倩娘就服毒自杀了。” 苏良眼睛瞪的圆圆的,狠狠的说:“曹家老大打的?是不是欺负我们苏家没有人了?兆财,兆富,回村告诉族长,叫人来!” “是。”苏兆财、苏兆富兄弟俩一溜烟跑来出去。 曹家长者想拦住兄弟二人,却没有拦住。于是就对苏良说:“亲家,请息怒,还听我把事情原委说与你听。” “有什么好说的?能把我女儿说活吗?”苏良痛哭说道。 苏赵氏坐在女儿床前,哭成了泪人:“女儿呀,我可怜的女儿呀,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呀!” 片刻,曹天德进来,跪在苏良面前说:“亲家,是我曹家对不住你,要打要罚冲着我来吧。” 曹文海也进来了,跪在苏良面前,说:“叔,苏倩娘是我打的。但我并没有将她打死。曹文海一人做事一人当。” 苏良一脚将曹文海踹倒,骂道:“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说着上前就劈头盖脸打将起来。 曹文海没有还手,任由苏良的拳头向雨点上落在他的身上。曹家帮忙的连忙进屋,将苏良拉开。 苏良被拉倒一边,嘴里还骂道:“你这个畜生,你还我女儿!” 曹文海将曹文举的遗书拿出来,递给苏良,苏良看了一眼,说:“什么,是我女儿偷人吗?打她不亏,这样丢人显眼的破烂货要她做什么。侄子,叔错怪你了,起来吧,亲家,你们都起来吧。” 曹文海没有起来,家门帮忙的人,将曹天德扶了起来。 “叔,是我错了,倩娘没有偷人。” “这遗书不是说倩娘偷人吗?”苏良诧异的说。 “当着亡者神灵,我不敢隐瞒,是我弟弟错了,他误会倩娘偷人,才酿成大祸的。”曹文海将弟弟曹文举怀疑苏倩娘偷人,杀死韦祥,摔死儿子,自己看到遗书痛打苏倩娘,等等事情的原委,向苏良诉说了一遍。 苏良听完后,痛哭起来:“天哪!怎么会这样?我可怜的女儿呀!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这时候,苏兆财、苏兆富带着他们村里人,来到曹家大院,两大家族的青壮年不问青红皂白,大打出手。 一个帮忙的小伙子,头上流着血,跑进屋里,告诉大家:“不好了,不好了,苏家带人来了,打起来了。” “亲家,”曹天德这时央求苏良,“你快点出去劝劝吧,出来这事,谁都不希望。” 苏良气愤难平,说:“我家倩娘嫁到你们家,就这样枉死了吗?” “亲家,我给你跪下了。”曹天德跪在苏良面前,“我求求你出去劝劝吧,我曹家一日之人,死了三人,不能再有人死了。” 苏良看着曹天德可怜兮兮的样子,心生怜悯,于是说:“好吧,不能由着他们闹。”说着冲来出去。 曹天德也跟了出去。 曹家大院里,两个阵营扭打在一起,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