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衣男人的眼睛里闪着红光,它盯着我,我急忙抬起了头,街道又出现了,站在我身后的胡小菲对我说:“看你的样子,你是看到了。” 我被她吓的哆嗦了一下,对她说:“看到了,看到一匹阴间的马和一个穿大衣的男人,他好像也看到了我一样……。”我走到胡小菲的面前,对胡小菲形容了我看到的一切。 “人间有阴阳,阴间也有类似和职业,他们也看以看到阳间的鬼人,你被看见也正常。现在知道什么是通灵术了吗,你这就是,你现在能看到,有一天,你就可能会进入阴间了。”胡小菲说。 “艹,你杀了我吧,我才不去呢。” “你死了你就会去。”胡小菲笑着说。 “谁死了又不去呢?” “比如你看到的鬼魂,它们死了就不去,怨气太重,变游魂野鬼报仇血恨了。” 从跟鬼魂打扑克,到后来能看到千年狐狸,看到鬼魂,如今可以跟鬼魂对话,又看到了异界的景象,感觉自己在一点点的变化,总觉得有一天,我会干点出格子的事。 …… 宫秋雨跟王满仓是无妻,可跟王满仓的性情完全不同,说话很温柔,对人很客气,没有什么阔太太的架子,是那种很有教养,但却不傲慢的主,对我这种三教九流,入不了上流的人物也客气,倒茶也不让佣人,会亲自动手。 连连做了不少的怪梦,她也感觉出了不对,虽然没有我们明白,但也是信了报应这个理的人。 她给我倒了茶,对我说:“我公公和我老公在做工程,前些年乱,肯定出过不少事,说不定害过什么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我想找我们的可能是他们的冤魂,罗忠英医生说,收养一个孩子对我的心里有好处,秦师傅你怎么看?” 害命那有不知道的理,只是事后怎么处理的事,我心想,不过也没必要说破,遇事多了,我也变圆滑了,不该说的不多说。 “这是一件很有功德的事,你觉得你有精力的话,可以收养一个试试看,我没什么看法。”我说,孤独院的孩子没好吃没好喝的,入了王家的门,倒也是件好事,我内心是赞成的,不过习惯性的不表示自己的看法。 “那好,下午我约了孤儿院的人,你陪我去一趟可以吗?” “可以。” “你那位女朋友能不能不带,看到她的时候,我总觉得不舒服。” 宫秋雨皱眉望着窗外躺在草坪上闪着眼睛晒太阳的胡小菲,胡小菲是妖,如果长时间处来,女人是一定会发现不对的。 “好,可以不带她。”我说。 宫秋雨看着很憔悴,但身体恢复的似乎不错,我的驾照还没有拿到,不能开车,胡小菲她又不愿意带,因此她只能自己开车。 “我都给孩子起了名字的,叫王茜,可是她就这么走了,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做了太多的错事,老天在报复我?” 去孤独院的路上,她问我。 “这也就是事故,谁身上都可能会发生的,你不能这么想?”我说,关于两鬼魂的夺命的事,我倒是没有跟她说过。 “可是我梦到了,我梦到了建筑队,梦到了孩子被埋,我觉得一定跟工程的事有关系的。” “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事我们会弄清楚的。” “你会不会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会通灵术,你会不会是因为王满仓得罪了你们,所有你们勾结在一起对付我的家人的。” 她在说一件很可怕的事,但表情异常的镇定,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恨意在脸上。 “不至于,如果我们要害你们家里人,用不着我的通灵术。” “那你们会用什么方法?” 宫秋雨回头看着我,微笑着,很笑容很阴邪,她的眼带从出院后一直青着,脸上一直没什么血色,他这一笑,我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过我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她并非宫秋雨。 就在这时候,一个背着身子,蓝裙白衫的小女孩,凭空出现在了车前边的路中间。 “小心。”我喊了一声。 宫秋雨瞪大了眼睛,猛扭方向脚,一脚踹在了刹车上,呲溜一声,哐的一声,小女孩被撞的飞了出去。 车停在了路边,车侧撞在了一棵白杨树上,车耳朵撞掉了。 宫秋雨的头撞身方向盘的时候,我急忙伸手,按在了她的胸口。 随后我下了车,寻找女孩的尸体,路面上什么都没有,路边上几个过路的学生奇怪地目光看着我。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子,刚刚被撞到了。”我问路边的小孩子。 小孩子们一个劲的摇头,找不到尸体,就一定是鬼魂做怪。 我上了车,宫秋雨大口的喘着气,对我说:“就是她,我看到了,我在生王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我在梦里看到的也是她,她又来了。” “你冷静一点,你刚刚和我的谈话,记得吗?你问我我们会用什么方法对付你。”我盯着宫秋雨问。 宫秋雨擦了把脸上的汗,道:“我们有说过话吗?” 呼的一声怪响,车外一个黑影子蹿了过去,我急忙拉开车门,追了过去,鸭舌帽男人停在了路边,回头看了我一眼,狰狞地笑了一下,接着转身跳下了悬崖,等我追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了。 我们换了位置,我没有驾照,但跟宫秋雨这种有地位人家的女人在一起,不怕有交警会对我怎么样,说心里话,对于控制小孩不缠她,我也没有办法,我看过不少阴阳驱鬼之书,但实践的太少了,又没人指引,遇到真事的时候,往往只能靠自己的想象和蒙去办事。 “收养小孩子的事情要不要晚一点再说。”我发动了车,看她脸色不太好,于是问她 “不用,我们现在就去,展鹏和瑶儿已经大了,都在上学,我需要一个孩子陪我。”她很坚定地语气说。 “好。” 王海仓一个月能在家的日子不会超过三天,他在外面有女人这事,很多人也知道,就算回来的那三天,往往也未必就不冷落宫秋雨。 王展鹏和王摇在贵族学校上学,回家的次数很少,宫秋雨总是一个人在家里,她是真的需要一个人来陪。 穿过了繁华的城中街,过了一段安静的道路,很快就到了孤儿院。 孤儿院在相对僻静的郊区,几栋二层小楼,小楼被漆成了各种漂亮的,孩子们会喜欢的色彩,童话世界的味道很足,建筑也挺有意思,有尖的屋顶和圆的窗户。 木栅栏围成的小院子里,有小孩子们用来玩耍的滑梯,荡船、蹦蹦床、翘翘板…… 一群小男孩在草坪上抢着足球,几个小女孩在玩躲猫猫……。 “你们好,你们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走过来问我们。 “我跟阮院长约好的,我叫宫秋雨。”宫秋雨说。 “噢,你是宫秋雨,王夫人啊,我们阮院长说过你下午要来,请跟我来。” 年轻女老师扶着宫秋雨下了车,把我们领进了一栋楼里,进了院长的办公室。阮院长的皮肤很黑,白桦树皮一年的皱纹,她盘着头发,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慈眉善目,精神似乎也很好的样子。 “王总已经过来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只要你看种了那个孩子,就可以带走,那个孩子能被你领养,那真是福气。”院长很客气地对宫秋雨说。 “那你带我们去见见孩子们吧。”宫秋雨说。 阮院长带着我们去见孩子,从院子里到教室里,足有上百个孤儿,最小的三四岁,大的有十五六岁。 听阮院长说,这些孤儿,大部分是派出所送来的,还有地震时从灾区接过来的,还有一些是人们丢了孤独院附近的,当然也有些孩子是阮院长从街道上领回的小叫花子。 院子里上百的孤儿,宫秋雨硬是没有一个看上的,最后我们进了一间画室。 画室里有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女孩在认真的画着腊笔画,她虽然只有六七岁,但画的画却很逼真,就算是专业学绘画的孩子,没有学个四五年,一定画不出来。 “这孩子是个天才,画画特别有天赋,画什么就像什么。”阮院长夸奖到。 画上有一棵黄色树杆,绿色树叶的大树,树下有三个人,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还有几只小鸟在天空中,天空中有太阳。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厉害?”宫秋雨蹲在了女孩的旁边,翻看着女孩身边画好的一叠画。 “我叫文静。” 女孩说,她的声音很脆,很好听,配上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着实很可爱,很讨人喜欢。 “你怎么不出去跟大伙一起玩。” “我喜欢一个人待着。” 文静笑着回答,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大眼睛,瞳孔很黑,占的比例有点大,因此显得特别明亮。 “这孩子是我在伏羲庙外边捡来的,非常聪明,学什么一学都会,但就是感觉太成熟了,像个小大人,跟别的孩子不太喜欢在一起玩,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还真是个小淑女。” 阮院长说。 宫秋雨摸着文静的头,说着她小时候被母亲逼着画画的事,两人聊的很投机,如果不是我陪着宫秋雨来的,还真会以为她们是母子,我看的出来,宫秋雨喜欢文静。 “看样子宫夫人很喜欢文静,这也是文静的福气。”阮院长说。 “只要她们和的来,别的都不要紧,什么福气不福气的,那是两个人的。”我说。 “太太,那你签个字,你们就可以带走她了。” 宫秋雨跟文静聊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后,阮院长让女老师拿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宫秋雨。宫秋雨扫了一眼文件后,在文件上签了字,随后我们就带着文静回了王海仓家的别墅。 宫秋雨下车后,欢天喜地地带着文静进了别墅,文静的存在,让她的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 我停好了车,刚下车,一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青年向我走了过来。 这青年理着一个小平头,很白净的皮肤,五官精致,属于那种是个女人看了都会喜欢的漂亮角色。 除了天生丽质的长相外,打扮也很时尚,穿着一条有破洞的牛仔裤,腰里吊着一条镀金链子,他走过来后,客气地对我笑着说:“秦大师,我叫王龙,是王海仓的表弟,我表哥在外边忙,有些事情不太方便招呼,要我过来帮忙,您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