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出去了,我也来不及去叫醒儿子了,又不放心他,总不能让他这样一个人在外面走吧,就只能跟着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村口。” “然后,我就看到了龚开梦!她站在村口的那块村碑前,我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到她,但是我知道曹讯波就是她杀的,我老公和曹讯波是多年旧友,我当时害怕极了,赶紧拉住了仍旧埋头往前走的老公,谁知,在我拉着他的时候一直站在村口的龚开梦转过了头,直直的看着我跟我老公两人!” 尤欢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 “龚开梦的那一个眼神,直吓得我松开了梁兴力。” “没了我拉着,梁兴力很快就走到了龚开梦身前,对着她直直的跪了下去,我听到石板一声响,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跪下去的,后来,敛尸的时候发现他的两个膝盖竟然全都碎裂了!” 说到这里,尤欢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老梁在她面前跪下之后,龚开梦忽然笑出了声,寂静的夜里她的笑声很是刺耳,可是似乎只有我能听到,周边的几户人家,没有一人发现。 不知道为什么,龚开梦明明也看到了我,却没有对付我。 可能是因为我和开梦的妈妈是好友,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老梁被她如此折辱,所以我喊住了她。”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停止了大笑,转头直直的看着我,但也没有动作。 我见她似乎还能认出我,就想上前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我说,开梦,我是欢姨啊,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你死了欢姨也很伤心,但是你不能伤害别人啊,梁叔也是你父母的好友,你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你呢,你要是还有什么心愿没实现,就跟欢姨好好说说。 起初我是以为开梦一直没有走是在担心还在人世的两位老人,我也跟她承诺了,若是她这番愿意放过我和老梁,她家里的两位老人我会替她好好赡养的。” 张迁没有想到这女人这么能说故事,细节说得太仔细了,但是已经开口说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她不能打断,反正时间还挺早的,只好找了个椅子坐下慢慢听。 “你这样做也太危险了,那龚开梦没有主动对付你,你怎么还自己凑到她面前去呢?但凡她凶一点,你今天就没法在这里说故事了。 按照你这种说法,其实龚开梦的死跟你老公有关是吗?或者说就是你老公害死的。” 听着张迁的推测,尤欢缓缓的点了点头。 “按照你们的描述,龚开梦性子不错,如果仅仅是撞死了她,她应该不会这样报复你老公,所以是不是她的死亡报告造了假?” 苏酥靠在墙边,张迁话落之后,她接着推测了一句。 尤欢仍旧是点了点头。 “你们说的都对。” “开梦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若不是遇上那几个禽兽,她应该会过得很幸福的。” “那天,她听到我说的,看了我很久,随后她指着梁兴力跟我说四个小时,她被这几个畜生玩弄了整整四个小时!” ----------------------- 11月16日晚12点。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话!来,你看看,你的好老公,你口里的好叔叔,来看看他是怎么对我这个从小他看着长大的侄女的!” 月光的照射下,一身黑衣的龚开梦加上那张惨白的脸,显得很是恐怖。 她立在石碑上,低头凝视着尤欢。 说完,她从石碑上飘落了下来。 一身衣物缓缓脱落。 尤欢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快速的后退了好几步。 “开梦,你........” 话还没说出口,后续想说的就卡在了喉咙里了。 此时的龚开梦,白皙的后背上布满了鞭痕,鲜血淋漓。 而前面的更是惨不忍睹,已经不翼而飞。 “不敢看?哈哈哈哈........ 那天晚上,我像只狗,在他们的手下摇尾乞怜,只求他们能够放过我!就在这里开始的。” 龚开梦侧身指了指石碑。 “那一场无法启齿的行径,就从这里开始。 每抽一鞭,我就走一步,直到走到章学共的车里,那是第一次发泄。 一个小时之后,我又开始走,一棵柳树下是第二次。 还有第三次,尽管这样,我还是想活啊!我要是没了,我的爷爷奶奶怎么办?” “后来,他们累了,我以为我终于找到机会了,我以为我可以活下去了,可是呢,我还是没有逃掉,被他们活生生撞到沟里,那时我还没死啊!他们就走了,我那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故意放我逃走,为的就是撞死我! 我在那臭沟里躺了一晚,在清晨的时候才落下最后一口气! 他,章学共,曹讯波,吕旺!他们四个我都不会放过的,我先杀了他们,吕旺那个畜生我要留在最后,我要让他整日担惊受怕,直到我去收割他那条狗命!” 龚开梦每说一句,尤欢周围的气息也就更加阴冷一分。 她虽然冷冷的看着尤欢,却始终没有对她动手。 “来,你不如来好好听听你的好老公现在在说什么吧?” 不知什么时候恢复原样的龚开梦朝着尤欢招了招手。 尤欢就不自觉的抬脚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爬呀,给我往前面爬呀!” “驾!嘿嘿嘿,来老张,你来坐一下,好玩,哈哈哈.........” “就是嫩呀,真好玩......” 还有更多的污言秽语,尤欢根本听都听不下去,何况是当时身处其中的龚开梦。 她还不到20岁啊! 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开........” 尤欢本想替梁兴力给龚开梦认认真真的道个歉,话还未说出口,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睡在自家床上。 猛地坐起来,她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第一时间就朝着身旁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