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点多。 京都央音学院,东操场。 方继独自一人静静坐在石阶上,看着一对又一对热恋的小情侣,竟露出了姨母笑。 黑市村的事,他让他那徒孙转告徐茹兰,让她们不许乱说。 所以,学院里的人自然不知道黑市村的事,否则又有得传了。 方继数了数日子,才入学几天啊?一个礼拜没到,就整出这么多事,果然到哪都不能消停。 方继明明是想好好放松一个月的,听圣主的意思,一个月后就有得忙了。 “圣塔最近没有动静,难道又是在暗中谋划些什么?”方继内心暗语。 “多方大势力都搅动了,却一个没有跳出来,如果我是它,会怎么做?” 方继渐渐陷入沉思,“乱世人人自危,就连鬼僚宗、魔刹宗这些与我有仇的人,都封宗闭关修炼。” “都想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应对乱世,可,乱世到底是什么呢?” “据黄优秀这胖子说,乱世灾难就连上古大拿们都无法避免,他们肯定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方继想到这里,瞳孔剧缩。 “我如果是它,会联合多个势力一起联盟,然后再进行逼宫!” “修罗宫宫主就数他最积极开启遗迹,所以,很大可能拿他开刀。” “只是……武者势微,实力也是近期才开始暴涨的,怕是斗不过!” “如果真是这样,多神教、古佛圣地、天神古堡、敬天神社等,未必敢入华夏。 所以,它此刻正在与他们劝说周旋,无暇顾及我这边?还是最近没啥大事了,放我一个月假?!” 方继简单推测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吧?! 他自问自己的智商与圣主差不了多少,接下来的局势走向应该就是这样了。 “太爷爷,你在当中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方继一阵头大,随着实力的提升,前方迷雾已拨开少许,却还是蒙蒙不散。 …… “张同学,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刘桑桑甜美笑问,随后直接坐到他身旁。 “想些小事而已。” “那幅画……我爸很喜欢,但说太贵重,不能收……” “那就扔了。”方继轻笑。 “我也是这样说的,他只好留在家中,现在可宝贝得不行,吃饭都看着它。”刘桑桑莞尔一笑。 “喜欢就好。” “我爸让我替他好好谢谢你,还有……他问你有没有空,想请你到家里吃顿饭。”刘桑桑说这话,俏脸不禁浮现出一抹红晕。 “小事而已,吃饭就算了吧!”方继微微摇头。 “哦!”刘桑桑应了一声,小嘴微鼓,美眸中一抹失落稍瞬即逝。 “这大学生活真好!”方继淡雅微笑,不愁生死、不用诡计阴谋。 可惜,不长了,刀口舔血步步小心的日子,又快来了,而且会比往日更加凶残! 刘桑桑犹豫许久,最后一咬牙,“张同学,我知道我这样问不太好,你……到底是谁?” “你觉得呢?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方继反问。 “我知道,你不可能是普通人,突然转学过来,一定是带着目的来的。”刘桑桑说完,紧紧咬着下嘴唇。 她想了一夜,最终还是想问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在故意接近自己。 “告诉你也没什么,但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朋友。”方继双眸清澈的看着她的眼睛。 “有。” “那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刘桑桑不带犹豫脱口而出。 “哈哈……谢谢你的信任。”方继欣慰大笑。 “能告诉我了吗?你到底是谁!” “从新认识一下,我叫……方继。”方继低声说道,毕竟,操场上还是有人的。 “方继,怎么有点耳熟啊?却又想不起来了。”刘桑桑微微蹙眉,努力回忆着。 “京都方家,知道吗?”方继提醒道。 刘桑桑闻言,娇躯陡然一颤,嘴唇微微哆嗦:“你……你……你是林家娇女的那个未婚夫?” “是我。”方继微微点头。 许久无言,刘桑桑苦涩一笑:“原来,你说你有老婆是真的啊!” “我没打算骗你,我来这里也是接到了上头的任务,他们怀疑你手里有你爷爷所研究出的数据资料。 想让我取回。”方继如实告知。 “我爷爷他……是怎么死的?”刘桑桑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泪水溢出。 “歹徒杀害。”方继凝声道。 “我就知道……我爷爷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会突然暴毙。” 刘桑桑哽咽抽泣着,两行热泪不受控制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咦,刘大校花怎么哭了?” “还用说,肯定是张文西惹她生气了。” “渣男!” 一时间,七八个人纷纷停顿住脚步。 现在,学校里是个人都知道二人关系不一般,也不像最初一样拍照喧闹了。 但大校花突然流泪,这又是大新闻了。 “不准拍,散开。”方继面色一寒,吓得众人纷纷离去。 连京都洪爷都敢揍的煞星,他们可不敢惹。 “放心,国家一定不会让歹徒逍遥法外的,绳之以法只是迟早的事。”方继低声安慰。 刘桑桑闻言,轻擦泪水,抽泣道:“让你见笑了。” “没有,你很坚强,真的。”方继暖暖一笑。 “谢谢你,张……方同学。” “应该的。” “你……什么时候走啊?” “也许暑假,也许很快,不知道。”方继摇头。 “哦!”刘桑桑黛眉紧锁,似在挣扎。 “叮铃铃……” 这时,方继的电话突然响起,陈大师打来的。 “又有什么事?” “师傅,那个捐公益献爱心的事搞定了,收据微信发给你啊!” “好。” “师傅……” “说。” “还有六天我们江北庐州将举办一场大型赌石暗标活动,您看有时间吗?” “没空。”方继淡淡道。 “这……师傅,许多同行大师都会去,包括一些省份的地下教父和超级纨绔,这可是累积人脉的大好机会啊!”陈大师凝声说道。 “没兴趣。”方继冷冷道。 “师傅,你就去吧,当我求你了。” “怎么?有苦衷还是有难言之隐啊?”方继轻笑。 “师傅,我想请您帮我报仇,狠狠出一口恶气。” “我就知道没好事。” “那老不死害我七年不敢回家,这次,我一定要踩死他。”陈大师恶狠狠道。 “你打错算盘了,敢拿我当枪使,愚蠢。”方继寒声道。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听我说可以吗?” “说。” “事情发生在七年前,我与那老不死在江北赌石圈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师,竞争关系自然是少不了。 一次暗标对赌中,他竟使诈,与举办方勾结,还使用无耻的手段偷梁换柱,用一块外表一模一样的人造原石偷天换日!” “所以,你惨败!” “没错,身家输光,七年不敢回家。所幸,得贵人相助,近年来财力才有所回涨,但那耻辱感,即使拥有再多钱也无法洗刷。” 陈大师在电话那头龇牙咧嘴,恶狠狠道。 “恕我直言,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方继邪笑。 陈大师:“……” 一阵无语后,陈大师才尬笑道:“师傅,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您的徒弟了,我发誓,日后一定会做个好人,不会败坏您的名声。” “好吧!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就去玩玩吧!反正最近有空。” “太好了,哦对了师傅,还没告诉您,这次的主办方还是七年前那个……” “什么来头?” “有点难产,安皖省的地下教父,咱这次赢那老不死就行,杨教父就算了,咱惹不起!” 陈大师悻悻道,他都觉得拖一位年轻人下水有些不好意思,但没办法,谁叫这位年轻人有一身好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