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萌停下脚步,就站在他们左边十几米开外,神情清冷。 常远山看着她,眸中的思念之色溢于言表。 “萌萌,你来这里干什么?” 常雨萌的眼神在李当归和夏紫芯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说:“当然是来给我母亲报仇。” 常远山说:“太危险了,这事儿交给我就好了。” “呵……” 常雨萌不屑地笑了笑,语气之中满是愤懑的说道:“抱歉,我不太敢相信一个眼睁睁看着我母亲去死的人。” 常远山瞳孔猛的一缩,也没有说什么,暗叹了一声低下头去。 这件事是他对常雨萌永远的愧疚所在,他没法反驳。 长乐门大多数人也是保持沉默,他们大多都是经历了十年前那件事情的,也明白常雨萌的脾性,这时候说话就是自讨苦吃。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敢吭声,晓梦见他们父女俩气氛有些僵持,出言打圆场。 “萌萌,十年没见了,没想到你的修为进步竟然这么快。” 三天时间,常雨萌已经成功突破至灵婴境中期,和晓梦的修为相当。 要知道晓梦已经是门内这么多年来最天才的人了,也在三十岁出头才有这样的修为。 常雨萌却是刚过二十岁就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完全依靠自身的修行,这样的天赋的确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常雨萌对于晓梦还算是有那么点客气,毕竟她是十年前唯一一个表示要和震山宗死战到底的人,她还留有那么一些些好感。 “晓梦姐姐,这些年还好吧?” 晓梦点头,“我们都好,苦了你了,孩子。” 常雨萌鼻头不禁一酸,片刻后恢复了冷清模样。 “什么苦不苦的,我自己的选择罢了。” 晓梦看着已出现在眼前的震山宗的建筑群,说:“既然来了,便和我们一同战斗吧。” 常远山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来阻止的话。 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常雨萌是铁了心要给母亲报仇了,而且就他们父女现在的关系,他就是跪下求她,她也未必就会听话,只能由她去了。 常雨萌轻轻的点了点头,还特意看向常远山解释道:“只是联手报仇罢了,你别以为我这就原谅你了。” “我知道。” 常远山无奈的应了一声,自己的女儿什么脾气他最清楚,要想让她轻易就解恨是不可能的。 常雨萌走到李当归和夏紫芯的旁边,问:“介意跟你们同行吗?” 李当归耸肩道:“当然不介意。” “嗯。” 常雨萌答应一声,这里的人之中也就只有李当归和夏紫芯夏幽不是长乐门的人了,跟他们走在一起,她心里的抵触情绪也没有那么强。 “都到山下了为何不上来?我可等你们很久了。” 众人还未继续动身,一道灵气包裹着的雄浑男声从震山宗内由上而下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常远山以及长乐门的老人们皆是表情一变,愤怒慢慢爬上脸颊。 “珍惜你最后的时间吧。” 常远山也不甘示弱,同样以灵气传声回去。 “跟他废话什么?” 常雨萌眸光一转,率先掠出,迅速朝着震山宗而去。 李当归和夏紫芯夏幽对视一眼,三人也与常雨萌并肩而行,脚步轻盈如风。 “走!” 常远山率领长乐门众人随后跟上,一行百人气势倒是浩浩荡荡。 震山宗的宗门处在虎齿山的西面山脊处,大门在山腰,象征着威严的主殿却是在临近山巅的地方,乍一看给人一种虎踞龙盘之感。 大门外,数十名身着别宗服饰的修行者聚集在此,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恐惧。 他们并不是震山宗的人,而是周遭一些小宗门的弟子。 他们之中也有那么一两名灵婴境初期的修行者,但是比起长乐门的底蕴还是差了不少的。 肖震山逼迫他们守在这当炮灰,他们不敢不从,只能内心忐忑的在这里候着。 片刻后,他们便感受到上百道不弱的气息越来越近。 眨眼时间,四道身影便迅速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踏着轻盈的步子掠至他们面前。 一位灵婴境中期,一位灵婴境初期。 这样的修为已经足以将他们这数十人灭掉的了,没有任何悬念。 李当归看着这些炮灰一般的存在,不禁笑道:“肖震山让你们来当先头部队送死的吗?” 他们没说话,目光始终落在夏紫芯和常雨萌的身上。 他们不认识李当归,只把这两人当做是最大的威胁,殊不知她们两人加起来也未必是李当归的对手。 “你们是哑巴了还是怎么样?”李当归眉头一挑。 他们还是没说话,只是脸上的恐惧越发明显,汗水也滴答落地。 许久后,才有一个灵婴境初期的修行者上前一步,问:“你们是谁?” 他们只认识长乐门的人,自然是不知道李当归三人的身份。 而常雨萌十岁就离开了长乐门,他们认识也属正常。 “我们啊……” 李当归故作沉吟的摸了摸下巴,随即嘴角一咧,轻笑出声。 “大概是来杀你们的人吧。” 他话音一落,没有丝毫拖沓,轩辕剑已是握在手中,凛冽的剑光肆虐开来。 唰唰唰…… 他的速度快到极致,每一道剑光落下,就会有一人惨叫丧命,宛如收割魂魄的死神一般。 不过几息时间而已,这守在大门外的数十人便只剩下了那两名灵婴境初期的修行者,其余人一个不剩,尽数殒命在轩辕剑的威力之下。 两人都被李当归的雷霆出手吓傻了,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慌。 一个灵丹境巅峰的修行者,在他们眼皮底下杀人竟如探囊取物般轻松,这样的实力已经远不是表面修为那么简单了。 哪怕是一些灵婴境中期的强者,也绝无可能做到这样。 此时他们才终于明白,这个看起来实力极弱的青年拥有着远超表面修为的实力。若是他想,只怕连他们二人都无法在他的手下苟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