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再给我办个事,替我跑一趟省城。”老黎说。 “行,你说。” “你现在回办公室,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你会在今天上午收到一个快件,这快件里有一个密封的信封,你不要打开这个信封。” “嗯。” “然后,你想办法请个假,立刻就出发赶往省城,到深海路23号,把这个信封交给那里的主人,就说是你的一个朋友让你送来的。办完这事之后,你立刻返回,然后就没你的事了。”老黎说。 “哦。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但是要快,要确保晚饭前送到。”老黎说。 “好,我知道了。”我迟疑了下,“你那个信封能管用吗?” “只有这个信封是不管用的,但是有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这信封就管大用了。我们俩这等于是相辅相成的。”老黎说。 听老黎这话的口气,似乎他早就知道我会做什么。 老黎真是个神算。 挂了老黎电话,我立刻赶回单位,果然办公室人员给我送来一个快件,说是刚送来的。 我打开快件,果然是一个密封好的信封,信封上没有任何字,空白的。 我不敢耽搁,直接给孙东凯请假,说身体不舒服,下午要去医院检查下。 孙东凯倒是很关心,问我哪里不舒服,我说头晕加肚子疼。 孙东凯准了假。 然后我直接下楼开车,直接出了市区,上了奔省城的高速公路。 一路狂奔,下午4点到了省城,直接去了深海路23号。 这里竟然是一个十分偏僻幽静的所在,周围环境十分优雅,车人都不多。 23号是一个带院子的洋楼,楼房是苏式的,看得出有些年月了,墙壁上都是绿色的爬山虎。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何方高人。 我走到门口,看到门口是有监控镜头的。 我按门铃。 片刻,有个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打开门,上下打量着我。 “请问你找谁?”他问我。 “我找你们家的主人。”我说。 “你是哪位?找我家主人什么事?”他带着警惕的目光。 “我从星海来的,受朋友之托,送一个信封给你家主人。”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他继续问我。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只有见了你家主人我才会说。”我说。 “那你等着。”他说着关了门。 我在门口等了几分钟,门又开了,中年仆人客气地对我说:“请进。” 我跟随他进了院子,院子里长满了各种植物,还有一棵看不出年岁的老树,枝叶繁茂,几乎遮蔽了整个院落的天空。 进了房门,客厅很大,光线有些幽暗,摆设是老式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几幅看不出来头的字画。 “请坐——”中年男子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就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我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的味道不错。 边喝茶边打量着客厅,揣摩着这里的主人。 老黎让我来见的会是神马人呢?能住在这里的人,来头一定是有的,但到底又是神马来头呢? 正琢磨着,听到楼梯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一个身穿长条纹睡衣的人正在缓步下楼。 此人看起来年龄和老黎差不多,头发全白了,脸色也有些苍白,眼神有些黯淡无光。 他下楼后,缓缓走到我跟前,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 我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我。 感觉他的眼神虽然黯淡,但目光却又十分犀利。 我不敢和他对视了,站起来,双手将老黎给我的信封递过去,恭敬地说:“老人家,您好,我受朋友之托,带这个东西给你。” 他伸手接过去,放在茶几上,然后说:“小伙子,请坐。” 声音有些嘶哑。 我感觉出他的身体似乎不大好。 我又坐下。 “你叫易可吧?”他说。 “是。”我忙回答。 “嗯。”他又打量了我几眼,点点头:“老家伙眼光不错。” 他此时说的老家伙应该指的是老黎。 他自己也不年轻了,却叫老黎老家伙,有意思。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我说。 “叫我老家伙好了。”他说。 我一怔,自然是不敢如何称呼他的,很明显,他不愿意告诉我他姓什么。 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呆了,老黎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该走了。 我于是站起来:“老人家,没有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别急,坐下。”他的声音不大,但似乎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坐下。 “说说你的情况。”他说。 我又是一愣,我日,查我户口啊。 但不知怎么,在他面前,我没有在老黎面前的放松,似乎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于是说:“我叫易可,浙江宁州人,现在星海报业传媒集团谠委办公室工作。” “除了在这个传媒集团,还有什么其他工作?”他说。 我的心一跳,这老家伙问我这话啥意思? 来不及思索,我回答:“我只有这一份正式职业。” “胆量如何?”他又问我。 我觉得有些诧异,他怎么问这个了? 我回答:“胆量不大,也不小。” “哦。不大,也不小。”他看着我,突然笑起来,“小伙子,你很有意思。” “您老也挺有意思。”我说。 “知道我是谁吗?”他说。 “不知道,知道了刚才就不会问怎么称呼您了。”我说。 “嗯,不知道就好,不知道比知道好。”他点点头,“让你送信的你的那位朋友,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显然说的是老黎。 “我们是朋友关系。” “只是朋友关系?” “是的,忘年交的朋友。” 他又缓缓点点头:“小伙子,你很实在,也很坦诚。你是救过你那位朋友的命,是吧?”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回答。 “老家伙对你很疼爱,是不是?”他又问。 我挠挠头皮:“他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教导和指导,是我人生里的教父。” “教父。”他点点头,“这个词用的很恰当。”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