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你生气了吗?” 文年面上也确实有些许不悦,他诚恳道:“有一点。” 玉瑶心中一沉,那种生理上的不适感让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心痛”,她忽然意识到,这一回她确实是做错了。“劝人大度”这样的事,即便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网络上,也是要被键盘侠骂上几句的,可她就这么大言不惭地向文年提了出来,还十二分自信地跟临安说着什么“我若求他一定会同意”云云。 玉瑶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好笑又可悲,她胡思乱想起方才在闹市里时车外少女们的玲珑笑声,此刻在想那些笑声说不定都是对文年的倾慕和喜爱。而她面对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竟然自负到以为自己能将他拿捏在手掌心。 玉瑶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上一刻还温热的手掌瞬间变得冰凉,像是因为太热而着急将手贴在冰块上,皮肤被黏冰块黏住,一面是冷得刺骨,离开却剥皮带肉。 原来她不是因为文年的生气和拒绝而难受得心痛,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对于文年来说竟然没有重要到她自以为的程度。 她并没有想要用这件事去证明什么,却似乎无意间发现了什么。 “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文年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玉瑶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她想说一句“我错了”或者“对不起”,可心里因为感情而生出的执拗让她就是开不了口,她忽然明白了情侣间闹别扭是怎么回事。 “下次知道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我下次不会擅作主张了……” 玉瑶说罢头顶传来了文年轻轻地叹气,她心头一紧。 “刚刚我的确是有一点生气,现在是真的生气。” 难道这样还不行? 玉瑶道:“我、我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会拒绝我……” “那我拒绝你了吗?” 玉瑶抬起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睛,心中的痛快犹如涌出的清泉带着豁然开朗的顺畅,玉瑶觉得好奇妙,文年的一句话就能给她带来这样翻天地覆的情绪。 玉瑶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我没拒绝你,那你为何要像方才那样想我。” “我……” “我有一点生气,是因为你为了这样的事就要‘求我’,还惶惶不安怕我不同意。我现在生气,是因为在你心里,竟还会有不信任我的时候。”文年微微皱眉,既委屈又自责:“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 “不,不。”玉瑶慌忙道:“不是的,你很好,你特别好,你对我也够好。就在方才我还在想,你真的是好到完美的一个人……我刚刚、我还以为……” 玉瑶说着说着开始语无伦次,她慌张地一把抱住文年,此时此刻,她非常想要证明点什么,比如眼前这个人是属于她的。 “我害怕。” “我喜欢你替我擅作主张,也喜欢你任性妄为,更喜欢你听我的话,你不要怕,你比我生命中任何事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