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汴留在丹景殿用了晚膳才离开,二人关系轻松如常。只是,像每一个成长中的少年必经的过程一样,当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男人开始,便懂得了避嫌,也开始懵懵懂懂生出一些心思。他越是跟玉瑶相熟,越开始害怕任何的身体接触。原本那些正常的接触,也变得像触到了烙铁般让他觉得烫手和紧张。 玉瑶至少在这方面比他经验多,毕竟在她看来,鞠汴不过是个孩子,她知道自己需得担起引导的责任,她不会自私地把鞠汴强留在身边,更不能让他永远围着自己转。 玉瑶思索着这个问题,看到了一旁的棋盘,这几个月里她又跟殷钧见过几次面,每次宣召都再跟他下棋,不知不觉竟然棋艺进步不少,甚至有些喜欢上对弈。她不觉笑着摇摇头,穿越回古代后,她非但没有改变什么,反倒渐渐地竟将自己融入到了这样的生活中。 忽然她听到背后传来轻轻关窗的声音。 没有半分惊讶,玉瑶转过身:“你明明可以走正门的。” 文年道:“公主还不是早就将下人遣下去了。”他根本是答非所问,玉瑶没有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 白衣少年来丹景殿已经愈发从容,他在软塌处坐下,今日甚至未戴玉冠,只将青丝在身后随意一束,像是在自家寝居,就要就寝的模样。他这幅样子少了份冷漠,多了些慵懒,却能给人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自一进丹景殿,就带着主人般的气度,仿佛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就是他。 玉瑶今日听他说完晚上要出去走走后,就隐约感觉他或许会来,但又觉得自己未免自作多情,出于谨防万一的心思,她还是在睡觉前遣散了下人。这点小心思却轻易被他看穿,好似她一直在等他来一样。 玉瑶道:“你说的晚上出去走一下,就是来我府里走走?” 文年大言不惭地点了点头,好像并没什么不妥一样。他道:“公主府这么大,我也在外面呆了许久才进来的。” 玉瑶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不太对,脑海里似乎已经浮现一个白色身影在屋顶或者哪里,百无聊赖坐着等待的样子。她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文年挑眉:“大约用晚膳的时候吧。” 玉瑶:“……” 他一个大活人在院子里呆了这么久竟无一人发现,真不知道该说他功夫了得,还是公主府的护卫形同虚设。 “不过你来的正好。”玉瑶忽然道,文年也意外她这么说,接着就听她道:“陪我下盘棋吧?”玉瑶一边去拿起棋盘,一边碎碎念着:“我竟然会有想主动下棋的一天,连我自己都不信。” “不下。”文年干脆回应。 玉瑶摆好了棋盘,正在取棋笥,听到他说还没反应过来:“还没问过你会不会……什么?”玉瑶放下棋笥,站好微微一侧头问道:“你说什么?” “不下。” 玉瑶道:“噢,你是不是还不会,怪我,我没提前……”话还没说完就被文年打断。 “我会。” 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