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实在没忍住,加上脚腕本就痛得不行,她忽然脚上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而这一瞬中,殷钧的面上阴寒至极。 玉瑶看着他冷淡至极的脸,从心底深处生出了恐惧的感觉。与面对萧宣德父子都不同,这种恐惧是一丝一丝的阴寒,像是你伸手抓了身上的锦包,却被里面藏的针深深扎在了手心。 玉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果驸马说的属实,那文年定是为了救她才与殷钧起了冲突,那这一切便是殷钧算计好的,所以她现在应该想办法把文年救出来。 她身为公主不便,但是可以找文年的外公家江国公府,那她就要先去找简子然,对,她可以去归云馆,想清楚了这些,玉瑶转身就准备走。 “公主。”殷钧的声音在背后想起:“你要去哪。” 玉瑶头一次觉得这个声音让她脊背生寒,她道:“我回府。” “那我送公主回去。” “不必了!”玉瑶脱口而出。 半晌,殷钧道:“公主要去救他?”声音中毫无波澜,仿佛来自冰窖。 玉瑶沉默。 殷钧被她的沉默忽然激怒,他隐忍着,手深深攥紧。他拉过玉瑶面对着他,质问道:“你真的要去救他?” “我只是还他一个公道。” “你不信我?”殷钧两只手抓住玉瑶的肩膀:“他刺杀我,你不信我说的,你要去还他一个公道?” 玉瑶自知心中那杆秤已是不公平的,可她反驳不了,殷钧说得对,她不信他。 “你不是不信我……”殷钧双眉紧蹙,似乎十分痛苦:“你是只信他。” 玉瑶撑开他的手,质问道:“你是不是抓了他,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支走,你这样还妄想叫我信你?” 说罢玉瑶不欲跟他纠缠,玉瑶独身一人容易吃亏,她转身便准备离开。 殷钧一把拉住她,道:“就是我抓了他,谁让他把刀抵在我脖子上!你不是要去救他吗?那你求我,我便放了他。” 玉瑶讥道:“我为什么要求你?笑话,我是公主,你是驸马。”玉瑶很想跟他讲讲道理,但她不敢多言,生怕彻底激怒他,只道:“你放我走,我要回府。” 殷钧自己干笑几声,仿佛在自嘲:“对,你是公主,你可以为所欲为。我只是驸马,我是你的附属品……你说的没错。” 玉瑶的胳膊被他死死拽住,挣脱不得。 “你非要去救他吗?” 殷钧多希望她回答不是,他真的不愿意伤害她,可他也不能接受她心中有其他人。 从刚刚玉瑶进来那一刻,殷钧心中就生出一丝窃喜,他忽然后悔了他不想伤害她了,或许这就是老天给他的一个机会。殷钧心中告诉自己,只要她选择自己,那他便将她护住,之前与他人合谋的事情统统不作数,绝不准任何人伤害她一分。可如果她拒绝了自己…… “我说了,我只是还他一个公道,若一开始就是他的错,我绝不姑息。” 玉瑶听见殷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包含着无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接着她忽然觉得手臂上被拽着的力量没有了。 “你走吧。”殷钧背过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