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城,你说得好轻巧,只要不回去就好,可是你这样躲避能躲多久。我儿子已经在这里暗无天日的困了五年,你难道还想让他背负恐慌继续再生活二十年,然后成为像你们那样残酷无情的人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会让他继续在这里生活的!我要带他走!” “咚——哗——” 重物落地声从门口传来。 门内的两人这才后知后觉朝门口看去,见不知道什么回来的小宝,正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而他脚下是一堆碎得面目全非的陶瓷片。 “宝贝,你怎么回来了?” 后追上来的阮皓,帮小宝解释,“今天他们学校组织参加公益活动,所以提前放学了。加副统领车刚好要经过这里,小宝才让老师把他放在了路口,然后自己走回来的。” 说着,他多瞄了几眼里面的情况。 看起来很不妙。 秦溪和傅靳城都没想到,小宝会在正节骨眼上回来。 愣了一会儿,傅靳城才迈步朝小宝走去。 “小宝……” 刚开口,一直呆滞的小人突然抬头,用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爹地,我真的是妈咪的儿子?” 傅靳城狠狠蹙了一下眉心,没回答。 小宝急急又找秦溪求助。 秦溪对上那双无法说谎的眼睛,起身走到他身前,一把将他抱紧,字字清晰道:“宝贝,妈咪真的是你的妈咪。” 小宝听闻后,大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妈咪,真的是我的妈咪。” “嗯。”秦溪在傅靳城面前隐忍已久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坠落了,“小宝,对不起,之前的事情妈咪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明白,妈咪当初没有丢下你,妈咪只是能力有限,没办法留下你。” 小宝听后,泪水跟掉落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小宝相信妈咪,不会怪你。” 傅靳城看两人相拥而泣,正要上前抱住他们。 却被秦溪提前一步躲开。 阮皓见大事不妙,立刻出声挽救道:“是啊,你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小宝,这下你开心了吧,爸爸妈妈都陪在你身边,你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小宝还没回答。 秦溪就抱着他退到了门口,与他拉开了距离。 小宝这才察觉爹地和妈咪的气氛不对,他眨着沾有泪水的睫毛,一脸无辜地望着两人。 “傅靳城,小宝我要带走。”秦溪声音冷淡,语气有着不容更改的坚决。 傅靳城和阮皓同一时间看向小宝,这个时候他的立场很重要。 如果小宝不愿走,按照秦溪对小宝的疼爱成都,一切就有回旋的余地。 两人都殷殷看着小宝,希望他能拒绝。 哪知,听完了秦溪的话的他竟然一脸幸福地扎到秦溪怀里,干脆利落地答,“好!” 傅靳城:“……” 阮皓几乎要被气昏了,这个傻小宝,难道没看出来他爹妈这是要散伙吗! 于是,他朝小宝挑眼,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可是小宝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跟妈咪二人世界的幸福泡泡中,根本顾不上他。 阮皓更无语了。 傅靳城没想到自己苦心培养,对秦溪最有影响力的“终极武器”就这么明晃晃的叛变了,心知今晚是留不下秦溪了。 秦溪见他们不说话,转身抱着小宝就回了卧室,迅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后。 她又走到小宝房间,把小宝的东西简单收拾了。 期间,阮皓冲到小宝面前,捏着他的小肥肩,献媚道:“宝大爷,你不能跟你妈咪走,你得想办法让你妈咪留在这里,不然你期盼的家庭温暖不就泡汤了么?” 宝大爷舒服地晃着小脑袋,“不会,跟妈咪一起,很幸福。” 阮皓闻言,瞪了一眼傅靳城,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被鄙视的傅靳城也抓住机会走到小宝面前,比出了一根手指。 小宝和阮皓都好奇地盯着他,啥意思? 傅靳城看两人都不懂,这才解释道:“免你一个月的字帖。” 阮皓:“……” 您这个收买人心的诱惑力太低了吧! 果然,宝大爷考都不考虑,直接拒绝。 不等两人再说,秦溪已经收拾好小宝的东西过来了。 她没进门,直接冲坐在床上的小宝说,“宝贝,妈咪都收拾好了,你可以自己走吗?” “可以!”小宝十分灵活地下床,蹬蹬蹬跑了过去。 和妈咪的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 傅靳城追出去,见两人都到楼梯口了,立刻出声,“秦溪。” 阮皓以为他想到什么办法留下她们,眼露喜色。 “你要回哪里,我送你们过去。” “砰——” 阮皓侧身就撞在了门上,他就不该抱希望。 秦溪看阮皓撞在门上一动不动,轻轻蹙眉,却没再停留,转身继续下楼。 “不必,我自己开车回去。” 小宝也不停,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地跟上。 阮皓见傅靳城是个不会说话的,主动担负起了帮他维系后院和平的责任,借着帮忙放行李的机会,继续跟小宝暗示。 “宝大爷,离开了这里你的乐高玩具就没人管了,房间也会被灰尘积满,等你再回来的时候这里就没有你的小乐园了,你不心疼吗?” 回答他的语气依然干脆利落,“不心疼。” 跟妈咪相比,那些东西不算什么。 在小宝被阮皓说服时,管家也在旁说服秦溪。 但依然没成功。 秦溪看东西放得差不多了,把小宝放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还替他系上了安全带。 然后看也不看傅靳城,转身就上车走了。 眼看秦溪的车走远了,阮皓一脸气闷地望着傅靳城,“你当初不是说不会放弃秦溪吗!那为什么还让她带着小宝一起?这下你的家里就剩下你自己了,我看你怎么习惯!” “我没说我要放弃。” 阮皓一脸惊奇地晲着他,“人都走了,你放不放弃的还有什么用!你等着吧,明天签有秦溪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就会摆在你桌上了。” “那又如何?” 阮皓见他目光深幽,无法看清里面的情绪,不像是自暴自弃。 于是,又好奇地问,“那你这是在做什么?自找罪受?” “不,是欲擒故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