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一个长发的女人，长得还挺带劲儿的。”　　这时，文岚的车出来了。　　汇报情况的人立刻缩起脑袋。　　而后座的人立刻摇下了车窗，方便能看清车上的人。　　但是他没想到，开车的人不是司机。　　而是……秦溪。　　“就是她！是她坏了我们的事！下次，我会把她一起解决。”　　摇下车窗的人一听，扬手就给了那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并冷然警告，“不许动她！”　　警署内。　　穿着狱服的刘申再次被提审。　　比起之前，他的状态低迷了不少，容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在短暂的牢狱生活后变成了颓废低迷的中年大叔。　　但是身上那股世俗气息，还没变。　　他看着对面面容冷淡，眼神犀利的冷峻男人，扯了扯嘴角，“傅总，你不要浪费时间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是不可能从我嘴里问出来的，你还是认命吧。”　　傅靳城晲着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　　刘申嘿嘿一笑，眼角满是得意，“凡是没有绝对，傅总，还是不要太自负了。”　　这时，傅靳城的手机响了。　　他当着刘申的面接起来，“答应了吗？”　　“嗯，我们在路上了，很快能到。”　　“好。”　　刘申没办法从傅靳城脸上看出情绪，也看不出他要做什么，决定回避。　　“傅总，我很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而且我活到今天也满足了。所以，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不急。”傅靳城淡淡出声，冷眸里乍现了一丝暗芒，“你的故人想见你。”　　刘申脸色一绷，心不自觉缩了一下。　　空气突然安静。　　被扰乱了心神的刘申，有些度日如年。　　他紧张地扣着自己的虎口，心里七上八下的。　　但对面的傅靳城沉默时，就是一抹死寂的空气。　　这样的死寂，让他更不安了。　　很快，外面的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另一种声音。　　他猛地抬头，视线直直落在门上。　　傅靳城也听到了脚步声，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他才回头。　　先进来的人是秦溪。　　她似乎没料到自己在这里，惊了一下。　　但是很快，又转移了视线，冲着身后的人说：“进来吧。”　　下一秒，一道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自她出现后，刘申的视线就没离开过。　　随着那张脸越来越清晰，他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怎么是她！　　“秦溪，你让我来见的人是……”　　文岚进来后，先没注意到面目憔悴的他，在看到傅靳城后疑惑地回头看秦溪。　　秦溪的视线笔直地落在刘申身上，就是他害了爸爸！　　她眼神里的锐气太重，让文岚都察觉了不对。　　她顺着秦溪的视线往里看，这才发现那边坐着一个人。　　见文岚看着自己，刘申一慌，第一反应是勾着腰，用带着镣铐的手来遮住自己的脸。　　可是转念又想到手上有镣铐，又着急地放下。　　不期然，就与文岚的视线对上。　　察觉那双满含了日光的眼眸迸发出了意外与震惊，他又仓惶地别过了脸。　　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文岚不顾腿上有伤，鼓着拐杖冲到刘申的桌前，“申哥哥！”　　听闻这个称呼，刘申无地自容。　　直接把自己整个埋入了双臂。　　“我不是，我不认识你。”　　文岚没有被他的拒绝打退，绕过了长桌，直接走到了他面前，“你就是申哥哥，我不会认错的。”　　“不！我真的不认识你！”刘申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文岚放开手里的拐杖，直接扑在他身上，“你为什么不认我？是因为我这些年忙起来了，你生气了吗？申哥哥，你现在不用那么辛苦了，我有钱了，以后我们可以好好地过日子了。”　　刘申气息一哽，呜咽着不成调。　　秦溪正看得动容，手腕就被人轻轻握住。　　她惊然回头。　　却望见了一片深邃的星海。　　“我们出去吧。”　　警署门口。　　秦溪抱着手站着。　　跟署长交代了两句话才出来的傅靳城看她的样子，立刻脱下了外套。　　但是还没披在她身上，就被她拒绝了。　　“谢谢，我不冷。”　　傅靳城的手僵了一下，还是给她披上了。　　“这里风大。”　　秦溪见拒绝没用，也不在做无用功了。　　“刘申真的会说出实情吗？”　　傅靳城双手插袋，站在了她身边，“会。”　　“你是怎么知道文岚和刘申有关系的？”　　傅靳城垂眸，“本来不知道的，但是那天你看到那个印记的表情，让我确定了。”　　秦溪闭眼，默叹世事的无常。　　傅靳城站了一会儿，见她不想说话，也没出声。　　默默地陪着她。　　半晌后，秦溪才再度开口，“只要刘申说出了保留的秘密，我爸爸的罪是不是就能洗清了？”　　“原则上是这样。”　　秦溪欣慰点头，“好。”　　“但是这件事不会那么顺利。”　　秦溪意外，回头望着他，“为什么？”　　傅靳城笔直地站着，五官被光影切割地棱角分明，“他后面的人为了保住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现在文岚和刘申都在我们眼皮下，只要刘申现在说出来不就可以了？”　　傅靳城正要再说什么。　　署长就一脸严肃地走出来，“刘申突然昏过去了，我们已经秘密把他送出去了。口供，可能得等他醒了才可以。”　　“什么！”秦溪的心一沉。　　意外还是发生了。　　傅靳城心里有准备，立刻回答，“我会派人暗中盯着的，最迟明天必须录口供。”　　“我这就去安排。”　　署长再次走开。　　秦溪正要再说什么，手机突然震动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冯笑的来电。　　她走到一旁接了起来，“笑笑，怎么了？”　　“溪溪，出事了！”冯笑语气很着急，“我们的工作室被人砸了，而且对方还抓了好多死老鼠放在里面，现在这边的物业要求我们立刻搬离这里，而且房东也要求我们赔偿。”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一来就被她们团团围住了。”　　“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