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轻声道:“多谢神医,琰儿日后可能要多叨饶了!” 华佗长叹口气道:“老夫要走了。” 蔡琰急问:“华神医要走?为什么这么仓促?” “不为什么!”华佗道,“冬日已过,万物复苏,佗不过行脚医生,又岂能贪恋泰山一郡。” “可是…”蔡琰有些懵,“泰山百姓离不开你,这些受伤的将士,离不开你啊!” 华佗大手一挥:“夫人别说了,老夫正是因为不想见到战争,才想着离开泰山的。” 蔡琰有些懂了,没有再劝谏:“那神医准备何时离开?” 华佗呼出一口浊气:“近日吧,近日便会离开,有些伤患的情况还很严重,需要再观察些时日!” 夜里。 夜风处理完事物,脱衣准备入睡。 躺在榻上,随手便搂住了蔡琰:“琰儿,让哥哥好好亲热亲热!” 蔡琰赶忙闪躲,护住身子,娇羞道:“夫君,别闹了!琰儿近来身子有样,神医说要禁房事,否则不利于身体恢复。” 夜风哦了一声,表情略显失落:“嗯,身体要紧。” 蔡琰臻首微垂,心知没有做好妻子的义务:“华神医说…很快会恢复的!” 夜风嗯的一声点点头:“你别说想,没关系的,先把身子养好。” 蔡琰羞答答道:“嗯!” 可她心里却在想:“自己会不会太自私了,这世上哪个男人身旁不是娇妻美要,数不胜数,夫君早晚会纳要,与其找个合不来的,不如个知根知底,又和自己心意相通之人。” 蔡琰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张宁的脸,又紧跟着浮现出了孔菡的脸。 说实在的,这两个人她都觉得可以,但从家世渊源上来说,蔡琰觉得只有孔蓝,才配得上自己的夫君。 而张宁呢? 蔡琰觉得,她早晚会被主公纳妾,倒也是个很不错的姑娘,这回先委屈一下,等下次在和夫君提,也不能亏了宁儿妹子。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只是不知道,孔菡妹子对夫君有没有那种意思。 蔡琰暗暗下定决心,过些日子 ,得好好试探一下孔菡妹妹的心意。 突然! 蔡琰似乎想起了什么,推了推身旁的夜风,轻声道:“夫君,琰儿有件事要告诉你,华神医他,可能要离开泰山。” “华佗?”夜风愣怔。 冬日即将过去,他竟然忘记了,华佗的确到了要走的时候! “嗯!华神医态度很坚决,只是他一旦离开泰山,那泰山的百姓唉。” 蔡琰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本来琰儿还想着,如果华神医在,孩子万一有个什么事儿,还能找他来瞧瞧,可如……” 夜风起身:“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华神医走不了!” 蔡琰微怔:“夫君,你……” 夜风披上衣服:“琰儿,你先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蔡琰劝谏道:“夫君,华神医性格刚烈,切莫采取过激手段呐!” 夜风轻声道:“放心吧琰儿,我心里有数。” 说罢,推开门,径直往书房赶去。 “来人。”夜风招呼道。 “主公。”有侍从转入书房。 “速速把则平、伯宁喊来,就说有要事相商。”夜风吩咐。 “诺!”侍从欠身一礼,转身离开。 不ー会儿。 房乔、招损便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了书房。 “主公,这么晚了,您找我们,可有何事?”房乔开口问道。 夜风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一旁稍坐:“是这么回事,华神医要走了。” 招损眉头骤拧,不可思议道:“要走?不是好好的嘛,为何要走?” 房乔同样感到惊诧:“主公,华神医万万不能走呀,他医术精湛,有他在,咱们相当于多出了数千将士的性命。” 夜风朗声道:“华神医正是因为看不慣战争,他觉得这是杀戮,这是惨绝人寰的屠杀!这才要离开泰山,行走江湖!” “可是……” 房乔顿感无奈,叹了口气:“如今天下大乱,匪患猖獗,咱们泰山郡尚且会发生战乱,更何况是别处!” 招损嗯的一声点点头:“是啊!华神医一旦离 开泰山,只会见识到更多的杀一戮,那才是真正的惨绝人寰。” “不行!” 房乔腾得站起身来:“我去劝劝华神医,让他一定要留下!再不济,便是绑,也得把他绑在泰山,绝不能离开这里!” “则平且慢!” 夜风立刻制止道:“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更糟!华佗外柔内刚,他心里自有他一套行为准则,你这样贸然前去,必定适得其反。” 房乔直接蔫儿了:“可是,那该如何?” 夜风吐口气:“找你们来,就是为了安排这件事。” 招损不由惊诧:“主公难道已有妙计?” 夜风轻声道:“医者,仁心!咱们便从这个方面入手!” 房乔、招损齐声喝道:“好!” 夜风:“咱们如此如此。” 房乔、招损点头:“主公放心,我等立刻着手安排。” 当天夜里,便有一支小队,出现在奉高城中,挨家挨户的敲门。 “什么?华神医要离开泰山?” “他为什么要离开泰山?他可不能走啊!” “我们舍不得华神医离开。” “华神医能不能离开,全仰仗大家了!” 一夜之间,华佗要离开泰山的消息,传遍了奉高。 第二天清晨。 华佗继续在医馆坐诊,治理伤患。 但他总觉得每个人怪怪的,甚至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华神医,泰山有你,真好!” “华神医,谢谢你治好了我娘,这些东西,不成敬意,还望您收下!” “华神医,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华佗长吁口气,泰山百姓可真是打心眼里依赖他。 又过了些天。 华佗将医馆的最后一个病人送走。 回望着整间医馆,他莫名的感到心伤。 在泰山足足待了四个月,这是他行医治病中,一次性呆得时间最久的地方。 在这一刻,他似乎能听到病房中曾经的哭声;能幻想到那些大病初愈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