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能够看到孙策眸中的怒火。 那是一股不可浇熄的怒火! 他缓缓后撤,同时观察四周地形。 漫山遍野,全都是兵马。 至少有千张强弓劲弩瞄准着他的脑袋。 他根本跑不了! 可是张英依旧心存侥幸。 “伯符,赵贼的阵营基本上已经满了,你即便去了,又能获得什么呢?充其量不过是裨将军而已! “可你若是返回宛陵,陛下肯定会念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封你一个大官,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或许,你可以袭你父亲的官职,做个大将军!” “没错!正是大将军!” “嘿嘿!” 张英苦笑一声。 他从孙策眸中感受到一股冰冷。 这不是靠荣华富贵,权利地位可以打动他的。 孙策的心,或许早已经死了! 而这样的人,才最是可怕! 张英咽了口唾沫,眸子瞥了眼四周的弓弩。 没有丝毫犹豫。 他掉头便走,朗声喝道:“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说时迟,那时快! 正当张英飞马奔走的同时,孙策同样策马奔出。 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伴随着一道道鲜血的飙射,直接冲破贼阵,杀出一条血路。 “杂碎,给我死来!” 枪挑一条线! 孙策舞动霸王枪,势大力沉,杀人宛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只是一刹那,便有十余条命,葬送在他的枪下。 孙策宛如幽灵一样,纵马追上张英。 张英能清楚地感受到,杀意如一股凉风,顺着后脊梁直接吹了进来。 仿佛刹那间,张英被恐惧包裹,顿时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凉。 转身凝望!张英准备格挡! 可是迎接他的,正是孙策那杆勢大力沉的霸王枪。 枪锋舞动,伴随着尖锐的啸声响起,冲着张英怒劈而下! 蓬! 头盔爆碎! 霸王枪直接杂碎头盔,狠狠地劈在了张英脑袋上。 股鲜红的血液,从头皮顶上,涓涓涌出,顺着鼻梁,滚落下 来。 张英一双眼直接木了!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便一命鸣呼,栽倒在地。 孙策依旧感觉到不解恨! 朝着张英的尸体,猛劲儿很戳,不停戳,嘴里还不停地嚼碎:“给我死!死!死!死! 残兵败将们见到这一幕,吓得魂儿都飞了! 当即作鸟兽散,飞奔而走。 嗖!嗖!嗖! 迎接他们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数千支箭矢。 顷刻之间,便将这帮残兵败将,射成了马蜂窝! 孙策仰天长啸一声。 “父亲!孩儿替你报仇了!” “终于!替你报仇了!” 嗤呼! 嗤呼! 孙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角突然湿润了。 他的这条命,是父亲用他自己的命,换回来的。 而导致父亲被迫战死的最根本原因,不是张英,而是那高高在上,满脑子皇权的刘繇! 紧握长一枪! 孙策翻身上马,神色肃穆。 他遥望远方,目光尽头处,正是宛陵皇宫。 “刘繇!我孙策必杀你,方泄吾心头之恨!” 庐江方向长江河畔。 河岸的密林之中,此时正隐藏这一支部队。 其为首大将,正是张英麾下猛将鲁顺。 鲁顺此刻正斜靠在大树下,口中叼着一颗草,颇为悠闲地乘凉。 突然,一员小吏飞弃而来,抱拳拱手道:“将军,对岸有动静!” 鲁顺立刻吐掉口中的草,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道:“不会吧,还真来了!” “你可打探清楚了?”鲁顺再次确认道。 “没问题!”小吏郑重点点头,颇为肯定地道。 “弟兄们!” 鲁顺招呼道:“全都给本将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到他们开始渡江,全都给我靠上去,听侯命令,准备放箭!” 众将士压低声音,齐声言道:“诺!” 鲁顺正欲离开,小吏提醒道:“可是将军,黄盖的兵马还没有到!” 鲁顺完全不在意:“喊,管他作甚,半渡而击,必胜矣,不来正好,省得和咱们抢功!” “去!密切关注賊军动态,随时向本将军汇报!” 鲁顺一摆手,铿锵下令道。 诺! 小吏欠身拱手,返身离开丛林。 大江对岸。 秦琼大军方才与糜芳汇合。 “哈哈,子方,你终于来了。”秦琼笑道。 “芳来迟,还望将军恕罪!”糜芳抱拳拱手道。 “不碍事的!”秦琼摆了摆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如此一来,咱们既没有暴露行踪,还能在最短时间内,横渡长江,一举两得呐!” “多谢将军!”糜芳恭敬道。 他知道是秦琼宽宏大量,否则凭他镇南大将军的身份,定他个贻误战机之罪,他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 秦琼招呼道:“传令下去,立刻组织兵马,横渡长江! 旁糜芳赶忙言道:“将军,末将带来的人马,全都是摆渡的一把好手,不妨让他们替将军摆渡,如此也好更快抵达对岸。” 秦琼大喜:“如此,可真是大好了,我正愁弟兄们不擅长舟楫,糜芳兄弟可真是雪中送炭呐,我在此先行谢过。” 糜芳赶忙还了一礼:“这是末将应该做的!” 秦琼嗯了一声:“那便开始吧。” 糜芳点点头,招呼道:“子桓,你抓紧时间安排,莫要浪费时间。” 糜芳身后,一员小将抱拳拱手:“将军放心,此事易尔。” 没一会儿糜芳的人马,便掌握所有战船。 这里的战船自然不是海军那种装备,最大的也不过是中型战船而已。 当然了,中型战船也只是少数,绝大部分都是小型战船。 只是数量极多,漫江之上,黑压压一片,全都是战舰。 秦琼招呼道:“给本将军留一艘战船,我和战马同乘一艘。” 一旁糜芳眼珠子骨碌一转,赶忙言道:“将军,战马畏惧江水,必定会躁动不安,莫不如让末将亲自替将军摆渡必定保证渡江如平地,战马安稳不燥动!” 秦琼“哦”的一声,顿感惊奇:“真没想到,子方还有摆渡的本事?” 糜芳淡然一笑:“实不相瞒,主公命我糜家准备海上贸易,末将在海军中呆过一段时间,长江与大海的辽阔相比,简直是一条小溪流,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