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顿时惊诧,脱口而出:“你说什么?皇帝这么快就驾崩了?他不应该在……” 话到嘴边,夜风突然意识到不对,立刻又咽了回去! 按照历史正常走向,刘宏应该是在189年驾崩,而此时方オ186年,竟然就驾崩了? 特么足足提前了3年! 刘辩只有11岁,连毛都没长全,就继承了帝位? 夜风心里顿时万马奔腾。 这马不是普通的马,而是大名鼎鼎的草泥马! 卢毓点点头:“陛下的确驾崩了,旨意应该会在近期传到泰山,不过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何进与袁隗同为录尚书事,我父亲他怕是要……” 尚书台! 是东汉中央政务的中枢机关。 是最接近中央集权的部分! 它虽然职位卑微,长官尚书令年俸不过千石。 但却靠着权力滔天,成为了东汉朝廷举足轻重的官职。 但是当皇帝在年幼,不能单独处理朝政的时候,便会设立卢尚书事一职,一般由太傅、大将军等职务担任! 这个职务说白了,跟辅政大臣没什么区别,就是尚书令的顶头上司! 换言之如今袁隗、何进成为了卢植的顶头上司! 这原本是没什么的,但别忘记了。 卢植这刚直不阿的性子,曾经可不止一次得罪过何进。 何进屠户出身,啀眦必报!卢植的处境可谓不妙! 当然了,这还不是最操蛋的! 最操蛋的是,扶持皇子辩上位有两个关键人物,一个是赵忠、一个是何进! 这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暂时结成了同盟! 而卢植与赵忠之间的仇怨,不可谓不深。 如今正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卢毓又岂能不担忧。 夜风听完发生的一切,开口道:“卢师什么意思?” 卢镜唉的长叹口气:“家父性子实在大扭了,他说为了家国天下,他也必须要在这个位置上町着,绝不能让赵忠何进胡来。” 这样的结果,夜风自然是想到了! 跟历史上的卢植一模一样,即便再艰难,他也坚持到了最后一刻,若不是董賊入京 ,霍乱朝纲,他可能真的会奋战到底。 其实夜风心里明白,卢植久居官场,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儒家的终极理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是为之不断努力,甚至能搭上性命的理想主义者! 夜风长呼口气:“子家,你想让我怎么做?” 卢毓忙抱拳拱手道:“王兄,家父时常念叨你,或许也只有你,才能劝得动家父,让他离开吧,到泰山,哪怕是回涿郡享享清福也好。” 这一刹那! 夜风想起了卢植的身影,人生路上会遇到贵人,而卢植便是夜风的贵人。 他想起了在广宗时,卢植欣赏自己的眼神! 也想起了在雒阳时,与卫家人抢亲的情景! 毫不客气地说,没有卢植的极力推荐,就没有他夜风的今天。 虽然历史上,卢植的下场很不好,但夜风特么能让灵帝早死3年,又为什么不能扭转卢植的命运呢? 于情于理! 夜风都必须要赶往雒阳尝试一下! 即便那里是刀山火海! 即便那里有魑魅魍魉! 即便那里充满了各种危机! 他欠身一礼,铿锵言道:“子家放心,我夜风必定尽全力解救卢师!” 卢毓热泪盈眶,此番变故,让他尝尽人情冷暖! 能在此刻依旧不离不弃者,唯有夜风一人而已! 他当即郑重还礼:“王兄,毓拜托你了!” 当夜! 夜风久不能寐,辗转反侧,思考良久。 不论是他,还是卢植,跟赵忠、何进之间的矛盾都太深了! 尤其是赵忠,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呐。 如今一招得势,那肯定是翻手就要打脸的节奏! 不管是为了卢植也好,还是为了自己也罢。 这一趟雒阳,都势在必行! 第二天清晨。 夜风带着典韦、刘基二人,踏上了赶往雒阳的路。 三人昼夜兼程,终于与两日后,抵达雒阳! 夜风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往卢植府邸,而是 径直来到了大傅袁隗的府中。 值得一提的是,皇帝驾崩前,袁隗还是太尉一职,驾崩后,便被提拔为了太傳,同何进录尚书事! 此时已至深夜。 万籁俱静。 袁隗正秉烛夜读,房外走入侍从,欠身一礼。 “老爷,府外泰山郡守奉高侯夜风求见。” 袁隗一个愣怔:“他不去找卢植,来此作甚?” 侍从见袁隗略显犹豫,试探性地问道:“老爷,要不要小的把他撵走,就说老爷已经休息了!” 袁隗一摆手:“且慢!让他去前厅恭候,我换件衣服便来。” 侍从嗯了一声:“小的,这便传令。” 前厅中。 夜风端坐下首,闭目养神,思考对策。 不ー会儿,袁隗转入前厅,淡笑着,抱拳拱手道:“让赵郡守久等了,还望海涵呐!” “检测到袁隗有拒人之意,是否开启舌战模式?” 夜风大喜! 真不愧是超级外挂! 这简直太特么牛掰了! 他心念一动,毫不犹豫道:“开启!” 夜风暗松口气,起身拱手:“在下夤夜不请自来,明饶之处,望岂恕罪。” 此时的袁隗,好感度然只有可怜的10点! 可他这张笑脸特么,这演技不去好莱坞简直可惜了! 真是个伪君子! 夜风在心里将他咒骂了无数遍! 人情冷暖,世风日下! 怪不得卢毓会找到他头上,卢植昔日的那帮好友,怕是一个个都敬而远之了吧! “哪里!”袁隗一摆手,示意夜风落座,“不知赵郡守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何?” 夜风也不遮掩,脱口而出:“特为家师及太傅大人而来。” 太傅大人这四个字,夜风咬得很重,便是故意要引其袁隗的注意。 果不其然! 袁隗“哦”的一声,顿感惊诧,捏了捏山羊胡,饶有兴致地道:“竟是为本官而来。” 那表情完全不敢相信夜风的话。 毕竟此时的袁隗可是录尚书事,妥妥的托孤大臣的节奏,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