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只是猜测。” 那人略一沉吟,开ロ言道:“前段时间,往来大汉的商队突然停了,据那些商人说,大汉正在打仗,一个叫赵天王的特别厉害。” “赵天王?” “赵天王帝国?” 斯! 楼兰王不由得倒吸口凉气,一下子便get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如果说大汉被打败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赵天王帝国,而此时对方又派人到了楼兰,还直接到了西域都护府。 楼兰王顿时瞪大了眼晴,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含珠,嘴里喃喃自语:“完了!这回彻底完了!当年的西域长史张宴,便是被本王赐死的,他们岂能饶得了我!” “大王!” 其下那人忙安慰道:“当年的您也是迫不得已啊,归根到底,那是匈奴人的主意,他们才是杀死张宴真正的凶手。” 楼兰王略一沉吟,仿佛还真是这样:“按照你的意思,咱们可以把责任全都推到匈奴人身上?引起大汉,哦不,是赵天王帝国和匈奴人的战争?” 那人默默点了点头:“大王,楼兰虽然在西域还算强大,但和匈奴、大汉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咱们唯有依附强者,才能生存。” “这或许是个机会!” 楼兰王嗯的一声点点头:“没错!这的确是个机会!” “你!立刻带本王去见使臣。” 楼兰王长呼ロ气,昂首挺月匈,跟着士兵,一路赶往西域都护府。 此刻。 西域都护府门前,由侍卫亲自把守,外面围着一批带刀护卫,虎视眈眈。 而或、庞德等人,则压着楼兰大将,回到府中,安静地等待。 庞德皱了皱眉:“文若,你说那楼兰王回来吗?” 荀彧淡然一笑,轻声道:“令明,你就放心吧,咱们可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希望,想要保住楼兰,就必须要借助咱们的力量,他不可能不来。” 庞德嗯的一声点点头:“那就好!” 荷或安坐如泰山:“令明,咱们如今代表的可是殿下的面子,记得要 把架子端起来,待会儿楼兰王来了,可不能失了脸面!” 庞德应声道:“文若放心!” 话音刚落,外面有侍卫闯入,抱拳拱手:“将军、军师,楼兰王到了!” 庞德大喜,兴奋道:“还真来了!” 荀或正正衣冠,端坐在上首:“让他进来!” 庞德则侧立在荀彧身旁,按剑而立,颇为英武! 少顷。 楼兰王在侍卫的带领下,进入了西域都护府。 楼兰王欠身拱手道:“下国国王珂兹纳参见上国使臣。 荀彧摆了摆手:“起来说话。” 楼兰王款款起身,望向上首端坐之人。 虽然这西域都护府已然荒废多年,四处残破,但依旧遮掩不住从荀彧身上散发出的气质。 这绝对是上国使臣才有的气派。 警一眼那身旁的将军,身材魁梧,雄姿英发,单从眼神中进发出的气勢,便让人有种避之犹且不及的压迫感! 这绝对是身经百战,从死人堆爬出来的悍将。 楼兰王悬着的心,一下子放在肚子里,他极其恭敬地揖了一揖,和颜悦色。 可是荀彧却是双眉紧蹙,怒火滔天,声音平缓,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珂兹纳,听说你害了我朝廷重臣张宴?” 楼兰王忙躬身作揖:“大人呐,本王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何!奴人惨无人道,以灭国相要挟,本王若不如此,楼兰百姓怕是要惨遭屠戣呐。” “这…这实在是让本王,没办法抉择呐!” 楼兰王躬着身子,身子略微地颤抖,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模样。 可荀或却是暗自哂笑。 不得不承认,楼兰王装可怜的表现,简直太逼真了。 如果不是荀彧有一双慧眼,见对方对答如流,明显是已经预料到会问这样的问题。 保不准,荀彧还真就被对方的演技折服了。 庞德默默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 可是下一秒,或勃然大怒,厉声呵斥:“哼!你赐死张宴是无奈之 举,可在赐死张宴之后,我西域都护府怎会落得如此境遇?” 楼兰王心里略嶝一下,本就沁出一层汗珠的他,顿时大汗淋漓,身子不停的颤一抖,脑瓜子疯狂运转,思考对策! 而荀或呢? 继续强勢攻心,务必要把天朝上国的霸气彰显出来,很狠地给对方上上一课,好让他知道赵天王帝国绝不是可欺瞒的! “若不是今日我等突然前来,焉能得知,在你楼兰王眼里,竟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你瞧这府内,杂草丛生,蛛网倒挂,在你眼里西域都护府可还有半点存在的意义?” 楼兰王不敢抬头,一颗心砰砰直跳。 他的确心虚。 曾几何时,他埋怨过大汉王朝。 为什么一言不发便离开了,让他们饱受匈奴人的战火,欺压,勒索,活得没有半点尊严。 因此,他在赐死张宴之后,便将仇恨放在了西域都护府上,甚至明里暗里,西域都护府的人,全都被他一一逼走。 若不是担心有一天大汉再回来,他恨不得能把西域都护府拆掉,方能解此心中巨恨! 荀彧腾得起身,气势如虹,继续强攻楼兰王:“大汉虽然灭了,但赵天王帝国仍在,你如此这般,可曾想过,是在挑蛘我赵天王帝国的威严。” “匈奴人的铁骑可以践踏你楼兰王的尊严,我赵天王帝国的雄兵,直接可以将你楼兰夷为平地,顷刻间化为齑粉!” 声音洪亮,震响八方。 楼兰王不敢拾头仰望对方,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怒火,彷佛喷涌的火焰,正在剧烈的燃烧! 吞一ロロ水,楼兰王却更加口干舌燥,胆颤心惊! 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省得在这里被人家数落,丢人现眼! “珂兹纳,你好大的胆子!” 这最后一句,虽然没有前面任何一句锵铿有力,但却结结实实给了楼兰王心头一击。 这代表赵天王帝国的使者,是真的怒了。 大殿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极为尴尬,半响不言,静得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