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鹤鸣的突然开口让其他人很惊讶。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中州十杰之首对武道之外的事情一向是漠不关心,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开始打探起八卦信息来了? 不过既然他开口了,程傲然也不敢怠慢。 程傲然敢和曹金叫板,却不敢得罪穆鹤鸣。 道理很简单——因为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实力靠山,穆鹤鸣都远远凌驾于他之上,是他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所以程傲然的表情变得有些恭敬,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就是那个陈遇。” “陈遇?”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所有人都变了颜色。 他们这些人都是为了那个叫陈遇的家伙才聚集到江南省来的啊。 其中三人更是反应激烈,神色奇异。 第一个是穆鹤鸣,那双丹凤眼中迸发出凌厉慑人的精光,更流露出凛凛寒意,令周遭的人不由心悸。 第二个是一位娇小可人的少女,如果陈遇在这里,一定认识她。 因为她就是中州十杰中排名第三位的叶小淇,在中京市的时候和陈遇有过一段交集。 最后一人是一个光头青年,面目冷峻,神色肃穆,看上去无比正经,浓浓的眉毛下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可眼睛之中光芒晦暗,犹如深潭一般,令人看不透清浊,更测不清深浅。 “你招惹的人是陈遇?” 穆鹤鸣缓缓开口,语气沉重,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 在气氛的感染下,程傲然也不由自主地变得紧张。 他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穆鹤鸣摇摇头:“没什么。” 随即陷入沉默,不再言语。 其他人并不知道穆鹤鸣与陈遇之间的恩怨,所以都感到一头雾水,心想这位中州省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到底在发什么疯? 这时,那个光头青年开口说道:“据我所知,那个陈遇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你招惹了他,他绝不会轻易罢休。” 程傲然冷笑道:“那又怎么样? 他还敢和我们程家为敌不成?” 光头青年说道:“那可说不定。” 程傲然露出不屑表情:“老子借他十个胆子。” 在他眼中,陈遇不过是偏僻江南的一个后起之秀而已,虽然天赋不错,但背后完全没有靠山。 一个孤家寡人,敌得过诺大一个程家? 所以程傲然才会如此信誓旦旦——就算借对方十个胆子,对方也不敢与他们程家撕破脸皮。 除非……那个陈遇是个疯子。 光头青年见他不以为然,便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不过他的眼中很隐晦地闪过了一丝讥讽,谁也没有看到。 从他接触到的资料来看,那个陈遇可没那么简单啊。 有好戏看咯。 光头青年看向程傲然的目光中,多出来几分怜悯。 别墅里面。 “爷爷,您真的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古荧一脸疑惑地朝古宗名老人询问。 老人点点头:“不错。” 古荧皱起眉头:“可是……如果您不管的话,程傲然会死的。 到时候,怎么向他那位部长大伯交代啊?” 古宗名老人问道:“你觉得程傲然会死?” “当然会死。 您也知道陈遇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能平息他怒火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程傲然的生命。” 古荧无比认真地说道。 老人眯了眯眼睛:“即便站在他面前的是程家,也不例外?” 古荧苦笑道:“别说小小一个程家了,就算是整个武管会站在他的对立面上,估计都无法改变他的决意。” 老人似笑非笑地打趣道:“看来你很了解他啊。” 古荧俏脸一红,啐了一声:“呸,谁了解他了,我、我只是稍微分析一下而已。” “哈哈哈。” 老人开怀大笑。 片刻后,老人止住笑声,说道:“你说得没错,以陈遇的性格,程傲然的确会死。” “那您还……”古荧刚想说什么,老人直接打断了她,平静地说道:“还什么? 还袖手旁观? 刚才你也说了,就算整个武管会站在陈遇的对立面上,也难以改变的决意,老朽当然也无计可施,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来讨债了。” “可如果程傲然死了的话,外交部那边难以交代啊。” 古荧十分担忧。 古宗名老人却是十分淡然:“交代? 老朽用得着和程朝交代吗? 更何况,刚才程朝打电话给老朽时,老朽便与他约法三章了。 这件事,无论发展成什么样子,老朽都不会过问。” “话虽这么说,但程家必然会对您心怀怨念。” 古宗名老人笑了笑:“老朽活了上百岁,看过很多大场面。 程家那一点怨念,还不至于能吓倒老朽。”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 老人强行结束了话题,忽然抬头,看向窗外,轻声道:“他……来了。” 庭院里。 程傲然不可一世地说道:“一个陈遇而已,我的身后可是站着整个程家,乃至整个武管会。 他区区一个偏僻省份的后起之辈,也敢和我叫板? 呵呵,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一个年轻人说道:“如果他真的来了呢?” 程傲然嗤笑道:“来做什么? 来道歉?” 年轻人说道:“当然是来找你算账咯。” 程傲然一脸鄙夷:“找我算账? 呸,他也配? 如果他真敢来的话,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结果,话音刚落——远方天空响起激烈穿梭的气爆声。 “嗯?” 庭院中的人都有所察觉,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黑点从远方天空出现,随后不断放大,不断放大,最后现出人的轮廓。 那个人的速度极快,犹如雷霆,犹如流星,咻的一声,掀起一阵阵气浪后,如陨石般直直坠向别墅庭院。 “那是谁?” 这群年轻人一脸惊愕。 只有两个人表情异样。 叶小淇看着那道迅速逼近的身影,喃喃道:“是……他。” 穆鹤鸣的双眼之中则爆发出了无穷的战意。 当日的耻辱,他已经忍很久了,如果再不发泄出去的话,就要化作心魔,缠绕他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