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气气的送走了老者,他返回房间,认认真真将每个角落又检查了一遍,却仍旧没发现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站在客厅里思忖片刻,索性出了家门,到楼上查看了一番。 老者说得没错,隔壁和12楼和13楼都没有入住,十四楼也只是入住了一户,而且还是另外一侧,中间隔了三层楼板外加一堵墙,声音根本不可能传到十楼去。那这声音到底是哪来的呢?带着深深的疑问,他重新回到自家门前,打开手机的电筒,对着门锁反反复复的研究起来。 碧水园的所有入户门都采用的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指纹锁,其安全性和可靠性还是相当不错的。除了指纹可以开锁外,还配备普通钥匙,主要是怕识别设备万一失效而导致无法进入。在手电的照射下,钥匙口处一道并不明显的划痕映入了眼帘,这令他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锁眼是隐藏在滑盖面板下的,而用指纹开锁的话,是根本不需要打开滑盖的。而这道细微的划痕是哪儿来的呢?会不会是晓妍不小心弄的呢?他稳了稳心神,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晓妍的电话。 “晓妍,咱家的房门是不是还有备用钥匙呀?”他若无其事的问道。 顾晓妍一愣,随即笑着道:“当然有备用钥匙啊,咋了,你指纹不好用了呀?” 他也笑:“不是,我刚刚到家,开门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个事,万一指纹不好使了,比如没电了啥的,我总不能在外面蹲着,等你回家吧。” 顾晓妍听罢,咯咯的笑着道:“怎么可能,指纹锁的电池能用很长时间,而且会提前报警,提示你更换电池的,即便真有了故障,也没必要在门口蹲着,钥匙我放在姥爷家了,不过从来没用过,都没开封。” 他嗯了声:“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得批评你啊,这么重要的情况,怎么不和一家之主汇报呢?” 顾晓妍哼了声,又询问了吴迪的伤情,并说后天下午就要回平阳了,他哼哈的答应着,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当下的局面。 “对了,你去卫生间里看了没?那个.......没事吧?”顾晓妍小心翼翼的问。 “看了,没事。”他平静的道:“我还要去公司,等晚上没啥事再聊吧。” 挂断电话,他沉思片刻,在脑海中大致勾勒出了整个事件的过程。 今天凌晨,趁着黎明前浓浓的夜色,一个神秘人潜入楼中,他应该没乘坐电梯,因为电梯轿厢中有监控设备,会完整记录他的行动轨迹,所以,肯定选择的是爬楼梯。 顺着楼梯上到十一楼,轻而易举的打开防盗门,然后小心翼翼的进入家中。也许是不想惊动我吧,他并没有像在杨琴家里那样,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而是非常谨慎的搜索。 两个人新婚不久,家里的东西并不很多,不少抽屉都是空的,几乎一目了然。表面搜过之后,他又怀疑房间里藏有夹层或者暗格,于是便用小锤轻轻敲打墙面和地面,以便从声音上做出判断。他一定非常小心,声音也并不大,却万万没想到,楼下住着个重度神经衰弱的患者,居然连这点轻微的响动都受不了。九点多钟,邻居上楼一敲门,把这家伙给惊着了,于是便赶紧逃之夭夭了。 他奶奶的,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他恨恨的想道。如果上述推测全部正确的话,那至少可以证明两点,第一,此人对我和晓妍的行踪掌握得非常准确,所以才会不慌不忙,第二,也是最可怕的,此人几乎认定,他想要找的东西就藏在我的家里,这就意味着,他不会就此罢手,极有可能再来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不行,得换个地方,家里确实不够保险了,实在不成,还是先暂存在公司的财务中心吧,毕竟那儿的监控设备齐全,金柜的防盗级别也高,总之比家里安全多了。 这样想着,赶紧进了房间,将牛皮纸袋子取出,又找来胶带,将牛皮子袋子里三层外三层缠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往腋下一夹,快步出了家门。 驾车返回了公司,直奔财务中心孙红彬的办公室,进屋之后也不吱声,先是将房门反锁,孙红彬被他的举动给整懵了,愣愣的盯着他问道:“关门干嘛?有啥秘密咋的!” 他走过去,将缠得结结实实的牛皮子袋子递过去,沉着脸道:“这东西放你保险柜里几天。” 孙红彬伸手接过,掂量了下,皱着眉头问道:“这里面是啥?钱?” 他点了点头,不料孙红彬却把嘴一撇:“忽悠我是吧?这个分量,连二十万都没有,你后备箱里拉两麻袋钞票都照样满世界乱窜呢,这点钱还至于放保险柜里?” “你废话这么多呢?让你放就放呗。”他不耐烦的嘟囔道。 孙红彬却把脸一沉:“我的陈总经理,既然要放在我这里,当然得问清楚啊,这管钱管物的工作半点也马虎不得,不把话说清楚,万一有个闪失,还不被你把裤衩子都讹没了呀?算了,你要是不说也成,那就另请高明吧,本人恕不接纳。” 孙红彬做事,向来都钉是钉铆是铆,极其认真,而且是个犟脾气,连胡介民在位之时,都得给三分面子,他更是干瞪眼没着了,于是只好陪着笑脸道:“对不起啊洪彬,不是我不说,实在是太复杂,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这个忙你务必要帮,放心,东西只是暂存几天,我很快就拿走。” 听他这么说,孙红彬也不便再拒绝,只好转身开了保险柜,将东西放了进去,然后苦笑着道:“你啊,总是搞这些悬乎事,真是愁人。” 他往沙发上一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想说点什么,手机却响了,拿起来一瞧,竟然是向北的来电,顿时眉头便皱了起来。 “向总,您好啊。”电话接通之后,他很客气的说道。 向北的声音依旧平静:“小陈啊,怎么样,有时间出来坐一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