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个简单但是又沉甸甸的子,拥有的时候感觉不到,失去时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失去了全世界。 多少个日夜在海外伶仃漂泊,那时候,卡戴珊发现,当失去信仰又无法回家的时候,自己原来失去了一切。 活着,只是纯粹为了活着。 无数次,她都在梦中回到过去,只有在梦里,她才能感觉世界的温暖,也只有在梦中,她才能找回那失去的一切。 但是她从来就不敢想,真的还能再回到过去。 天空很蓝,广阔的天空让人感觉心里很是轻松,从高空向下俯视,大面积植被覆盖着大地,在初夏的季节,满目都是盎然绿意。 嗡嗡嗡—— 直升机的声音很响,哪怕挨在一起,也很难听清对方说什么。 但安然.卡戴珊忽然泪流满目。 她原本已经失去了一切,可他,又给了她一个完整的世界。 晶莹的泪痕顺着宝蓝色眸子滑落在脸上,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飞速滚动落到了下颚,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狠狠凑上了嫣红的嘴唇。 芳香中,带着咸咸的味道。 感受着唇上的柔软,沈建南的心里也很柔软。一个有家的沈安然,要比一个孤魂野鬼真的可爱很多。 轰轰轰—— 直升机在高空快速划过,随着渐行渐远,机身从高空变成低空飞行。 乌克兰农田是农民的私有财产,人均拥有土地4.2公顷,西南部又是世界最知名的黑土地。正值春夏交接之季,绿油油的麦田,一大片一大片连在一起,随着直升机高速滑过,麦田像是绿色海浪,朝着四周来回荡漾。 很快,直升机飞到了一处被密林包裹着的小村庄,螺旋桨的轰鸣声,让不少人下意识抬起头看上了天空的来客。 沈建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遭到了破坏。 天啊。 他看到了什么。 六七米长的圆木柱子,被一个扎着辫子围着围裙的女人抗在肩膀上,还有空抬头去看天上的异样。 满脸横肉,身上似乎套了三个游泳圈。 沈建南脸上不由抽了抽,如果安然将来变成这个样子,大概,一个屁股就能将他坐死吧。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根本无法理喻。 沈建南虽然连眼皮都没动,但安然.卡戴珊立刻就感受到了异常。 “亲爱的。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变成安吉大妈那样,就把我甩了?”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沈建南一向威武不能屈,能伸能缩,怎么会接受这种威胁。 “安然宝贝。我是那种人么,我只是看要在哪里降落,你们这里的树木真是太多了。” 沈建南大吼着。 村子不大,但切尼尔夫奇州的土地异常肥沃,到处都是一人难以合抱的参天巨树,枝叶繁茂,很难找到降落的地点。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沈建南的大吼,村里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直升机机师操作着飞机开始缓缓下垂。 这一下落,沈建南差点没被吓尿。 轰轰轰—— 棒棒棒—— 随着直升机缓缓下垂,螺旋桨搅断了四周的树干。 更糟糕的是,开飞机那家伙,手里还抓着一个水壶一样的东西,在往嘴里猛灌。 你麻麻批! 沈建南腹诽不已。 密林降落,本身就很危险,这狗日的现在还喝酒。 尼玛。 有这么大酒瘾么。 不由自主,沈建南的身体紧绷了起来,直升机这玩意,一旦引擎起火,可是很容易爆炸的。如果普通直升机,也许还死不了,但这架米——24上面还挂有火箭弹,绝对能把人送上西天。 也许是感觉到了沈建南的异常,安然.卡戴珊不由笑了起来。 米-24,这种小场面,根本就不会燃烧的。 真是个胆小的家伙。 真不知道这么胆小的家伙,怎么会有睡一个女总统的想法。 果然。 随着枝叶飞断,直升机平稳降落在了地上,完全没有出现沈建南想象的恐怖场面。 心,算是随着平稳落地那一刻,又放回了肚子里。 沈建南拿出香烟,甩手丢给了开飞机的士兵。 “嗨。伙计,有没有兴趣换一个工作。月薪三千美元,包吃包住。” 月薪三千美元? 开飞机的青年懵逼了。 肖恩.可夫斯基,接受到的命令是护送一位大人物切尼尔夫奇州。 大头兵一个,虽然有几分**,但性格上,其实很单纯,哪里见过如此直白挖墙角的家伙。 他傻傻拿着手里的烟,呆呆看着沈建南,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良久,他终于反应过来沈建南说的是什么,眼里一下子就冒起了绿光。 “三千美元?” “是的。你有兴趣么?” 有人说,老毛子根本就不懂谦让是什么。 其实,这都是扯淡。 确定了沈建南的答案,肖恩.可夫斯基一把递过了自己的酒壶。 “非常愿意。但是,你知道的,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沈建南望着递过来的酒,一阵无语。 毛子这种爱喝酒的生活习惯,实在是太糟糕了。 不过,还好不耽误事。 婉拒了肖恩.可夫斯基的分享,沈建南开口道。 “只要你同意就没有问题。库里申科那边,我来解决。” 两人的交谈中,安然.卡戴珊早已下了飞机,像是一只脱离族群又突然回到鸟巢的幼鸟,飞奔着朝远处跑了过去。 那是家的方向。 回家! 在家的呼唤下,安然.卡戴珊像是一只飞舞着的蝴蝶,翩翩起舞着。 沈建南和肖恩.可夫斯基打了招呼走下飞机,慢慢跟在后面,望着那欢快到像是精灵的背影,眸子里不由闪过一阵温柔。 很多时候,他都无法感受到卡戴珊的灵魂,哪怕是在极尽满足的时候,也没有那种征服一个人灵魂的感觉。 那娃.艾丝塔菲娃已经死去,虽然改名为安然.卡戴珊,但她的灵魂已经随着那个名字而死去。 但现在,沈建南可以清晰感觉到卡戴珊波浪起伏的身体中蕴含的勃勃生机。 小村落不是很大,但一架直升机突然出现在村里,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一个担着两个木桶的男人,有些不确定看了一眼安然.卡戴珊。 “那娃?是你吗?” “东尼叔,是我。你这是去地里么?” “是啊、是啊。回来了就好,孩子,快点回去,你妈妈每天都在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