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客厅里危襟正坐的名流们,尽都或多或少有些紧张。 他们是被常文华召集,一起过来的,但听萧风的话茬,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好在萧风并没有就此事继续纠缠下去,这才让众人松一口气。 当然,不纠缠,不等于没有发难的理由。 如果真要揪住不放,萧风完全可以反问一句:没时间打招呼,为什么有时间准备礼物? 这也算是给常文华留下脸面,毕竟收的好处不少,总不至于真的让对方下不来台。 “各位这次过来,原因不用说我也清楚,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萧风笑道:“白寰宇先对我出招,京都那些人肯定会趁机做一些文章。 眼下年关将近,能不能过好这个年,就看你们肯不肯听话了。” 此言一出,包括常文华在内,脸色尽都有些难看起来。 萧风满不在乎道:“觉得我说话难听,完全可以当成耳旁风。 我不强求你们非要站在哪边,何奇正的商业联盟,白寰宇那边,在座的大可以去投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用觉得抹不开面子,更不需要担心我的态度。” 常文华肃声道:“这话可是有些严重了,我们如果信不过萧先生,今天也不会来这一趟了!” 话音刚落,其余人也紧跟着开口表态。 “是啊是啊,萧老板神通广大,我们站在您这边,绝对是一百个放心!” “萧老板,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我在这里保证,无论谁走,我都不会走!” “没错!既然上了同一条船,就应该同舟共济,在这个时候脱离,那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萧风不疾不徐道:“相信大家都清楚,我离开江城这段时间,是给大家寻找出路去了。 现在,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大家,路都已经准备好,只需要扛过接下来的压力,那就是拨开云雾见青天,路路畅通。 而接下来的压力,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自信,能带领大家扛过去!” 这番话的语气,自然是信心十足。 然而,在场人的情绪,却并没有因此而振奋多少。 不一会儿,便有人问道:“萧老板,不知道您说的路,具体是指?” “在你所能想到,或是想不到的任何地方,只要你有能力走通,处处都是路。”萧风轻笑道:“关键在于,你有那个能力吗?” “呃……” “我说的很清楚,信我,就别多问;不信我,何奇正、白寰宇,你去哪边都可以,就这么简单。” 在座众人互相交换眼神,尽都有种很无奈的感觉。 眼下的处境,就像是乘坐在一条漂流在大海上的帆船上。 这条船是成功抵达陆地,还是被巨浪掀翻,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当真是让人说不出的恶心! “听说萧先生今天去了白家,走了没多久,白寰宇又一次吐血?”常文华转移话题道。 他这次过来,其实是想问清楚萧风寻找的出路在哪,但见到萧风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的意思,也只能就此作罢。 萧风点头承认道:“这不是什么秘密,相信大家都认为白寰宇吐血,是跟我有关吧?” 所有人极有默契地看向常文华,显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看起来很平常的一个问题,搞不好就是送命题,还是稳一点比较好。 常文华心中暗自叫苦,斟酌再三,回道:“是这样。” “唉……”萧风叹一口气道:“这就是白寰宇的高明之处了。” 闻言,在座众人尽都眉头一皱。 难道这件事,还另有隐情? 只听萧风说道:“实不相瞒,今天发生在白家的事,并不是我有意安排。 我去找白寰宇,也是想解释这件事。 在我跟白寰宇谈话期间,他说话中气十足,情绪也很稳定,并没有任何不正常之处。 可偏偏就在我离开白家没多长时间之后,他就吐血,这实在是让我感觉很费解。” 这番话一出,在场众人忍不住讨论起来。 了解实情的王璐波,认真思索一阵,隐隐明白了萧风这么说的目的。 于是,只见其猛一拍大腿,骂道:“白寰宇这老货,忒不是东西了!” 不少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纷纷投以不解的目光。 王璐波愤怒难平道:“这分明就是想栽赃陷害,给风哥身上泼脏水。 如果说他第一次吐血是因为气急攻心,那第二次吐血,绝对就是别有用心! 白寰宇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所有人都认为是风哥在搞他。” 萧风有些惊讶地看向王璐波,这怎么还突然开窍了呢? 他之所以撇清跟白寰宇第二次吐血的关系,目的就是给刮起的舆论添一把火,往白寰宇身上,贴一张“用心险恶”的标签。 有多少人相信无所谓,这就像是一股风,火势只要朝这边蔓延,后续自然有能人“分析”出足够合情合理的说辞。 不过,在此之前,要面对的还是合理质疑…… 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人不解道:“可白寰宇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他把两次吐血的锅,甩在萧老板身上,只会长我们志气,灭他自己威风吧?” 萧风目光再次转向王璐波,很好奇对方会给出怎样的解释。 王璐波不慌不忙道:“这其实算是一种及时止损的行为,有人背锅,总比没人背锅要强。 试想一下,假如大家哪天夜里出门,被人用麻袋罩在头上打了一顿。 是说不知道谁打的好? 还是把锅甩在某个仇家头上好?” 常文华等人若有所思…… 有一说一,貌似这两样,哪样都不太好。 就听王璐波又道:“被人打了固然没面子,可被人打了还不知道是谁打的,岂不是更加丢人?” 不少人缓缓点头,表示认可这一说法。 而常文华则眼前一亮,突然意识到萧风和王璐波,很有可能是在唱双簧! 毕竟萧风去白家发生的事,只有萧风自己知道,什么情况还不是他一张嘴随便说? 想到此处,常文华正了正表情,严肃道:“白寰宇这般用心,实在是歹毒之极,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替萧先生解释一下。 不过,碍于我们跟白寰宇的敌对立场,这件事还不能从我们嘴里往外传。 如果大家在何奇正或是白寰宇阵营里,有信得过的好友,不妨拜托他们,把这件事宣扬一下。” 在场众人纷纷看向萧风。 萧风则笑道:“那就拜托各位了,我虽然不太在乎这些,但平白无故背一口大锅,还是免不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