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许清泠的治疗,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唐峰三次用灵气灌注到许清泠的体内。 若是他法力恢复了,大可不必使用这等麻烦的方式,可在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 待到了最后一次的时候,许清泠背上的纹路,已经变得很浅,几乎看不出来。 等到结束,唐峰将许清泠身上的针拔了出来。 随着针的拔出,那些纹路,便是消失了。 楚楚看到,阳针上面那层白色已经不见了,针又恢复了白色,但是阴针上面,却仍是闪动着绿色的光芒。 她不由得好奇的道:“大叔,为什么阳针恢复了,阴针却仍是如此呢?” 唐峰见她此刻的态度,极为认真,没有适才那副聒噪模样,便是耐着性子道:“这两套针,会变颜色,是因为分别吸收了那些药之中药效与毒,阳针上的药物,有着解毒清心功效,单独使用对于尸毒并无作用,可在与此等方式配合之下,对她的身体,是极有好处的,这药通过针灸,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自是又恢复了之前的银色。” 楚楚恍然大悟,点点头,道:“阴针之上的毒,只是在行针的时候,起到了克制作用,并未进入泠泠身体之中你能够,故而拔出来的时候,还是这般样子,我说的对吗,大叔?” 唐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背对着许清泠。 楚楚看许清泠的背后,在针拔出了之后,光洁如初,丝毫看不到针灸的痕迹,她瞪大眼睛,想要找到那些纹路,可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扶着许清泠起来,帮着她把连衣裙拉好,关切的问道:“泠泠,你觉得怎么样?” “身体之中,有一种极为清爽的感觉,之前总是觉得有重负一般,连呼吸都觉得憋闷,可是此刻,神清气爽,并无半点那等感觉。” 许清泠的声音透着喜悦,跳下床来的动作,都显得轻快了许多。 唐峰仍是背对这两人,将那阴阳针放回去,道:“明日你再过来一次,我再给你进行一次治疗,便是能将所有的尸毒都压制下去了。” 许清泠点点头,但立时意识到唐峰看不到,马上又道:“是,先生,不知明日何时,您方便呢?” “上午的时候,我只有孔良骥一个病人,你可以过来。” 唐峰收好了针,便是径直向着门口走去。 楚楚向着装着阴阳针的那木盒子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道:“大叔,那阴针上面的毒,如何才能化解掉呢?” 唐峰头也不回的道:“解不掉了。” 说话间,他已经出了门,楚楚和许清泠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楚楚仍是在追问:“那阴针,便是永远都不能恢复了么? 这么贵重的东西,岂不是不能再用了?” “无论什么针,用来吸收药性,只能使用一次,越是年代久远的,吸收能力越强,可接触过了人体之后,这功效便是大打折扣,阴阳针在用过一次之后,就成为了普通的银针,不仅仅是这无法恢复的阴针,就算是阳针,也是如此的。” 唐峰说着这些话,已经坐在了沙发之上。 张擎宇一直坐在这里等待,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当他看到楚楚和许清泠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担心其他,唯一怕的,是楚楚会惹恼了唐峰。 若是被他知晓,在刚刚那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内,唐峰动过无数次念头,想把楚楚扔出门去,想必他便是不会这样轻松了。 茶几上的茶,是热的。 刘妈刚刚换过。 唐峰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以灵气洗涤全身尸毒,稍许有些吃力,他需得休息一下。 许清泠站在唐峰的身边,很是恭敬的向着他行了个礼,道:“唐先生,大恩不言谢,您对我是救命之恩,我自是知晓,简单说个谢字,自是不够的,若是您有任何事情,需要我,或是我们许家,我们必当竭尽全力,不会说半个不字。” 唐峰淡淡的道:“你不必如此客气,我帮你,是因着瑶瑶说,让我救你,我并未图你什么回报。” 对于这件事情,许清泠几乎都要忘记,此刻她回忆起来,才记起,的的确确是那小丫头在旁边说了一句,让唐峰救她,唐峰这才应允了的。 她的脸上,仍是写满了感激之情,道:“无论先生是因着什么缘故,终究是救我一命,这等恩德,我定然会记在心上,先生不图报,我不能不报。” 唐峰面色依旧平静,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些事情,待你好了之后再说。” 张擎宇也连忙点着头,道:“不错,楚楚,你赶紧带着泠泠回家去,让她好好歇歇,这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虚,要好生休养,再告诉厨房,多给她做些滋补的东西吃。” 楚楚拉了许清泠,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道:“外公,为什么是我带着泠泠回去? 难道您不走吗?” 张擎宇耐着性子,道:“我与唐先生,还有事情要商量。” “那你们便是商量嘛,我等你,等你们商量完,我还有些问题,想要向着大叔请教呢。” 楚楚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许清泠,一杯自己端着,放在唇边轻轻的吹着,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张擎宇开始运气。 “我们到书房去说。” 唐峰淡然开口。 适才给许清泠治疗,他已经消耗了很多灵气,想要等着张擎宇离开之后,进行打坐恢复。 若是平常,他很是乐于见到楚楚被训斥的情景,可是现在,他不想在楚楚的身上多浪费时间。 说着话,唐峰已经起身,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张擎宇连忙跟上,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瞪了楚楚一眼。 两人向着楼上走,还听到楚楚虽是小声嘀咕,但很明显想让两人听到的声音:“有什么事情,非要偷偷摸摸的说,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真是无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