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个被严恪打伤的混混来到了派出所,刚看见严恪的时候,还有些战战兢兢,毕竟他们是被严恪打怕了。 但是他们明白自己的任务,那就是指认严恪行凶。 “对!就是他!他出手打我们!”一个混混指着严恪说道。 “就是他!不仅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妇女,被我们劝阻之后,还当街行凶,街道上都有监控的!” “就是!所长你看,我胳膊上的淤青,就是拜他所赐!”一个混混还撸起袖子,胳膊上果然有淤青。 李所长不断敲击着桌面,看着严恪,慢悠悠道:“小子啊,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严恪突然大笑起来,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明明是这群人主动挑衅,要调戏他妹妹,现在却成了他调戏良家妇女,还主动伤人。 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一绝! “小子,你笑什么?” 李所长问道。 “你们!”严恪突然站了起来,即便是手被拷着,也挡不住他站起来的决心! “你们!昧着良心作伪证!就不怕天打雷劈么!”严恪怒道。 几个混混连连后退,刚刚严恪实在是太吓人了!再加上之前严恪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阴影,现在被吓得瑟瑟发抖。 “小子!你这是在恐吓!难道又想加一条罪状么!”李所长大声道。 “还有你!” 严恪并没有被吓到,反倒是用力一扯,整个手铐发出哐哐的声音。 “你!身为执法人员,却知法犯法!竟然让一个非在职人员审问我!还关闭监控!现在还任由证人作伪证!哪一条都足够让你丢了乌纱帽!”严恪怒道。 李所长没想到严恪突然发怒,愣了片刻。 但他终究是个所长,而且他受邓局和郑董的嘱托,又有人证和物证,难道还定不了一个小人物的罪? 此时,简单包扎之后的郑安世又来到了派出所,他要亲眼看着严恪进大牢! 然而他还没走进派出所,就被一群记者围住了。 “郑董事长,请问你为何会出现在派出所?” “郑董事长,听说你儿子被打了,凶手已经被抓到了,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郑董事长,听说你之前已经来过派出所,那你脸上的伤,是不是在派出所受的伤呢?又是如何受的伤呢?” “郑董事长……” 郑安世脸色大变,他不是派出所的人,出现在这里本就比较敏感,现在又被一大群记者围住。 “都在干什么!” 刚才那个老民警站了出来,怒道:“这里是执法场所,严禁喧哗!” 结果这群记者不仅没有被吓到,反倒围了上来。 “民警同志,听说凶手是前段时间勇斗悍匪的人?你认为前段时间才见义勇为,现在就故意伤人,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民警同志,据我所知,此人先是为灾区群众捐款,又是见义勇为,勇斗悍匪,他没有理由调戏少女,还主动伤人。” “民警同志,那人现在认罪了么?你们有没有屈打成招?” “民警同志……” 这群记者还真是专业,每一个问题都非常的尖锐。。 “我们派出所是公正执法的地方,绝对不会存在屈打成招!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老民警义正言辞道。 郑安世这边压力减小,赶紧溜进派出所,老民警也准备开溜,不料记者们也一拥而入,全部堵在了审讯室外面。 此刻李所长也脸色阴沉,他之前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么多记者看着,他可不敢乱来。 “郑董,你搞什么!”李所长低声问道。 郑安世:“我怎么知道哪来的这么多记者?但是你怕什么?现在有人证有物证,记者来了岂不是更好?” 李所长一想,貌似有些道理,人证物证具在,他还怕什么? 想到这里,李所长就镇定了下来,一拍桌子,大声道:“现在,举报人,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错!只要你认罪,法律会给你公正的裁决!”老民警也说道。 记者甲:“你们看那手铐,竟然是用来锁重邢犯的!他现在只是有嫌疑而已,竟然对他用这么重的镣铐!” 记者乙:“是啊,这严恪我可是听说过,上次南山监狱越狱的重邢犯,就是他独立擒获的。这种英雄,怎么会故意伤人?” 记者丙:“就算他不是英雄,也不应该用这种刑具!” …… 听着记者们的闲言碎语,李所长两眼一抹黑。 这不是他干的好不! 这都是郑董害怕严恪突然暴起,才特意加装的镣铐,一般人休想破开! 但是现在记者们一说,反倒是他这个所长故意为难严恪似的。 咱只是防止他暴起伤人好不? 结果严恪还在这个时候故意动了动沉重的镣铐,恰好又被记者们捕捉到了。 记者丁:“快看!我们曾经的英雄,竟然落得这般下场,是罪有应得,亦或是遭人陷害!” 记者任:“所长,能让他接受我们的采访么!” 李所长白眼一翻,能让未定罪的嫌疑犯接受采访?他还没有这个权利。 而且谁敢保证这厮嘴里能蹦出什么来? 郑安世就更加反对了,如果严恪一股脑子全倒出来,估计李所长知道了,都不敢帮他了。 “严恪!想好了没有,要不要交代错误!”老民警大声呵斥道。 严恪动了动手上的镣铐,再看了看审讯室里的众人,最后看向外面的记者。 随后,严恪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突然张开了口。 “任身上响着沉重的镣铐,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只有怕死鬼才祈求自由!” “草!” 李所长一个没坐稳,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这尼玛什么跟什么?给你丫带镣铐,是怕你暴起伤人。 哪里来的皮鞭?咱又不玩s-m! 哪里有刺刀了?那都是老古董了好不!现在是玩枪的! 郑安世也是眉头一皱,他也没想到,严恪竟然在这个时候,玩这样一出! 如果严恪摆出证据,他还可以处处反驳。 但是现在,严恪根本就没有拿出证据说他是冤枉的。 只是说了这一段话,或者说是诗…… 本来他以为这就完了,严恪却以更加大声的力量怒吼道:“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 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 这就是我——一个农民工的自白!” 说完之后,严恪不甘的坐了下来,留下脸色铁青的众人。 许多记者都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毒刑拷打?死亡威胁? 严恪在里面都经受了什么? 而且在场的记者许多都是南华本地人,也知道一些郑安世的秘密,此刻就更加坚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记者甲:“草,明天的头条有了!黑幕!妥妥的黑幕!” 记者乙:“农民工的自白!这是对黑势力最有利的反击!” …… 李所长的脸,彻底清了,这尼玛要是喊冤也就算了,他们有人证物证。 但是严恪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就不含喊冤,也不认罪,只是念了一首诗。 但尼玛这首诗太吓人了好不?还特么是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念的,只怕明天全南华,甚至整个全南清都知道了! 重型镣铐、皮鞭、毒刑拷打,沾上一个,他这所长的乌纱帽都难保! 郑安世就更郁闷了,这厮不是个农民工么!怎么还会写诗?还特么是这种诗! 严恪这一招打得他措手不及。 赵菲月站在外面,脸上露出了笑意,看样子她是不用担心严恪了。 以她对严恪的了解,这厮肯定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她只需要照顾好他的家人便是了。 记者:“喂,主编啊,明天的头版头条立刻撤掉!我这有更劲爆的新闻!” 电话那头:“什么?都已经定好了,不能随意更改。” 记者:“绝对劲爆的新闻,要是不劲爆,我提头来见!” 电话那头:“好吧,不过你先把你写的文章拿给我看看。” 另一记者:“主编啊,快别睡了,赶快起来,马上更新网站,我马上写一篇报道给你,绝对劲爆!头版头条!” 刚才那记者一愣,对啊,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什么最快? 互联网啊! 等她明天的报纸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她又打电话过去了:“主编,报纸头版明天再说!赶快去更新我们官网……” …… 一个个记者忙得不亦乐乎,甚至有人就在派出所找了个地方开始写稿子。 李所长脸色难看之极,盯着严恪,恶狠狠道:“小子,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毒刑拷打了?我们什么时候动用刺刀了?” 严恪耸了耸肩,随口道:“李所长,不要着急,我只是随意修饰一下而已,文学需要,文学需要。” 其实严恪心里是这么想的:“让你丫也尝尝“莫须有”的厉害!” 让这些记者写出来,只怕是杀伤力要大上数十倍! “文学需要?你这是在公然挑衅执法机关!”李所长怒道。 “李所长,不要给我扣大帽子,你能限制我的身,却不能限制我的心!还有,你们不是让我交代错误么?我已经交代了!你们看着办吧!”严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哼!人证物证具在,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洗脱罪名!你现在越是狡辩,审判你的时候,判罚就会越重!你就死扛吧!我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 李所长摔门而出,郑安世也威胁了严恪一句之后,离开了审讯室。 他才不管记者们写什么文章,在他看来,所有的证据都有了,就算严恪不认罪,他照样能将严恪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