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龙经不起妹妹的软泡硬磨,跟大队部请假开车连夜往回赶。他听爷爷也唠叨过几次,听爸妈也提到过,现在妹妹来两天张嘴闭嘴就是马六,他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也确实挺好奇,这个马六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伙。 看妹妹这样的假小子都神魂颠倒的样子,估计肯定不会比年友雄差。年友雄跟自己比上比下,情同手足,要说是一对好基友都不过分。可是妹妹居然对年友雄完全不感冒,一点感觉都没有,大概也是经常跟哥哥在一起打混的原因吧,把他当成哥哥一样。 唉,我这个假小子妹妹啊。 愈是如此陆正龙的就越渴望会会这家伙,据妹妹说,马六的机甲评级还是罗斯教授评的,罗斯教授是个刁钻的老处女,能在罗斯的监督下评九段,能得到她的认可,那就说明马六确实不得了。 黑色越野车在高速路上开的飞快,陆正男坐在座位上看着哥哥一个劲地傻笑:“哥,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想马上就见到他?” 陆正龙腾起手在她脸上刮了下:“真不知羞,你跑来两天,跟我说了不下四百遍了,我都忌妒这小子怎么骗你的。” “啊哈,”陆正男歪歪头想了想:“真想不出他会怎么骗我,不过呢,我老觉得这小子不太老实,我刚走他就给人家勾出去喝咖啡去了,你说说我是不是该发动一起战争?” 陆正龙“噗哧”笑:“你跟谁打呀,还战争呢。” “爱情保卫战嘛,切,你又没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呢。” 陆正龙举起手:“好,我投降,这件事上我没有发言权。话说回来了,我不明白你对阿友怎么一点那个都没有呢。” “切,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全扔了,他再牛也比不上我的马六牛,你见过学院学生能上预备宇航员吗?俗话说的好啊,鸟随凤凰飞腾远,麻雀只能瞎扑腾。” 气的陆正龙拿起前盖盒里的奶嘴塞她嘴里,“你嘴可真够毒辣的,连我都捎带着骂上了。” 陆正男也不摘下奶嘴,得意地直哼歌:“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陆正龙笑着摇头:“假小子,你就得意地笑吧,看我不揍挺他!” 陆正男在车上得意笑的时候,林培正坐在电脑前发呆,电脑绘就的图谱已经出来了,但是这个古棺上的厌氧菌并非像他想像的那样,是无数个漏洞的不规则多面体,而是个极简单的类似多棱柱体。 如果按照他的设想,根本不可能有这么规则的菌体,过于规则则说明增生修补十分困难。 菌体的脉冲信息也计算出来,戴上耳朵进行无级放大,高保真耳机里传出“呼呼……嗡”的声音,好像风吹过钢锯片发出的怪声,单调重复,频率并不完全相同,间隔时长时短。 摘下耳机,林培拿起香烟,揉搓着太阳穴。跟罗斯发来的信号完全不一样,罗斯发来的脉冲音频多少还能读出数据,但是古棺上的厌氧菌却只是一味地重复着一种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把绘成的菌体放大图谱和脉冲分析图打印出来贴在墙上,林培把书放在自动阅读器上调大音量,开始在健身机上做腹部肌肉拉伸收缩。 阅读器速度调出的是最快的速度,在一般人听来,好像就是一阵风声,但林培的耳朵却能极快地捕捉到机器朗读的字句。 当他听完一本书,二十公里的也跑完了,脑子里突然灵光活现,顾不得擦干身上的汗水,直奔电脑,把厌氧菌的声频调到最慢,戴上耳机再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拿起铅笔飞快地本子上记录下一页又页的数据。 林培正听的入神,门外的陆正男几乎要把门给砸烂了,楼上明明亮着灯,却不见有人来开门。陆正男立刻脑补出一幅香艳的画面,马六正抱着个漂亮女子正在做俯卧撑运动。 “我靠!”陆正男顿时火大,“你等着,我捉奸去!你帮我揍死他!”不顾哥哥的反对从过道的窗台上翻过去蹦进林培的屋子,跑进客厅一眼看见马六头戴着耳机正在写东西,顿时一股委屈的怨气就冲上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声大哭起来。 陆正龙正听屋子里的动静,一听妹妹号淘大哭,顿时怒火中烧,铆足了劲一脚跺在门上,钢制的防盗门发出吱嘎难听的声音,竟然给跺开一条缝隙来。 陆正男正哭呢,见门破了个缝,林培也惊醒过来,一脸懵逼地看看哭天抹泪的陆正男和背后开裂的防盗门,摘下耳机:“怎么回事?” 陆正男跑去开门,陆正龙一下子蹦进屋子,“你就是马六?” 陆正男抱住哥哥:“别打!我错怪他了。” 林培看看陆正男抱着那个五大三粗一脸黑线的发飚男人:“正男,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正男跑过来在林培脸上啵了一口:“MUN,香吗?”大大咧咧地搂住林培的肩膀,“他是我哥,他要来揍你的,我死活不让他来,这不,把你家门也给踹坏了。” 陆正龙被妹妹的胡搅蛮缠气的哭笑不得:“死丫头,都是你干的好事,还诬陷我,害我里外不是人。”伸出手来:“我叫陆正龙,男男非缠着要我回来。” 林培叫了声“哥”跟他握握手,还没回过味来:“你们一个踹我门,一个从窗子爬进来,是不是太暴力了点?你刚才哭什么?看你这脸哭的。”替她擦干脸。 陆正男眼泪又涌出来:“我喊你半天也不理我,只好从窗子爬进来……我哥脾气大,他非要踹门,你帮我揍他!” 林培知道肯定又是她玩坏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跟陆正男的哥哥动手啊,赶紧让他坐下拿出两瓶子冰红茶扔给他们兄妹,找来湿毛巾给陆正男擦脸:“我看哥肯定不是那样的人,肯定又是你捣蛋的吧。” 陆正龙一指妹妹对林培说:“我这个假小子妹妹打小就使坏,只要她犯错,肯定是我挨揍。” 林培刮刮她鼻子,笑道:“看到没,连你哥哥都说你从小就捣蛋,哎呀,小猴子,你真是顽性不改啊。” 陆正男撅起嘴巴:“谁让你不理人家的嘛。” 林培拿起记录的那沓信息:“我把厌氧菌的脉冲信息记录下来了,你也看看。” 陆正男拿起草稿仔细一看,瞪大眼睛:“卖糕的,哦卖糕的,不得了不得了,你是怎么发现的,又牛了。” 陆正龙伸长脖子过来看,结果一个字没看懂:“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林培解释道:“细菌语言,也是自然界语言,你不是学这个的肯定看不懂。” 陆正龙摸摸肚子:“哎呀,刚才开了一路的车,又使劲把你家门给砸了,饿了,一道去吃点东西吧。” 三个人从校园里出来去找小饭店,结果杯具了,学院的学生没回来,那些饭店早早就打烊。一直走到墨云咖啡厅才看见咖啡厅还开门营业,陆正男一拍林培肩膀:“是不是这家咖啡厅?”对哥哥说:“轴,砸她店去!” 陆正龙拉住妹妹:“你可别任性哈,砸了马六家的门没关系,随便砸人家店可是惹麻烦。” 林培捏她脸:“小猴子,你怎么醋劲这么大,我不过是来喝两次咖啡而已嘛。” 陆正男拍掉他的手:“那你跟我说说,是不是这家老板娘长的特漂亮,比我还漂亮?” 陆正龙不走了:“正男,咱们说说玩没关系,你可真不能脑子发热,你要是这么冲动,我们换家店。” 陆正男奸笑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不知道我是猪扮老虎啊。” 三个进了店,里面人还真不少,男男女女双双对对的,但就是没看见许墨云。李响找个里面的半包厢,让服务生上三份点心三份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