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辆车也被两辆跑车逼停,戴晓健冲上去猛跺捷豹的车门,从里面伸出只枪“呯”地一枪射在戴晓健的肚子上,戴晓健根本不曾想到这帮人居然会开枪,一头栽倒在地上。 车上的人也不敢下车,急速打方向盘拐弯逃之夭夭。 田良一看戴晓健倒在血泊之中,也知道事情不妙,看几个黑衣人朝这边跑来,赶紧拐弯往回逃去,啾啾的子弹不断射碎车玻璃,又射在车厢上。可是这辆车爆了只胎,怎么也无法控制住方向,像个喝醉酒的人摇摇晃晃加速跑了。 这帮国安司特务大为怒火,又跑回去开车回头来追,来时十二人,回去还剩下四个,这特么算作怎么回事? 毕扬看着后面汽车爆炸,拍手大笑:“哦耶,我好腻害,一石几只鸟来着,噢,五辆车,一石五鸟。” 林培看到后面车子不再追上来才放下心来,现在要想办法屏蔽掉新系统的追踪信息,不然即便这批追不上他们,后来还会有人追杀而来的,把车子缓缓停在马路边,下车让陆正男开,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拿起只烟叼在嘴上一边抽烟一边编写代码从间谍卫星发送出去。 他编写的代码刚发出去,黑白系统又弹出一条信息,打开一看叫了声:“毕扬,快闻闻,什么人又追来了。”让陆正男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打开后备厢取出一套军牌套在前后车牌上。又跑下马路边的水沟挖了两捧烂泥把车标和车身糊了一圈子,拿出矿泉水把车身浇了一遍让陆正男继续开车。 陆正男知道他是怕公路上有探头追踪,开着车子拐上一条乡村小道弯来绕去才驶上另外一个方向的公路。反侦察手段她也是跟着马六学的,马六就是牛,什么都会,什么都牛逼。 后半夜他们才回到秦山市,不过她没回军事学院,而是直接开进一家修车厂把车子丢在里面修,打车回的家。 爸妈都没在家,那条叫“国安司”的沙皮狗一听见动静就立即扑上来迎接主人,摇着肥嘟嘟的大屁股跟林培撒娇,长的太丑,自从到了陆家后,又发福了。扭了一阵子觉得挺累的,趴在地上直喘粗气。 毕扬跑过去逗它:“丑家伙!” “国安司”好脾气地让她揪耳朵乱摸,两只狗眼转来转去,毕扬拿出跳跳糖塞进它嘴里,沙皮狗开始在屋子里发疯一样乱蹦,把毕扬逗的咯咯直笑。 陆正男跑过来揪它耳朵:“你又偷我的奶嘴了!”拎着它跑到狗窝里踢出十几只奶嘴,这回把林培和毕扬都是乐的不轻,两人在沙发上笑的乱滚。 爷爷戴着老花镜进来:“丫头,闹什么呢?你一回来就鸡飞狗跳的。” 林培赶紧叫了声爷爷,把毕扬拎起来:“叫爷爷!” 爷爷看了看毕扬:“这谁家的孩子?哎呀,也是个小调皮吧,哈哈,看你那机灵劲我就知道你比正男也不差。” 聊了一阵子,爷爷就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林培洗了澡在陆正龙的房间里睡觉,躺下来之后又编写几个干扰代码发送出去。 今天虽然有惊无险地跑掉了,不代表以后还能有机会跑掉,想了半天他有个新计划,与其坐而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把甲骨文系统搜集到的资料汇总了下,林培发现国防相最大的对手是财政相,两人都在竞争下一届总统,从目前来看,财政想明显占了弱势。 若不是上次间谍卫星给各大媒体发送丑闻暴光,导致国防相的支持率从62%一路下滑到49%,但对比财政相可怜的28%的支持率,实在是无法与之竞争。还有23%是支持其他几个政务相的,但全部相加起来也不一定能与国防相抗争。 国防相这么高的支持率完全得益于身份识别系统的建立和控制,这东西好像是一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要涉及某人个重要人物,国防相完全可以利用国安司的职权来完成他自己的私利,也许不会花费多少力气,只消打个电话,别人就得乖乖就范。 另一方面他的支持率也得益于一贯强硬的先军政治思想,他的治军思路和赵斯之一脉相承,并无二致。林培很担心他的计划得逞会招致整个社会环境的改变。 这套系统过于庞杂,林培还无法从凤凰系统里一一提取资料,但是只要这方面信息泄露,对国防相绝对是个致命打击。 但是掌控庞大财团指挥权的却是财政相,这真是个绝妙的讽刺,自己麾下的人却成了别人的支持者,你想想这个财政相到底有多衰。 纵然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林培也想把他扶起来,至少他是唯一可以与国防相争锋的人。 而国安司监控每个兵区司令长官,但所有的兵区长官都没有联合反对,这本身确实很反常,要知道监控司令长官是兵之大忌,很容易造成泄密。 这个问题倒是需要好好研究下,对付国防相的办法就釜底抽薪、树立对手。 林培把这个问题交给甲骨文系统分析,估计这么庞大的任务也够系统忙几天的了。 学院的航天系有个小皮卡,林培喜欢开着这辆破车瞎逛荡,而不想总在学院里宅着。田良的事后来如何他没兴趣知道,他只是只苍蝇,不足以致命,却很讨厌,毕扬借刀杀人的办法很好,让他去怼国安司去吧。 毕扬和陆正男都有课,无法像他这样玩都能玩出好成绩。其实林培开着破皮卡出去溜跶也算是一种方式,学院那所公寓里已经没法给他很好的思维方式。 出去也许是个好办法。 经过几天的朔风狂吹之后,秦山迎来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把整座城市铺上一层白色的素袍,林培开着车出城带上他新买的相机直奔宝瓶山。 宝瓶山位于城东南方向,山不算高,周围是森林公园,因山上有宝瓶寺而出名。历经上千年历史,一直是秦山附近最大的寺庙。 没到宝瓶山林培就把车子停在路边,拿出相机选了几处角度拍照。 雪仍然还在飘洒,这里的雪景让他想起在围栏山伐木场时的事情,真是世事如烟,转眼间就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公路上缓缓开来一辆汽车停泊在不远处的路边,有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下车点了只香烟,看看这里的环境,说:“这个天气拍照可未必有很好的采光度啊。” 林培笑笑没有作答,对着宝瓶寺拍了几张。 男人慢慢走过来,伸出手来:“我叫安平。”见林培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讪笑着缩回去,“国家马上就会有一场动荡,你还心情在这里拍照吗?” 林培继续拍照,没有搭理他。 安平拿出一张名片:“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知道你是谁,认识下也许对你有好处。” 林培仍然在拍照,名片跟着雪花飘落在雪地上,安平扭头回到自己车上发动汽车开走。 林培一连拍了几张才回过头来捡起地上的名片,名片非常简单:安平,手机号。他拿着名片坐在车子里点起只烟,拨通那个号码又挂掉。 过了十多分钟,那辆车又开回来,安平拉开车门钻进来,这次他没有说废话,直接说:“我是个不存在的人,也是一个特殊机构的组员,一直在秘密调查王储之死的事情,同时也对你的经历很感兴趣。我们未必是一路人,但是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冲着一点,我想,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林培抽着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想过上安稳的生活,无欲无求,更不想有不切合实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