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魁心中好奇:“这是什么?” 楚留梦将卡片扣在手上,表情又有些迟疑了,抿了抿嘴,似乎是在犹豫。 张道魁心里更加好奇,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等着楚留梦先开口。 “……其实,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实在有些麻烦。”楚留梦沉吟了一会儿,脸上有些苦色。 张道魁心中一凛,能让楚留梦都感到麻烦地,想来并非小事:“怎么说?” “你要看吗?” “嗯?” “这个,你要看吗?”楚留梦微微侧着头,眨了眨眼,轻轻将手上的卡片推了过去。 “好的,我看看……”张道魁双手拿起来,这个卡片是个折叠的,打开卡片看到里面的内容不由得一呆。 “这,这是……”张道魁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情书吗?他惊讶地看向楚留梦。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楚留梦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淡淡地红晕,有些羞涩地移开目光,耳朵上的银色耳坠轻轻摇晃。 等等,楚留梦给他递情书做什么?张道魁虽然女生缘一直很好,总是莫名其妙地讨女生喜欢,但是万万没想到连楚留梦也这样?张道魁从来没有对楚留梦产生过什么想法,一来他有了唐蔓婉,二来楚留梦和他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三来楚留梦是唐蔓婉的闺蜜,而且平时一直平平淡淡的,看不出太多的喜悲。 张道魁猝不及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手上的情书好像变成了一千度的烙铁,张道魁连忙松手,掉在了桌子上。 楚留梦目光复杂,轻声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诶?我怎么知道啊!不是,你,你不是小婉的闺蜜吗?你不是一直支持我们的吗?为什么你这时候会大大方方的挖起墙角! 张道魁额头冒汗,喉头滚了一下,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感觉就算在北欧接受上古的圣人传承时也没有现在的这般紧张,他的脑袋飞速的运转,但是也想不到完美的破局方法。 他曾经读过伟大的哲学家不太白·白·李的著作,对方曾经说过,人的一生其实就是战斗的一生,战斗的过程中他们会遇到无数强大的对手,也会经历无数修罗地狱。 当他们战胜了亿万竞争对手、脱颖而出之后,才会发现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别人家小孩又考了一百分,别人家学生又得了年纪第一,别人家男朋友又给他女朋友买了名牌包包,别人家老公又升职加薪了,别人家的爸爸又给小孩报兴趣班了,别人家的员工又主动加班了,别人家的老板又给员工涨工资了…… 真正的男人应该笑对磨难和诸般令人尴尬的场景,因为经历过人生路上的千锤百炼才叫真正的成长。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但是,即使智慧如不太白·白·李,也在书中提到,男人应该小心提防女友的闺蜜,千万不要让她爱上自己。 因为这个修罗场对于男人来说是世界上最难解开的,完美的解决方法几乎没有。尤其是女朋友这个闺蜜和你们两人关系都不错而且有恩情的时候。 张道魁感觉精神都在颤栗,他知道自己的选择,可是该怎么拒绝呢? 对方不仅仅是唐蔓婉的闺蜜和恩人,也是自己的恩人。对方教授的俯仰天地之法,让他有自信两年之内绝对能突破阴阳玄关! 有着这一层恩情在,才是他最为难的地方…… “对不起,我,我……我的心里只有小婉,对不起……”张道魁站了起来,眼睛不敢看她,好像生怕看到对方那冰清般清澈的眼神露出失望和难过,结结巴巴期期艾艾,一心想要逃离,“要没什么事,那,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虽然他的一生拒绝过无数个女人,上到风韵犹存的四十岁贵妇,下到七岁萝莉。 但是这一次绝对是他最失态的一次,首先楚留梦的茕茕遗世远远超过了所有人,其次楚留梦的身世也可怜很难狠下心说些重话,最后两人关系也比较亲近不像和别的女人那样生疏。 张道魁一度以为对方可以是自己的红颜知己,将来和唐蔓婉结婚之后,他们一定会邀请楚留梦做唯一的伴娘,三人的友谊天长地久……但是没想到这个红颜知己也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只是,看似是楚留梦挖墙脚不成,可是张道魁的心中却生不出丝毫的厌恶,相反内心反而是自责和惭愧,感觉好像有愧于楚留梦,更有愧于自己的女朋友。 呵,男人呐……张道魁不敢看楚留梦,楚留梦正好打量的张道魁的表情,心中冷笑着,但是表面上却露出不解和疑惑,红晕逐渐消退:“你在说什么?” “我,对不起,我……” “嗯?” “诶?” 随即两人都愣住了,他们好像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张道魁小心翼翼地试探:“这情书……” 楚留梦轻轻抓了抓头发,尴尬地道:“这是我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异性朋友写给我的,我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所以想请教你。你是不是……” “诶?”张道魁脸上瞬间涨成姨妈色,那一瞬间他感觉脑袋一空,只有羞愧难当,万念俱灰。哪怕这时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丝丝地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回想起自己刚刚自以为是的拒绝楚留梦样子,张道魁恨不得冲回去把那个时候的自己给掐死,就算是死,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这么丢人的苟活。 这说不定将会是他一生的黑历史。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楚留梦神色复杂地道歉,这个时候她也应该尴尬,脸上有些僵硬地笑,“其实让别人看到这情书,挺让人不好意思的。” 原来你脸上对方害羞只是因为让第三方看到了别人写给你的情书吗?可是楚留梦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啊?搞得我都误会了!还有那封情书也有问题吧,肉麻的要死,但是通篇又那么模糊,根本没看出来写的是谁啊! 张道魁心里疯狂的甩锅,可是根本安慰不了自己。 楚留梦嘴角翘了翘,不行,不能笑,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