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荆然对着湖面,发出邪恶的狂笑时,她才知道,李骁在她心中的地位,原来是不可替代的。 她当着李骁的面,说要给几个路人甲当老婆时,还是玩儿的。 她也算准,李骁肯定不会理睬她。 她不会在意李骁的反应,只会轻蔑的笑笑,等他离开后,再走。 天下男人千千万,不一定非他最好看! 可李骁真离开后,荆然却顿时感觉,心里空荡荡,只剩下了满腔的邪戾! 和报复的快感!! 她不再理睬什么投资不投资,这几个路人甲,有没有资格,成为她的毁灭者。 她现在无比的渴望,和这几个路人甲,玩到天亮。 玩的越狠,越好。 她所受的伤害,越疼,她越开心! “今晚过后,我要在四十岁之前,睡够一万个男人,缺一不可!!” 荆然邪恶灵魂的咆哮,却被栈桥上传来的脚步,打碎。 她转身,看到李骁后,战栗的心,瞬间安宁。 “臭哥哥,你这儿,还是装着然然的。要不然,你不会去而复返。” 荆然右手食指,在李骁心口,缓缓画着圈儿。 李骁,却满脸茫然,抬头看着东边,扪心自问:“我心里,真装着这个小变态吗?” 是的。 如果李骁心中没有装着荆然,他不会去而复返。 他很清楚,只要有片刻的犹豫,就能随着车行渐远,把小变态彻底甩出脑海,不再考虑,她当前正在做什么。 李骁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他希望,他能全神贯注的玩游戏,那样就能忘记荆然。 很巧,游戏名叫“肖怡”秦校长,恰好也在线,并迅速和他组队。 “哟,小傻子,咱们又见面了。快,喊小姨。哈,哈哈。” 秦校长玩游戏时,也能飞快的打字,占李骁的便宜。 李骁刚回了个中指,就差点被敌人给干掉。 边玩游戏边打字,是他的弱项。 有反复无常秦校长在,李骁感觉,他肯定能成功把荆然甩出心里。 事实上,不是这样。 秦校长好像人来疯那样,仗着手速快,不住对李骁的冷嘲热讽,不但没引起他的斗志,反而让他越加烦躁,发送了个“滚”后,直接退出了游戏。 然后吩咐司机,调头。 司机很纳闷,问为什么。 为什么? 这几张百元大钞,能让你闭嘴吗!? 李骁甩出的几张钞票,立即让司机闭嘴,二话不说,直接调头。 远远的,隐隐看到湖心亭子里的白影后,李骁烦躁的心情,立即平静了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他心里,确实装着这个小变态。 明知她是个妖邪,和她交往越深,所遭到的反噬就会越大,可李骁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只要我能心安,就好。” 李骁不想再想下去,低头,问:“能不能先让他们走?” “我听你的。” 荆然很乖巧。 几分钟后,那几个路人甲抱着衣服,几乎是连滚带爬,冲出了湖心亭。 李骁坐了下来,荆然又伏在他怀里,猫咪一般的温顺,不动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掠过湖面的夜风,吹起荆然的束发白绫,让她轻轻打了个冷颤。 李骁扒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市区?” “好。” 荆然点头。 同车回市区的一路上,坐在后排的李骁和荆然,也没说话。 车子缓缓停下。 李骁看着窗外的小区大门,想了想,说:“我老婆曾经对人说,这儿是禁区。没有她的同意,任何和我有关的女人,都不得进入。” “然然会牢牢记在心里。” “嗯,那我走了。” 李骁开门,下车。 就在他关上车门时,荆然忽然叫道:“臭哥哥!” 李骁关门的动作顿住。 荆然看着他,眼神发亮,几乎是一字一顿:“我现在,才知道。妖邪,有爱。” 李骁心忽然轻颤了下,右手用力,砰地关上了车门。 目送荆然的车子驶远后,李骁没着急回家,蹲坐在路边人行道上,拿出了香烟。 他想好好梳理下,他对荆然究竟是什么态度,以后又该怎么和她交往。 可李骁的脑子,现在却像一团浆糊那样,什么都想不到。 反倒是耳边,不住回响着她说的那四个字。 妖邪,有爱。 或者说,妖邪,也是有爱的。 她坦诚,她就是个妖邪。 没有丝毫虚假的,坦言,她爱上了李骁。 李骁在她心目中,不再是可投资的产品了。 这小妖邪的心态变化,怎么会这样快? 李骁记得很清楚,在美鹰国,他要对帝眼会高级人员展开杀戮行动前夕,荆然还是很理智的,坦言他就是她的投资对象,他要是死了,她会马上寻找下一个。 那时候,她不是在撒谎,而是实话实说。 可那晚距今晚,才过去多久? 她就妖邪有爱了? 而且小妖邪在这句话时,一点矫情,虚伪的意思都没有,绝对是发自肺腑。 短短一个月内,荆然的变化,为什么会这样大? 更让李骁不安的是,他对荆然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要不然,李骁也不会调头回去找她。 俩人心态的变化,就是一个西瓜的成熟过程。 其间,肯定有催熟剂的存在。 催熟剂—— 李骁心神恍惚下,眼前又出现了荆然白衣胜雪,脚踩红色浪漫,在青石板上,围着他袅袅婷婷转圈的样子。 还有,他捧着她的脚丫,用心“鉴赏”的那一幕。 李骁顿悟! 这,就是俩人心态的“催熟剂”!! 那一刻,李骁发自内心的,欣赏荆然的美。 她的白衣胜雪,她的长发飘飘,她的秀足如玉,她的袅袅婷婷,她的银铃娇笑,她的美目流盼,她的为悦己者容! 李骁的反应,更是引起了她的灵魂共鸣。 她成功的,把她所有的美,都深深烙在了李骁心底最深处。 同时,李骁也以摧枯拉朽般的进攻,占领了她的整颗芳心,让她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 “我错了。今天下午,我就不该去找她。” 李骁喃喃自语着,正要叹气时,才发现,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他面前。 他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了陆梓琪。 陆梓琪还是一身白色小西装,双手拎包,放在小包前,风吹起的秀发,轻抚着她白净的脸颊,静静的俯视着他。 李骁连忙笑了下,站起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说妖邪有爱的时候。我来了后,你总共说了十七遍。” 陆梓琪淡淡的回了句,转身:“走,回家。” 我说妖邪有爱来着吗? 肯定说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听到。 我在她来了后,竟然又说了十七遍? 李骁心中忐忑不安,亦步亦趋,回到了家。 陆梓琪开灯后,刚要抬脚换鞋,却又皱了下眉头,伸手,从李骁衣领处,拿下了一根长发。 李骁连忙说:“这是冯美珠的!” 陆梓琪没说话,只是把长发丢在门后废纸篓内,换上了小拖鞋。 李骁脱口说出那句话后,就后悔了。 有时候,越是着急解释,就是越心虚。 那根头发,当然不是冯美珠的。 他今天醒来后,昨天穿的衣服,已经被冯美珠洗了。 她早就为李骁买了十多身衣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都有,挂在了衣柜里。 “你先去洗澡,我做饭。” 陆梓琪换上家居装,又扎上小围裙,随口说了句,走进了厨房。 十几分钟后,李骁穿着背心短裤,倚在了厨房门口,看着陆梓琪做饭。 陆梓琪正在做葱花炒鸡蛋,头也不回的说:“去洗澡。” “我刚洗完。” “我知道。” 陆梓琪用筷子,搅拌着鸡蛋:“再去洗。” “我既然已经洗过了,怎么还要洗?” “去,洗。” 陆梓琪不解释。 李骁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转身默默走进了浴室内。 他知道,陆梓琪为什么让他再去洗澡了。 他,脏了。 昨晚,他在冯美珠那边过夜后,在陆梓琪心中,他就脏了。 这次,李骁足足洗了四十分钟。 等他再出来时,陆梓琪已经坐在沙发上,吃起了晚餐。 以前,她都是等他一起吃的。 有时候为了哄他,还会趁老陆两口子不在家时,坐在他腿上。 李骁默默的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埋头大吃起来。 晚上十点,看完一部电影的李骁,走进了卧室。 陆梓琪半躺在床上,笔记本搁在小腹处,修长笔直的美腿,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尤其那双小巧的脚丫,不住相互碰下。 和她脚碰脚,也是李骁以前最爱玩的游戏。 不过以后是别想了。 李骁走进来,从柜子里拿出铺盖,转身走向门口。 他已经脏了,没资格再和老婆睡在一个房间里了。 陆梓琪说话了:“你要去哪儿?” “外面。” 李骁闷闷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去外面?” “我脏了。不配,再和你睡一个房间。” 李骁的声音,很冷淡,开门。 他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吱呀一声轻响,让李骁耳朵动了下,睁开了眼。 穿着白色睡袍的陆梓琪,赤足走到他面前,缓缓跪在地上,右手轻抚着他的脸,问:“昨晚,姐姐一宿都是睁着眼的。闭上眼,就会看到,你和美珠姐在做什么。小傻子,你是姐姐的老公。我男人在外拈花惹草,我对他耍点小性子,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