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疆刚走出客房楼,就看到一个纤细的白色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是沈飘渺。 飘渺在无疆的心里,那就是个不成熟的不良少女。 不过俩人早在古雅典时,就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无疆姐早就把飘渺看成是小妹。 看到她后,李无疆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说。 果然—— 李无疆刚走过去,沈飘渺就开门见山:“无疆姐,有件事我想你帮我拿个主意。” 无疆微笑:“是感情上的问题吗?” “嗯。” 沈飘渺点头:“我决定了。要趁着李骁是个普通人时,今晚用强推了他。” 如果换做是别的女孩子,对无疆说这样的话,她肯定会大吃一惊。 可飘渺嘛—— 这才是真正的摆尾小妹! 无疆只是点了点头,问:“必须要这样做吗?” 飘渺叹气:“我也是没办法的事。” 无疆说:“随便走走,边走边说。” “好的。” 沈飘渺丢开刚要点燃的香烟:“其实我妈,还有雅晴阿姨的意思,是不支持我这样做的。” 无疆回答:“她们那样做,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 飘渺说:“主要是李骁身边的女人太多,而且我的身材和脾气,都不怎么讨人喜欢。即便把画像,成功挂进铜雀台内,也只能是个连娜塔莎都不如的边缘小三。” “早在古雅典时,我自己也仔细考虑过这件事。” “尽管我有绝对的把握,等我开腿后,我的身材不一定输给你。” 沈飘渺信步前行,扫了李无疆一眼,说:“不过当前,我和你们相比,那就是丑小鸭一只啊。李骁脑子有病,才会鸟我。” 无疆苦笑。 和摆尾小妹说话,得做好“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很正常”的准备。 “在古雅典时,我思来想去,还是绝对放弃给他当小。” “问题又来了。那么,我该去找谁呢?” “高丫头倒是最好的人选,但我只要一想到,他在我身上动啊动的,我他嘛的就恶心呢?” 沈飘渺说到这儿,还抬手做了个干呕的样子。 李无疆摇头,觉得高烈听到后,肯定会和飘渺拼命。 但她能说什么? 沈飘渺信步走向后花园方向:“我就琢磨着,可能是因为我和高丫头的关系,太熟了吧?” “于是,我就把楚刃铁狂等单身狗在脑子里,全过了一遍。” “呕——” “无疆姐,你猜我是什么感受?” 沈飘渺又抬手捂了下嘴巴,问道。 李无疆明白了:“更恶心?” “嗯。更恶心。” 灯光下的沈飘渺,小脸明显黯淡了很多:“无疆姐,你可能不知道。飘渺乡出来的女人,都有两个不同于普通人的地方。” 李无疆没说话。 “第一个不同于普通人的地方,就是我们在看到某个男人时,要想确定和他有没有缘分,只要幻想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就好。” 沈飘渺溜溜达达的走着:“如果产生干恶心的感觉,就证明我们不合适。或者说,型号不匹配。” 李无疆愕然—— 也就是沈飘渺,才能把某对男女在一起合适不合适,称作型号匹不匹配。 沈飘渺抬手,随手从后花园的一棵花木上,折断了一根小树枝。 随着春风吹的越频,很多花木都已经悄悄绽放出了,小小的嫩芽。 “如果我们合适呢。” 沈飘渺用小树枝,随意抽打着:“我们不但不会恶心,而且还会掉尾。” 掉尾? 李无疆不解:“什么叫掉尾?” “就是尾巴上的毛毛,会掉。” 沈飘渺停在了一棵树下的阴影里,看着李无疆:“无疆姐,我以为你该知道,我们家的那些事。” 李无疆知道沈家的“那些事”吗? 知道。 却从没有见过。 甚至有时候,她还不怎么相信。 “这就是我要说的,飘渺乡的女人和正常人,第二个不同的地方了。” 沈飘渺轻声说着,丢掉了手里的枝杈,对李无疆说:“无疆姐,你看。” 无疆姐—— 当她看到那尾,白狐般的狐尾时;哪怕李无疆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但还是惊的后退一步! 她的反应,早就在飘渺的意料之中。 飘渺毫不为意,回头抬手,轻抚着那尾缓缓的摇来摇去:“只有我们生了小孩后,这玩意才会褪化掉。我们的身材,才会变成让我现在羡慕的样子。” 她看着李无疆,笑:“无疆姐,如果你是男人,你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子吗?” 有什么泛光的东西,自飘渺的脸蛋上缓缓出现。 李无疆心中一疼,迈步张开双手,把她拥在怀里:“我知道了。你在看到我家先生后,就会掉尾。” 沈飘渺在她怀里点头。 李无疆又说:“也就是说,你长这么大,也只遇到了他一个,能让你掉尾的男人。” 飘渺再次点头。 李无疆继续说:“可你既不想给人当小三,更不想任由红颜老去。” 飘渺轻轻的抽噎了起来。 李无疆抬手,轻抚着白色狐尾:“这件事,交给我。但今晚不行。甚至,近段时间不行。因为梓琪刚生产,需要他陪伴。而且,他的身体也亏损的厉害。尤其。” “尤其什么?” 飘渺从她怀里,抬起可怜巴巴的小脸。 “你没必要知道。” 李无疆想了想说,帮她用衣服“收好”白尾:“总之,我明天会暂时离开骑士山庄。未来一周内,李骁只会在扭腰。你和我一起走,暂且去忙你自己的事。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看着你看着孤独终老。” “好。” 被无疆开导过后,飘渺心情好了许多:“但你最好不要提前和他说这件事,我会不好意思的。” 李无疆—— 这就是沈家的摆尾妹。 她好意思的用强,直接把李某人直接推倒;却不好意思的,让李无疆和那个人协商。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让朱莉睁开了眼睛。 天,不知什么时候亮了。 秀子正跪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朱莉。 李骁还在酣睡。 朱莉对秀子眨了下眼,示意:“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秀子拿起案几上的手机,对着朱莉咔嚓一声。 然后把照片放在了她面前。 朱莉下巴枕在地毯上,腰部以下却搁在沙发上,腿上的冰丝,早就破破烂烂的成了蝴蝶样。 秀子坐在她身边,很小的声音:“就这样子,你也能睡得着。我真是佩服你了。更佩服你为了要个孩子,不舍得浪费一点的节约精神。” “这有什么?这样能充分吸收。” 朱莉活动了下酸痛的腰:“这两天,恰好都是我的危险期,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再过十个月,你就该恭喜我当妈妈了。” “你只要有这恒心,肯定能心想事成。” “多谢你的吉言。扶我起来。哎呀,浪费了很多!” “早知道这样,就给你从厨房找个大茄子。” “太小了那个。” “朱莉,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可你没觉得,我年轻了很多吗?” “这个,我倒是早就看出来了。” 秀子扶着她走进洗手间,回头看了眼:“这一路。” 朱莉满脸的惋惜:“太浪费了。就这还夹着呢。” “呸,你真不要脸!” “你又说——” “你今天要走吗?” “我倒是想留下,却不行。” 朱莉叹了口气:“我多希望,是你。” “我可是不能生孩子的。” 秀子把她搀在浴缸内,随口问:“你既然来到了扭腰,不去看看苏菲吗?” 后脑枕在缸沿上的朱莉,闭上眼淡淡地说:“她为什么不愿意来,我心里很清楚。” 秀子也迈步,坐在宽大的浴缸内,随手揪着破烂的冰丝:“如果有一天,你们在铜雀台内相遇了呢?” 朱莉反问:“如果你和山口娇羞,在铜雀台内相遇呢?” 秀子回答:“从她靠上康德拉后,她就把铜雀台的大门,永远关闭了。” 朱莉假设:“我是说如果。” 秀子毫不在意的笑笑:“各玩各的。条件成熟时,可以合作一把。” 朱莉抬手轻拍着水面:“彼此,彼此。我现在是活明白了,我谁的都不欠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珍惜眼前的好生活。” 太阳—— 越来越高。 当高卢冰丝和陆梓琪告别,离开骑士山庄时,未婚妻联盟的人,提前一步离开了骑士山庄。 亲自护送朱莉去机场的李香,告诉她说,山口娇羞在走之前,希望能见见秀子,却被直接一口拒绝了。 朱莉很理解秀子拒绝时的心情。 不过朱莉更明白,换成她的秀子的话,她也会这样做。 “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了!” 朱莉心中默默说到这儿时,右手下意识的放在了小腹上。 直达高卢的航班,呼啸着腾空而起时,李无疆驾车载着飘渺和萧绰,也离开了骑士山庄。 飘渺会去英岛,找高烈喝一杯。 李无疆却要和萧绰,直接返回东土。 香函丝袜的小秘书,这些天来总是打电话催促萧绰,订单如雪花般飞去,是时候扩大生产了。 李无疆会去李家村,给长老们请安,顺便找人渣公爹,好好喝一杯,叙叙旧。 “那只小香兽恋恋不舍的,多次在我们房门外徘徊。我听无疆姐对她说,有机会玩玩双兽杀。” 秀子帮李骁搓着护发素,咯咯轻笑着说。 从昨晚一觉睡到傍晚的李骁,无论是精神还体力,都明显比昨天好了太多。 圣母秀的独特功能,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是—— 李骁苦笑了下,自然没有把无疆姐的玩笑话,当回事。 等秀子把护发素洗掉后,李骁才问:“现在骑士山庄,还有哪些外人?” “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都是骑士山庄的在册职工。” 圣母秀现在也学会了偶尔幽默一次,说:“就连胡爷和陈老夫人,下午时都带着娜塔莎姐妹,离开了山庄。” 李骁愣了下:“他们也走了?” 秀子点头:“嗯。可能是想,让你和梓琪老夫人,好好的相处几天吧。我留下来,只会呆在房间内,等着被病人扎针。不算。” 李骁—— 小秘书现在说话越来越随便了。 “不过。” 秀子搓洗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中午我去餐厅叫餐时,好像听人说,卡捷林雅在医院里大哭大闹过。甚至,还骂了胡爷,骂他是杀人魔王之类的。也不知道,胡爷杀了她什么人。” 李骁也没在意:“老胡杀人很正常。他年轻时,在龙腾的代号,本来就是杀人魔王。” “胡爷带着卡捷林雅走时,是用绳子,把她牢牢拴在轮担架上的。” 秀子又想到了一件事:“可能是因为在她大哭大闹时,娜塔莎劝她时,被她用什么东西,打伤了右手腕。啧啧,这姐妹俩,本来就是一模一样,连刺青都是一样的。现在,都是右手受伤包扎过后,更加难辨哪个是娜塔莎了。” 李骁闭着眼嗯了声。 “爷,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就是。就算说错了,我还会怪你?” “爷——” 秀子压低声音:“我能看出胡爷看卡捷林雅时,眼里全是血浓于水的心疼。而她,又是被龙墟打伤的。您说,胡爷心里会不会对我们有意见?” 李骁睁开了眼。 秀子立即闭嘴,专心致志的帮他洗澡。 有些话—— 她这个当小秘书的,点到为止就好。 “给我手机。” 李骁抬起了右手。 手机拨通后,李骁说:“老婆,等会儿我想让美珠姐,陪着我去趟蚁坑。” 顿了顿,他又说:“祭奠下玛舒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