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者没有理会吴姓大汉的发怒,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杨轩所在的马车,目光复杂。 “庄老……” 张永愣愣的走了上来,目光严肃,深处隐隐有些担忧。 “行了行了,上路吧,到了陛下那里再说,此举确实是有些不妥了。” 被称为庄老的老者悠悠的叹了口气,与张永一同到了那辆马车之上。 车队继续出发,在经过了这一次闹剧之后,车队中的人都有些惊魂未定的,一个个都是低着头,心中各有所思。 当然,让他们惊魂的并不是那些所谓的匪徒。 …… 杨轩回到马车上后,便没有再理会外面的动静。 他还是基本相信那老者所说的话的,首先,那老者其实一直在旁边等候,不是偷袭,而是观望,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什么敌意。 最重要的是,老者与他同为第三境前期之人,都只形成了丹田上的灵台,这种情况下是完全没有必要向他低头的。 毕竟,那老者手中的葫芦很是不凡,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居然用这种方法试探,看来,这姜国的国主可能比我想的还要英明些啊!” 马车上的位置很是宽广,似乎是经过专门设计的,上面还放着一个蒲团,杨轩此时正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沉思。 这次试探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自己只有第一境的话,恐怕就要重伤在吴姓大汉的手下了,最后自然也没有什么面见姜国之主的事儿了。 若是自己能与那吴姓大汉打个平手,那老者依旧会站出来,将此事抚平,同时还能给自己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而如现在一般,凭着第三境的修为震慑住了二人后,得到了真正的尊重。 在他原本的看法中,姜国之主应是求贤若渴,甚至有些疯狂才对,如今再看来,确实自己有些想多了。 人家不仅不疯狂,反而还清醒的很。 他甚至还怀疑,这些人如此演技,恐怕也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他看出来这不过是一场戏。 以几颗灵石,一株灵草的代价是表达的自己的态度,无需亲自说出来,以免尴尬。 这便是所谓的心知肚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姜国的国主未免有些可怕了。” 杨轩心中想着,目光沉凝。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若非是为了赵家,以及寻找回到魏国的方法,他早已拂袖而去了。 实力的暴露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好在他还有些东西未曾动用,如今看来,却可以留好当作底牌了。 特别是那面银色小盾,在修为达到第三境后,他越发感受到了那面小盾的不凡之处,只不过因为最近比较平静,所以一直未曾动用而已。 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那小盾必将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 接下来的路便是安稳了许多,途中倒是也遇到过些胆敢劫车的匪徒,只不过都是些普通人,在吴姓大汉与老者都存在的情况下,难以掀起什么风浪。 杨轩从始至终都坐在马车上修行着,并未再踏出一步,因此,车队一路上整顿的时间也是很少,基本是在一直赶路。 这三个修者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那些普通侍卫,在这种高强度的赶路下,一个个都是精神萎靡的。 好在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终于,在第三天正午的时候,一行人便是抵达了姜国的国都。 有吴姓大汉在头开路,加上马车的外观,这队人马便是跳过了城门处的检查,径直进入了其中,无人敢拦。 都城之中很是繁华,杨轩并未探头出去看,便是听得到嘈杂的声音不断传来,显得很是热闹。 他止住了修炼,看向手中消耗了大半的灵石,眼中有些忧愁。 这灵石对目前的他来说太过宝贵,一旦消耗完了,那就意味着修炼的速度将大幅下降。 “算上那大汉的赔礼,还有这一路上消耗的,如今只有二十八块多一点的灵石了,若是继续如此修炼的话,只需半个多月便会消耗殆尽。” 将身上剩余的灵石盘算了个清楚,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灵石对于修炼确实有着极大的帮助,只是获取对他目前来说困难了些,再加上他的吸收速度,实在有些支撑不起。 三元清静决本就让他吸收灵气的速度快了不少,更何况还有吸灵珠的存在,一天足足要消耗两颗灵石才够。 当然,如此大的消耗,换来的成果也是极为明显的,灵台内储存的灵气在这几日的时间又多了不少,也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丹田是修炼一途极为重要的地方,其中所形成的灵台也是最大的,亦可称之为主灵台,等到这个灵台储存满灵气之后,便需要在血脉之中形成小灵台,到那时,方可踏入第三境的中期,灵引。 灵引,即以丹田处的灵台为基础,吸收周围灵气,并加以提纯,之后向全身经脉、穴位处发散精纯灵气,助经脉、穴位各处正式铸台,与丹田灵台相辅相成。 这几步都没有什么难处,要的不过是大量的积累,对于体内灵气的总量有着极高的要求。 此时杨轩体内的灵台已然储存了近一半之多,而其中大部分还是在阴阳调和时吸收溢出的大量灵力才形成的,这几天的吸收不过才毫厘而已。 一想到完全填满这个灵台所需要的灵气,他的嘴角便是泛起一丝苦笑。 这些灵气几乎就等同于他需要获取的灵石了,没有灵石辅助的话,想突破到中期不知要猴年马月去了。 就在他心中计算之时,车队也是缓缓驶过了热闹而拥挤的国都主干道,在皇宫的前方停了下来。 杨轩心中一动,在马车停下后便是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好强的灵力波动。” 他站在地上,双眼紧盯着前方那高大的围墙。 也不知是之前失神的原因,还是这地方有特殊的机制,一路行来,他竟是没有丝毫察觉,直到马车停下后这才有了些许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