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冠博带,文士风流。 萧冕三身之一——枢卿,他带着从容的笑意徐徐出现在天坛之上,万千纯白真气如天罗地网般向正在抢夺天柱之力的秦旸罩去。 一出手,便直接找上最大的敌人秦旸,枢卿这胆子不可谓不大。 他的实力,也不可谓不强。 在现在东方天柱被毁的情况下,枢卿和玉皇道人皆是已经完全具备了“道我俱在”的境界和实力,那千丝万缕的真气看似平平无奇,恍如蛛丝,实则有鬼神莫测之威,被其拢住,便如遭天罗地网包围,周遭天地规则都好似在此刻生出了变化。 “法度?”秦旸微微扬眉,在被包围的情况下竟然还不慌不忙地反问。 这包围的真气给他的感觉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有种在劫难逃之意。这代表萧冕儒道分身的枢卿,竟是还通晓法家学问。 “老夫身为人皇首辅,宰执天下,怎会不通晓法家学问。” 面貌年轻的枢卿老气横秋地回着,同时大袖挥动,罗网缚向秦旸之身。 秦旸眼见这罗网包围而来,依然不急,自有剑光在他身前出现,如流光一般的剑器挥斩,任你天罗地网如何坚韧,也要在剑下断绝。 独孤天意出手了。 他的身影出现在天坛上,接住那流光一般的光剑,扬手就是四剑齐出,“玄真绝虚。” 一人四化,四剑齐出,光剑携带无边无际、无极无我的剑意杀向敌方,那剑气中无隙融合的剑意,令枢卿眉头轻扬。 “竟是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突破到了‘道我俱在’的境界?” 秦旸斩断天柱才一刻钟,这独孤天意就已是突破了,可见他早前的积累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他实际上只差那临门一脚了。 若非天柱镇压,独孤天意早就该突破了。 “不错的后世之人。” 枢卿再度扬袖,欣长的紫色长剑从袖中滑出,落入手中,轻薄的紫气化作龙形,在剑器表面流溢。 他也用剑,他也是一个剑者。 “一荡山河满江红。” 枢卿振剑还击,紫气荡漾山河,剑光横扫剑气,独孤天意的四剑齐出被轻易荡平,更有浩荡紫气剑光反击而来。 “剑十·天葬。” 面对强敌,也是面对一个用剑之人,独孤天意自无退避之理,剑意拔升到极致,三道剑意在眉心交叉形成剑印,剑气形成擎天巨剑直刺苍穹。 三剑合一,独孤天意已是使出真本事了。 如暴雨般的剑气逆冲紫气剑光,剑影纵横,铿锵之声连绵不绝,而那擎天巨剑更是汇聚其无穷剑威。 他们二人的交手,令得天坛之下的百官群臣皆是惶惶不安,哪怕群臣中不乏武道高手,也无法在两个绝世强者的搏杀中有丝毫幸存的能力。 光是气势威压,就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心胆俱丧而亡了。 好在,此刻在天坛之上还有秦旸肯出手庇护。 秦旸一只手依然保持着抓取吸纳的姿态,另一只手则是信手挥舞,无形引力蔓延,在群臣下方展开引力场,挡住二人交手的余波。 他这一手,轻松从容,对自身的引力操纵自如,更在抢夺天柱之力的时候轻易挡住两个强者的余波,让玉皇道人深刻认识到秦旸此刻的实力。 “竟是还有余力······”玉皇道人知道自己需要下场了。 他身影一闪,已是直接出现在了皇城范围内,古朴的长剑带着道气出现在手中,浑圆的太极图出现在身后。 “你要亲自出手了吗?”秦旸看着道人踏入皇城,轻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哪怕与天柱角力,需一手镇压余波,我秦旸依然无敌世间。” 他面容之上依然不见惶急,相当的从容。在他身前,大玄的新皇则是向前一步,向着已经退位的玄皇和百官道:“你等都退下吧。” 玄皇和百官闻言,如蒙大赦一般,急忙从天坛附近离开。尽管他们知晓若是让这些人的战斗余波真正爆发开来,那么就是逃出了玄京都不一定管用,但站在这战场中心的压力更大啊。 光是在这近处观看,就有一种在鬼门关反复横跳的感觉,那刺激感就别提了。 让众人退开之后,这位新皇缓缓抬头,露出和秦旸一模一样的面容,“你还不逃?” “贫道为何要逃?”玉皇道人反问道。 “除了枢卿之外,其余人都不是我方之人的对手。”秦旸道。 他的话音刚落下,便见千神锋刀贯长空,一刀将冥帝斩成两截。他的气机无比圆融,周身澎湃着凛然的气韵,斩风月也是焕发出更上一层的锋芒。 道我俱在,他也突破了。 而在另一边的玄九天,她更是早在独孤天意之前就突破了。这位的底蕴比之自绝六识修练三年的独孤天意还深,毕竟是三百年前就卫冕“天下第一道”的道门高人。 “仙者萍踪。” 玄九天尽纳天地精粹,周身环绕着无穷无尽的道气,招式还未起手,道威便让神后不得不以虚无之身避退。 这一掌,阴阳分流,阳走极端,阴至巅峰,神后自觉若是被击实了,便是能气化虚无,也可能被一掌击溃神识。 胜负高低,已是一目了然。 “但是,冥帝有不死之身,神后可气化遁逃。他们二人敌不了千神锋和玄九天,与其周旋还是能做到的。”玉皇道人回道。 似是印证着他的话语,冥帝被腰斩的身子再度合一,魔剑之上魔光连闪,一道场域形成。 在这场域之中,物质运动速度忽快忽慢,好似时间在加快或减慢,令千神锋难以适应。 魔兵星宿劫之能。 “你连星宿劫都夺走了?”秦旸道。 这星宿劫是司天的兵刃,秦旸本以为这魔兵已是落在了素天真手上,被其藏好,没想到组成星宿劫的魔珠出现在十全魔兵中。 “想要找到魔兵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从别人手中拿到魔兵。素天真毕竟是不在了。”玉皇道人淡淡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近天坛,迥异于枢卿的庞大威压降临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