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日过去,就有无数人涌入西北道之中。 丐帮、墨家,数不尽的乞丐和墨家门徒,让地广人稀的西北道四处可见人烟。 墨家还好,因为还要盯着天都那边,需要抽出一部分人手,丐帮这边就比较疯狂了。 就是靠人海去堆,去寻觅西北道的每一个角落,十余万乞丐在西北道四处搜寻,势要抓住凌霜阁的尾巴。 还别说,这个法子还真管用。一天时间,丐帮就拔除了凌霜阁三个据点,抓住了大量探子,甚至还活捉了三个凌霜阁的精锐杀手。 次日,又调查到了两个据点,丐帮弟子一拥而上,任凭你凌霜阁的杀手再怎么会杀人,也在人海战术下饮恨。 两天时间,找到五个据点,这种情况,在其他地区可是全无先例。这让丐帮更为坚信,凌霜阁的总部就在西北道。 若非如此,为何据点这般密集? 在此发现下,丐帮弟子的搜查更为积极,总舵那边,刚上任的郭纯阳将帮务暂放一边,准备出发。 西北道的西南部,一处雪峰之上。 冰筑的楼阁鳞次栉比,环绕着中央的冰封高塔。在那高塔顶端,霜蓝色冰封覆盖的地面上,九五之座屹立,其上有一道人影,被重重玄冰覆盖。 “郭纯阳那小子,这回是当真要和老夫不死不休了吗?” 玄冰中的人影睁开双眼,幽蓝色的瞳光,好似穿透千山万水,将西北道中四处搜寻的丐帮弟子看在眼中。 郭纯阳平时一向以中正示人,处事风格中带有明显的儒家中庸风格,在过去代为执掌丐帮的十年里,他行事四平八稳,鲜少有冒险之举。 但在如今上位之后,郭纯阳却是一改往日作风,行事风格锐不可当,说要灭你凌霜阁,就是要灭你凌霜阁,就算朝廷出马也没用。 事实上,郭纯阳已经串联了神农教、藏剑山庄、罗刹宫这六派之三,还亲自拜访天武会,向会首阐明厉害关系,争取到天武会的支持,十二门中,也有一些门派为其说动。 和凌霜阁的火拼,这些门派不一定加入,但对于大夏朝廷的提防,这些门派却是站在同一立场的。 谁也不想丐帮的惨剧发生在自家身上。 郭纯阳这次的锐气,就来源于各派的支持。 “很好,你要不死不休,老夫成全你。” 鬼魅般的影子从玄冰之中穿出,威严的眸子看了一下南方,而后全身化作霞气,飞入天空之中。 遨游九天,山川大地飞快向后退去,数百里的距离不多时就被抛在身后。 很快,一个个蝼蚁大小的身影映入眼帘。在这位遨游九天的炼虚强者眼中,雪地上那一个个小小的人影,确实和蝼蚁无异。 “呜呜呜——” 天空之中,陡然风云变幻,那正在下雪的厚厚冰云突然扭曲起来,方圆数里之内的冰云汇聚成一团,在天空中变幻形状。 “丐帮——” 厚厚云层向下凸出,形成巨大的面孔,空洞的眼眶似乎有无形的眼珠存在一般,注视下方,在嘴唇位置,巨大的裂口缓缓张开。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呼——” 冰冷的寒风从嘴巴位置吐出,屹立在冰天雪地的树木,被雪花覆盖的山峰,还有那雪地上的无数人影,尽皆被玄冰所封。 厚厚的冰层覆盖山川大地,无数丐帮弟子保持着或惶恐、或绝望的面容,被凝固在原地。 就这一口吐息,少说有万人殒命。 “郭纯阳,这是给你的教训!” 沉重的声音如同苍天判罚,让方圆数百里之内的活物,皆被此声所震慑。 不少人两股颤颤,被那冰封之景给吓破了胆,干脆跪在雪地上。 “这,便是炼虚啊。”秦旸站在断云石所化的木鸢上,遥望那冰雪之境,感叹道。 炼虚的法域就是杂兵收割器,想要靠人海战术对抗法域,至少也得有五十万精兵结成军阵,方才能以兵煞对抗法域。 但这也只是硬抗,无法持久。若想要无伤,还得再来五十万。 一人可当百万师,说的就是炼虚强者。 这还只是对抗炼虚法域,真要绞杀一个炼虚,百万大军大概率都是做不到的。 一般而言,能对抗炼虚的,也只有炼虚。 他看向天空,望见云端之中有一缕霞气向着南方而去,知道那便是凌霜阁背后的那位圣主了。 此人亦是皇室中人,数百年前拜入当时还未和风云阁分离的凌霜阁中,后成为凌霜阁的阁主。 因其之故,凌霜阁有盖压风云阁之时,也因其行事霸道,让三阁渐渐离心。最后,凌霜阁自立,此人在担任百年阁主之后,就退居幕后。 他的名讳早已失落在数百年时光之中,以“圣主”代其名。 其人可说是当今天下最年长的炼虚,自然不会刻意避战,现在郭纯阳挑明了想要和他一战,圣主便是要前去南方,和郭纯阳一较高低。 至于这被冰封的万人,乃是圣主一舒被郭纯阳触犯的怒气,想着给他一个小小的开胃菜。 “圣主出现,代表着凌霜阁确实就在西北道。” 木鸢疾飞,冲入那冰雪之境,飞过玄冰覆盖的大地,向着北方前进。 前进的同时,秦旸还放出烟花,召集墨家之人向着北方前进,寻到凌霜阁的所在。 在其离开不久之后,南边方向有二人带着劲风赶来,其中一人衣衫褴褛,腰佩一酒葫芦,正是丐帮的掌钵龙头王无忌。 而另一人,剑眉星目,身上剑气凛然,观其气势便知此人乃是剑道高手。此时能和丐帮王无忌一同出没的剑道高手,也就只有和其结盟对付凌霜阁的藏剑山庄之人。 “看起来,墨家比我们先行一步啊。”王无忌望着那北边汇聚的墨者,说道。 墨家和丐帮之间自有默契,双方都为对付凌霜阁,各自井水不犯河水,这段时间以来也是各搜各的。 只是现在凌霜阁的所在将现,墨家和丐帮,也将不可避免地在一处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