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凌云大殿。 用灵力幻化的入选榜单高高悬浮在广场之上,非常醒目,全宗可见。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深怕认漏自己的名字,因为这将关乎着自己以后的命运。何璧唐元明早早便来到现场,因为之前成绩突出,倒也显得轻松。 不出意外,慕容均位列第一,唐元明位列第二,肖真章也挤进了前八。 何璧顺着名单往下看,快到第二十名的时候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 按照以往惯例,何璧最终考核排名第四,自身修为又突破至凝元境,怎么都应该排在五名之内。 何璧心里咯噔一下,产生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心中默念,不会的,不会的。 唐元明见状,忙顺着二十名往下看,直到最后一名莫胖子,始终没有发现何璧名字。 “难道是名单搞错了?”唐元明指着榜单,疑惑道。 “或许吧!” “等会掌门过来,我们问问。”唐元明道。 何璧没有说话,心中更加不安。 掌门和三位阁老到场,宁霜曲仁厚等人也在其中,宁霜脸色不是很好,曲仁厚则是满面春风。 “一定有黑幕!”唐元明脱列而出:“掌门师伯,何璧修为和考核成绩都很靠前,为何不在榜单之内?” “唐元明,你休要在掌门面前大呼小喝。”曲仁厚发声呵斥道。 岳谦山扬了扬手:“无妨,此事放在谁身上都很难被接受,确实需要一个说法。”随后看向唐元明:“我知道你在替何璧打抱不平,但我们也有自己的考虑,修仙一脉极重资质,何璧资质一般,虽然表现尚可,实乃灵药所助,综合评定下来,不足以进入上三阁修炼。” 唐元明连连冷笑:“我还记得初上凌云,大殿之内,掌门师伯曾经说过,修仙资质固然重要,但拥有一个斩妖除魔,行侠仗义的仁心更加重要,此时你们因资质偏见,剥夺原本属于何璧的名额,岂非前后矛盾?” 岳谦山笑了笑,并未动怒:“斩妖除魔并非一定要入上三阁,下四堂一样可以修行剑决,一样可以行侠仗义。” “狡辩!” 何璧赶紧拉住唐元明,示意他不要说下去,随后对岳谦山恭敬一礼:“弟子自知资质鲁钝,虽有灵药相助,但丝毫不敢懈怠,日夜修炼,以求上进,既然掌门师伯如此安排,自有深意,弟子没有意见。” “你没意见,我有意见!”唐元明不乐意了。 岳谦山似乎被何璧的话打动,稍一沉吟,转向三位阁老:“何璧虽然资质不佳,但修行至此实属不易,我想给他一个机会,三位师弟如果有谁愿意将他收归门下,我倒是可以破例增加一个名额。” 清律阁阁老闫中肃把手一挥,冷声拒绝道:“清律阁弟子已经够多,还是留给两位师兄吧!” 传法阁阁老庄周子上下打量了下何璧,遗憾道:“这孩子心性确实不错,但修仙讲究机缘,我与他恐怕缘分未到。” “那官师弟呢?” “何璧是宁霜带上山的,理应我该多担待些,但镇山阁负责宗门安全,门中弟子若是修行不够,妖人入侵,这责任我怕承担不起。”官沧海的回答进退得宜,滴水不漏。 “多谢掌门师伯美意,命中注定如此,弟子别无怨言!”何璧心中冷笑,看懂了三人的推脱之辞,也看懂了岳谦山堵众人悠悠之口的高明手段。 “既然如此,那就散去吧,回去收拾下,明天早上三阁和下四堂的人会来接你们。”岳谦山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何璧。 宁霜走到他身后,站了很久,语带歉意:“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我没办法替你争取到一个公平。” 何璧背过身去,低着头,冷笑道:“如果一开始我就有自知之明,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不是这样的!” “不要说了,我先回去了。”何璧疾步跑开,他不想听到任何安慰,太刺耳。 留下宁霜一人。 这一夜,何璧主动提出要喝酒。 酒一杯接着一杯。 到天明。 第二天,何璧和唐元明分道扬镳。 唐元明选择镇山阁,说是为了替何璧完成心愿。 何璧被分到净务堂。 下四堂的住宿要比初阳殿差上许多,七八个弟子挤一个通铺,因为大家都要参与劳作,所以房间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下四堂都是外门弟子,数量众多,加起来有七百之数,是上三阁的数倍。虽然数量上多于对方,但地位却是天壤之别。 简单收拾了下床铺,何璧要和同进来的弟子去大厅听训。很不巧的是,之前被自己打出五行秘境的稍瘦小弟也在净务堂。 仇人相见,分为眼红。 原本他俩投靠肖真章就是看中曲仁厚是他表哥关系,能顺带提携一下自己。没想到被何璧打出秘境,直接失去上三阁机会,能不恨吗? 净务堂的负责人叫张一满,个子不高,看起来是个精明人。简单介绍了净务堂的职责和纪律后,开始为新来弟子安排工作。 何璧是最后一个,张一满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何璧?” 何璧沉默以对。 张一满轻轻哼了一下,翻了翻本子,道:“其他人的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剩下一个砍柴的工作,就你了。” “好!”何璧回道。 “明天开始,你每日前往隐月峰砍一百担柴,全宗上下的伙食可都等着你的柴开灶,你最好按时完成,否则要你好看!”说到最后,张一满的语气竟有些阴厉。 “好了,都去忙吧!”张一满见目的达到,转身离去。 何璧冷笑一声,自然知道这是肖真章特意安排的。他现在贵为清律阁弟子,还有表哥曲仁厚撑腰。自己不过是下四堂一名外门弟子,对付自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何璧叹了口气,不再多想,回到自己房间。 一夜无话,辗转反侧。 身边弟子,呼噜震天。 【作者题外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来个收藏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