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蜀国境内行了不多久。 “在神隐宗之内你就给我老实地待在铜鼎中,知道没?”方渐离站在遁光之上,内心暗自对瑶池说道。 也不知是否因为铜鼎的原因,他发现即便铜鼎现在扔在储物袋中,但却也不影响两人的沟通。 “知道了,知道了,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都重复多少次了。”瑶池相当不耐烦地说道。 自从她吞了诸犍之后,她就越发的困倦,一般一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沉睡之中。 “你现在的实力是相当于筑基还是结丹?”方渐离眼珠一转,突然忍不住问道。 谁知瑶池刚一听他的话语,立马就激动了起来:“你想干嘛,这可是我重塑肉身的力量,被我吞了后若是动用,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方渐离脸色一僵,说道:“你重塑个肉身要一整头诸犍?” “唔,虚弱点的话,勉强够吧。” “……” 既然如此,方渐离也无话可说了,看来想将瑶池作为一个底牌的想法也有点不切实际。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无声的木心突然出声:“神隐宗好像有些不同以往,人气冲天。” 方渐离心中惊讶,抬眼仔细朝前看去。 可他并未孕生灵识,仅凭一双肉眼且远处群山环绕,根本看不多远。 但既然木心都如此说了,那想必神隐宗真的应该如此。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个丧门长老的话语,说道:“当初丧门老狗问我是否知晓大蜀国境内外的一些惊人灵光亦或是某些异象,是否会与此有关?” 木心沉吟,随即顿住遁光,闭目散开灵识。 半晌,她睁开了双眼。 “数百丈内的天地内灵气都有些躁动,似乎最近真的发生了什么。” “那赶紧回宗吧!”方渐离脑海中快速闪过阿宁的身影。 木心点了点头,遁光飞射出去,化为一道紫虹,消失在天边。 他们早已身在大蜀国之中,真正赶到神隐宗也仅仅是花了两个时辰。 当终于回到了神隐宗的山门之前十数里,方渐离这才感觉到了不同。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神隐宗诸峰之间穿梭起不少的身影,比之以往稀疏的场景简直天壤之别。 看到越发接近的山门,方渐离突然一惊,注意到木心居然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连忙说道:“师姐,就在这里停下吧,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你我有瓜葛,未免有损师姐清誉。” 但其实他内心却是暗骂一句,狗屁的损清誉,他就是怕木心的身份给自己找来麻烦。 谁知,木心淡淡的声音随着山风吹来:“你很怕和我有瓜葛?” 方渐离呃了一声,自然是不会傻不愣登地承认,连忙否认道:“师姐貌绝神隐,谁与师姐说上一句话已是生平大幸,更勿提与师姐同行数月了。” “那就是怕那个凡人女子知道?”这一次木心问出的很快。 方渐离愣住了。 凡人女子? 马上意识过来,这是说的阿宁吧。 挠了挠头,方渐离也只能无奈地说道:“算是吧。” 木心没有继续问下去,一时之间气氛僵持住了。 不过木心还是在距离神隐宗山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紫色遁光悬在方渐离的前方,很快化为了紫色云雾。 “招惹了丧门之人,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最迟三年之内,离开南荒。”木心的声音从紫色云雾中传出。 方渐离听出了话外之音。连忙问道:“那师姐也是准备离开南荒了?” 木心隐约的身形缓缓转向北方:“我还要想办法去除白巫印记,重回前世剑修路。” “剑修?”方渐离身体一震。 这是传说中南荒之外才有的一种修行方式,以剑入体,人剑合一,斩天凌厉,这一类人被称为剑修。 剑修对天资要求极高,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 不过木心自然是人中之凤,因此方渐离也没有过多的吃惊。 “师姐保重!”方渐离郑重抱拳。 木心身上笼罩的紫色云雾翻滚,隐藏在其中的一双明眸静静地盯着方渐离的面庞。 良久,紫雾飞向山门,轻轻的声音传来:“还有些时日……” …… 方渐离尴尬,他这一说不就像是巴不得人家现在走吗? 紫光消失在远处的山门之上,而不出意外的很快那远处开始汇聚一些黑色的小点,想来都是去观望木心风仪的一众灵士。 方渐离在原地又等待了一会儿,这才深吸一口气,御使其乘风符,快速朝着山门而去。 不多时,临近了山门。 例行地取出自己的令牌,这才被放进了宗内。 “人果然多了很多,一些常年在外的弟子都回来了。”方渐离刚刚登上大乾峰,这就看到了天空中比往日多了数倍的人。 “今日宗祀庙还是无人,若想晋升弟子,还是先通过内比再说!不要好高骛远!”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方渐离转头一看,果然,是罗凌波。 罗凌波似乎只是路过,看到一些堵在宗祀庙前的弟子,正在呵斥着。 “罗凌波……” 方渐离两眼轻轻眨了眨。 他可还记得当初木心说过,见过天理印而不死的人,除了自己这个异数,就只有一种人,那便是黑觋一脉的嫡血。 后来回归的路途上,木心还特意交代过不要将罗凌波身份一事透露出去,因为这件事就木心一人知晓。 “都是有故事的人。” 方渐离感叹着摇摇头,没有去打招呼,直接飞腾而起,朝着自己的洞府而去。 路上看到人来人往,前往各处山峰,方渐离也从那些人高声的交谈中了解到最近似乎真的有些事发生了。 不过他现在思人心切,自然首先就是想回到洞府之中。 他的洞府位置偏僻,所以也花了方渐离一段时间,这才逐渐看到了记忆中熟悉的洞府。 可是这一看,他却是愣住了。 “这……什么情况?” 只见他洞府所在的整个山峰竟都是变得光秃秃的,如同被什么东西疯狂洗劫了一番般。 而且不止如此,这种秃意甚至还蔓延至周围的几座无人山峰,最近的一座山峰其上植被稀疏,也很是凄惨。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