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有人暴喝出声。 张九霄毫不理会,扁担狠狠抽下,“咔嚓”一声,二黑膝盖弯曲内拐,彻底废了! “放肆!你这恶徒,胆大包天,当着本少的面也敢行凶!” 张九霄转过身来,却见紫衣青年抬手指着他,无比愤怒,仿佛张九霄罪大恶极般。 “我哪里行凶了?” 张九霄看着他,冷笑着,一步步朝他走近。 “还没行凶吗?你这贼子好生恶毒,二黑兄败在你手已是一种耻辱,你竟然还要打断他的腿,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怎么着,你连本少爷也想打?你动本少爷一根毫毛试试!”紫衣青年义正词严的大声指责。 “你看到我打断他们的腿了?”张九霄顿住问。 “我一直站在这里,当然看到了,当我瞎了不成……你敢……” “砰!” 紫衣青年话音未毕,已被张九霄打倒在地,一脚踹在紫衣青年腿上,后者顿时抱着腿凄厉惨叫。 “没错,你瞎了!我打断他们的腿时你能看到,为什么他们打断我师父的腿时,你没有看到没有制止?” 张九霄恶狠狠的问道,真不明白此人脑海里,真的有逻辑吗? “张九霄,你死定了,死定了……不只是你,你们,全都要死……” 周媒婆惊慌后退,突然疯癫似的大叫。 张九霄转头一瞪,周媒婆顿时惊叫着,转身撒腿便跑,却是边跑边大叫: “你惨了,那是来自县城的萧公子,敢打主簿大人家的公子,你们等着被抄家灭族吧!” 张九霄面色一怔,心中微惊,停止了对紫衣青年的殴打。 他虽然不惧什么主簿大人,但却不能连累亲朋邻居,名不与官斗,自古相传。 但他会放过周媒婆,眼看她就要跑远,张九霄抓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抬手一掷,厉啸破空,周媒婆应声而倒,抱着腿趴在田埂上凄厉大叫。 围观乡邻看得目瞪口呆,大黑四人何等强大,竟然不是张九霄一人之敌。 大家都想不明白,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何时变得如此强大? “滚,再敢助纣为虐,我饶不了你们!” 瞪了紫衣青年一眼,张九霄转身不再理他,四人全部被打断腿,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紫衣青年爬起来,满眼怨毒的瞪着张九霄,这仇他记下了,敢当众殴打他之人,他绝不会放过。 不过张九霄这厮下手狠毒,无法无天,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回去再说。 几人搀扶着,狼狈的一瘸一拐离开。 …… 有师傅陆长根护着,张九霄他娘没未受伤,但陆长根伤得不轻,若不请大夫怕是不行。 只是请大夫花钱不少,张九霄思虑片刻,便取下那张獐子皮,包裹好后直奔镇上。 一张凶兽皮能值不少钱,更何况这张皮十分完整,皮货铺的掌柜见之大喜,以超呼张九霄想象的价钱收走。 “还好,伤势并不致命,除了腿骨骨折外,都是些外伤……我给他备好外伤药,但骨折要多多修养,想要完好如初,最好卧床休息半月。” 有钱好办事,大夫探病查验做的十分仔细,又开好药之后说道。 “这怎么行!”陆长根当场就急了,“三天前,邻县方老板重金定制了四套精品陶壶,陶胚已经阴干,没我在谁点画刻花?” 打磨刻花是精品陶器制作中最重要的一道工序,整个窑厂只有陆长根这个老师傅,才有十足的把握! 倒是好几个人跟他学过,但技巧还不如张九霄,方老板重金定制之物,绝不敢交给他们去做。 “师傅,让我试试吧!”张九霄咬牙道,“您教了我那么久,总该让我上场了。” “你,你……你也是个半吊子!” 陆长根挪了挪腿,发现真的不能动,不由颓然道,“哎,罢了罢了!这两天你先用其他陶胚试试手,待我能动时,去亲自看着你。” 张九霄将獐子肉分成四份,一份自己家留着吃,一份留给师傅家,一份送到胖子家去,另外再给窑厂的师兄弟们每人一大块带回家打牙祭。 他在窑厂年纪最小,师兄弟们都很照顾他,这些肉分给大伙儿倒是应该。 依旧还剩下百来斤獐子肉,张九霄扛着进屋时,却发现母亲正忙着收拾东西。 “娘,你在干什么?”张九霄纳闷问。 “此地不能留,收拾好东西,我们连夜离开安富镇,不,离开荣昌城!”九娘手脚未停,很果决的道。 “为什么要走?”张九霄不解。 “那楼员外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干休,留在此地他绝不会放过我们。”。 “怕他做什么,他若敢来,我打得他屁滚尿流!” “哎——”九娘轻叹一声,看着儿子,皱起眉:“你认为你很厉害吗!那楼员外虽然掩盖了修为,但我隐隐感觉出,他至少达到半步先天境界,随时可能成为真正的先天高手。此人修炼了邪法,战力诡异强大,就算是先天初期高手对上他,怕也是有败无胜……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不可能,先天高手何等稀少,他怎么会是!” 张九霄不敢相信,随即毅然道,“娘,我不离开!就算他是先天高手,要不了多久,儿子也不会惧他。” “你怎么和你爹一样,死倔!”九娘气得喷火。 “因为,我是我爹的儿……不对啊,娘,你怎么能看出楼员外是半步先天?”张九霄突然开窍。 九娘不想回答,也不想理他,伫立许久,最终长叹一声,点头放弃离开。 同时间,县城中,楼家大院。 主屋中依旧烟雾缭绕,香火飘渺,楼员外盘坐其中,看不清在做什么。 大黑二黑忍着腿痛,半跪在院中,慑慑发抖,他们跟随楼员外多年,知道他发起飙来有多恐怖。 “凭你后天巅峰也败在他手中,哈哈哈,十八岁之前能有此战力,看来此子隐藏很深啊!”楼员外的声音从里面飘来。 “老爷,那小子太诡异了,七天前他和我还只是平手,七天后我被他一棍就抽飞了。”大黑怨念十足。 “那只能说明你无能!”楼员外陡然大喝。 一道黑光从门缝射出,瞬间射进大黑胸口,数秒之后,大黑突然眼珠外冒,四肢抽搐,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声音嘶哑如野兽,还不断用手撕扯着胸口,转瞬间便血肉模糊,仿佛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挣扎,他想要将他抠出来般。 很快便扣得血肉模糊,劈开肉绽,大黑却无知觉般,依旧不断用力。 不过二黑却长松一口气,楼爷施下诅咒,大黑虽然痛苦,但这条命却是保住了。 看来,他还需要有人在身边,暂时不会要自己兄弟的命,想到此,二黑壮着胆说道: “老爷,请恕二黑放肆一问,那九娘已年近四十,虽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以老爷的身份地位,只要放出消息,立刻会有大把年轻漂亮的姑娘倒贴上门,比那九娘漂亮无数倍……” “蠢货!” 楼员外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你这蠢材,若是普通女人,老爷我需要去抢吗?那九娘乃是纯水灵体,得到她,不但能助我早日恢复修为,还能让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甚至突破桎梏踏入大道……无论你怎么做,九娘一定要得到,还不能伤到她。至于其他人,包括我那个便宜儿子,只要敢阻拦我,都通通给我杀了。” “老爷!”二黑不敢顶撞,低着头道,“小人腿脚受伤,恐怕不是那小子的对手。” “哼,你就算不受伤,也不是他的对手……都是废物!” 楼员外越说越怒,陡然间一个小瓶从门缝弹出,落在二黑手中:“白的内服黑的外敷,半天时间可让你们的断腿复原。” 二黑连忙道谢:“多谢老爷,只是……” 陡然间,大门裂开一道缝隙,一个黑色盒子从中飞出,落在大黑身前。 “二黑,你带上我的信物,立刻前往黑虎门,请我师兄过来;大黑,你带着这个盒子,前往陆家村,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有几分能耐。”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