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4章 人命如蚁。
四足刚刚落地,狰立时语速飞快的说道:“此地是洪荒!帝尊还在,建木可能也在!” “人族九宗的仙路,可能不是所谓的浮生棋局,而是洪荒岁月中的建木!” 闻言,“亡”跟龙伯战王尚未回话,“怀怖”、“空朦”、“垂宇”、“象载”、“孤渺”五人瞬间在旁边出现。 五位人族大乘扫了眼龙伯战王、狰、“亡”,尔后又望向不远处的通天水幕。 “怀怖”语声阴冷森寒,迅速说道:“裴凌有脱身之法,吾等速离此地!” “象载”、“孤渺”、“空朦”三人都是点头,那位古仙的实力太强,他们若是留下,反而会影响裴凌的出手。 却是“垂宇”惋惜的一叹,他本来也想留下来会会那名幻境小仙,但眼下裴仙帝却也选中了对方…… 区区一个幻境小仙,连仙尊都不是,还不值得他们两位仙帝一起出手。 然而,就在五人想要遁离此地的时候,眼角寒芒迸现,如寒夜流星,一划而过…… 噗!!! 一条孤峰般的巨大手臂高高飞起,鲜血泼洒如瀑。 龙伯战王顿时栽倒在地,整个这片大地轰然而动,犹如地龙翻身,远近草木疯狂摇曳,池水蹦跳,飞禽走兽惊慌逃散,战王周身赤金色火焰熊熊燃烧,火光冲霄而起,威能澎湃,赫然是生死之际,爆发出了所有底蕴之力,才堪堪避过了致命一击! 五位人族大乘倏然回首,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却见一道魁梧身影,犹如鬼魅,已然出现在了龙伯战王、狰、“亡”三者中间。 这道身影着一袭毫无纹饰的麻衣,腰束革带,手持一杆玄色长枪,其单膝半屈,长枪拖于身后,枪身凶戾气息徐徐弥散,袍袖猎猎而歇,似是刚刚从高穹落下。 其容貌举止,无懈可击,完美的气息,扑面而至。 枪尖之上,鲜血淋漓,热气兀自缓缓升腾而起。 噗! 狰的头颅,毫无征兆的滚落,其胸腔之中,鲜血狂涌,似短暂的盛开了一朵巨大的曼陀罗。 与此同时,“亡”轮廓模糊的头颅中间,出现了一条漆黑的墨痕。 痕迹出现之后,迅速扩大,裂痕之中,可以清晰看到其身后的景象。 转眼间,“亡”被一剖为二,倒在地上,化作滔滔死气,疯狂逸散。 一招……重创龙伯战王,诛灭两位大乘! “垂宇”、“象载”、“孤渺”、“空朦”、“怀怖”五人下意识的便要出手防御,但紧接着,他们便立刻反应了过来……对方不是仙人,而是一位人族的八十一劫大乘! 洪荒时期,八十一劫的大乘…… 是九宗的九位开宗祖师之一! 此次棋局……是洪荒之战的起始! 意识到这点,“象载”、“孤渺”、“空朦”、“怀怖”四人顿时面色大变,难怪刚才一离开棋局,便直接遇上了一位古仙! 倘若此次的仙路引子,不是裴凌,而是其他六十四劫的大乘,只怕现在棋局已经结束了! 这个时候,“垂宇”也是微微一怔,当即望着那道气息完美的身影,问道:“仙友尊号?” 那道身影手腕轻振,利索的抖落血渍,回头望了眼五人,语声平淡的说道:“我还不是仙,诸位可以唤我‘弶由’。” “此地外族众多,诸位还请尽快离开!” 弶由? 这是九宗的哪位开宗祖师? 就在五人疑惑的时候,弶由手中长枪一横,正要给倒在血泊之中的龙伯战王补上最后一击,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立时倒转枪尖,朝头顶上方刺去。 轰!!! 只听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垂宇”、“象载”、“孤渺”、“空朦”、“怀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被余波扫飞出去。 砰砰砰砰砰…… 五人接二连三的摔在地上,霎时间砸出一连串巨坑,飞沙走石间,树木摧折,池沼震荡,许久未有的头晕眼花顷刻涌来,气血剧烈翻滚之下,险些当场昏迷过去! 这一刻,四十九劫的大乘也好,六十四劫的大乘也罢,皆如蝼蚁,完全身不由己!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空朦”睁开双眼,却见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拎着一名麻衣人族修士,正将其提入云霄,朝一张利齿森寒的血盆大口之中送去。 那名被拎着的修士,麻衣之上,血渍斑驳,头颅低垂间,完美的气息正在飞速散去,正是刚才那位八十一劫的大乘! 咔嚓! 下一刻,弶由被丢入巨嘴之中,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旋即是一阵阵咀嚼声回荡在此方天地。 弶由的气息迅速散去,其已陨落兽口! 望着这一幕,包括“垂宇”在内,五位大乘,脑中皆是一片空白! 那道庞大如天柱的躯壳,有云遮雾绕,仿佛一片崔巍阴影,其似乎根本没有理会五人的兴致,慢条斯理的吃完弶由,便直接朝着不远处的通天水幕移去。 就在五人惊魂未定之际,一只修长白皙、完美无瑕的人手,忽然从地底伸出,一把抓住“垂宇”的脚腕。 “垂宇”尚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瞬间便被拉入地底,消失不见。 紧接着,这只完美人手,又从“象载”脚下出现,“象载”亦是刹那没入地底,不见踪影。 接下来是“孤渺”、“空朦”…… 很快,完美人手在“怀怖”脚下出现的刹那,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立时迅捷如电的收回。 下一刻,“怀怖”仿若木偶一般,身体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人头却倏忽扭了一个诡异无比的角度,望向地底。 其身上,立时出现一个个拇指大小的孔洞,一只只状若蝗虫、口器之中却生满利齿、通体萦绕灰黑色瘴气的虫妖,从孔洞之中爬出,飞快钻入地底。 虫妖源源不断,犹如潮涌,当最后一只虫妖钻出“怀怖”体内时,他瞬间如同一幅柔软的绢布般,软软的落到地上,却是刚才不知不觉间,已被吃空了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