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苍老布满沟壑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痛苦之色,有些颓废的摇了摇头,口中喃喃不清的说道:“是了,是了......我姜自如,已经再也无法像过去那般如意行事,到了如今的地步,不走火入魔就是万幸,哪里还能有所精进?” 说到这里,他不由更加的颓废和沮丧。 沈书此时已经走来,听见这话,内心一叹。 姜老颓废,这却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略微思索后,他上前抓着姜老的肩膀,诚恳道:“姜老,您只要重拾武道之心,必然会厚积薄发的!” “哪有那么容易啊。”姜老摇头苦笑。 眸子中有着沧桑之色,“知易行难,有些东西丢失了想要再找回来,真的将会是千难万难!” “可一旦找回来了,那就是返璞归真,境界更上不止一层楼!”沈书坚定道。 姜老哑然失笑,望着沈书心想你小子说的倒是简单。他只是摇头,并不再多说些什么。 沈书见自己的劝慰没有用处,略有失望,但他本就是百折不挠的性子,哪里轻易愿意服输? 当下就准备再次开口劝慰。 可这时,姜老已经摆手表示他无需再继续说下去,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沈书一愣。 “卖弄的半天,还不是想告诉我你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有能指点别人修炼的功力?” 姜老斜睥着沈书。 “姜老英明。”沈书苦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什么都难以瞒过老人的眼睛。 姜老轻轻的哼了一声。 眼中的混浊还有失落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带着能看透人心的犀利。 “我答应你了,琳琳今天晚上可以去学你的功法,你的功法哪里来的,我也不管。” 姜老板着脸,“但是有一点,你要是敢趁机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着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沈琳琳,大声道:“小妮子,他要是欺负你,你别跟他客气,狠狠的揍他!我就不信,你一个三鼎之力的武者,还打不过他一个普通人!” 沈书:“......” 沈琳琳的脸颊微微一红,有些局促不安的打量了一下沈书,转而飞快的就收回了目光。 宛如鸵鸟般低垂着小脑袋,她像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声若蚊蝇的轻声“恩。”了一下。 沈书内心一喜。 如果不是距离的够近,他还真的没把握自己能听到少女说过话! “好了臭小子,你如意了。”姜老臭着脸道。 沈书嘿嘿的笑了笑,露出少年人才有腼腆,道:“哪有什么如意不如意的,我这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是为了咱们落云观的发展,姜老您可不要冤枉我才是啊!”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跟我滚犊子!”姜老笑骂道。伸腿一脚就揣在了沈书的屁股上。 看动作很迅猛,但其实根本没多少力气。 显然,还是舍不得真打! 沈书心里自然门清,但面上却呲牙咧嘴,两只手捂住屁股,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臭小子,还跟我装!”姜老气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抬脚就要再踹。 “琳琳师姐,我们赶紧走。” 沈书一个激灵,飞快的拉上沈琳琳柔若无骨的小手,少女微微挣扎了一下,但由于沈书捏的很紧,没有挣脱后,也就作罢。 她就这么被沈书带着小跑,离开了院子。 ... 安静的后山。 月华如水般倾泻而下,欺霜赛雪,映耀的天地白茫茫一片,宛如银河。 虫鸣在耳畔响起,清脆、有趣,但或许是距离的够远,这声音并不大。 “呼呼......” 两道身影徒然挤进了这副自然安静的夜景画中,伴随着有些急促和吃力的喘息,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只是跑了两步路,都累成这样,这具身体还真是......弱爆了!” 沈书内心苦笑着。 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沈琳琳,当看到少女光洁晶莹的额头,别说连一点香汗。就是一点红晕都没有后,他心中的颓废,更多了那么一些! 不对。 严格的来说,沈琳琳的俏脸上,还是有些红晕的,但沈书很清楚,那觉得不是热的。 更多的可能是羞涩的! “能,能放开我的手吗?”沈琳琳臻首低垂,轻轻的抽了几下被少年紧握的小手。 “好。”沈书笑了笑,就松开了。 他不是前身。 虽然他也喜欢美人,但喜欢的是那种两情相悦的,逼迫的他可不喜欢。 如此,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在沈琳琳提出要求后,顺势就放开了。 “不好意思。” “没关系。”沈琳琳轻轻道。两只手在小腹前不住的搅动着,像是很紧张。 偷偷的扫了一眼沈书,然后又飞快收回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沈琳琳发现自己刚才在沈书放开自己小手的刹那,心中竟然有片刻的失落。 “他真的有功法能传授给我吗?” 沈琳琳内心不住的猜测着。想起刚刚沈书大发神威,说的姜老哑口无言的样子,她有那么一些信心。 但转而又想到过去沈书不着调的性子,还有做的荒唐事情,她那一点点的信心,就又专属熄灭了个干干净净。 胡乱的思索着。 “琳琳师姐?”沈书的手掌不住在少女眼前晃荡着。 “啊?” 沈琳琳俏脸一红,低垂着脑袋,“抱歉我走神了。” “没事,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沈书微微一笑道,表示并不在意。 “可以了......”少女羞答答道。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话音刚刚落下—— “收心、聚神!” 一声大喝从沈书口中徒然传出,宛如九天落雷,带着震动人心的威严,吓得她浑身一个哆嗦。 沈琳琳下意识抬头看去,顿时发现沈书面色严肃,显然不是说笑的模样。 当下,她不敢胡思乱想,乖乖的摒弃了一切杂念。 沈书毕竟是观主,在这个上下级泾渭分明的年代,哪怕是一个废物观主,也还是有那么一些威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