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麦奉上两杯茶,然后乖巧的坐在一旁。 卫然心中暗赞这位搭档的演技,明明刚才凶的还像狮子狗一样,一转眼就变成温顺的小绵羊了。 石盏称赞卫然有一位温婉贤淑的情人,卫然差点把茶杯吞了下去。 这凶女人,你说她温婉贤淑? 那都是在你面前演的! “对了,石盏大人,你刚才好像说有正事要传达?” 石盏点头:“本来谷主派了人知会你,但是昨天下午你出门了,恰好和传令错过,所以我代替谷主转达一下。” 昨天下午卫然去找了平息,求平时替他说服简麦同居之事。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灵泉山庄出事了,冯庄主死了。” 卫然吃了一惊:“冯庄主我见过,实力似乎不俗,究竟是谁杀了他?” “赤魔门!你也知道,灵泉山庄给我们作证说青龙使死于白骨头陀之手,这就得罪了赤魔门。然后赤魔门派出两位法王把冯庄主给杀了。” 卫然奇道:“难道我们囚雷谷没有出手阻止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冯庄主,这也太没面子了!” “是啊,我本来打算去阻止的,毕竟这是争取灵泉山庄倾向的好机会。但是他们打着清剿守脉人的幌子,还拿出了一些证据说冯庄主其实是守脉人,这我就没法阻止了。” 卫然面露意外:“冯庄主真的是守脉人吗?” 其实这个问题不应该问石盏,卫然自己最清楚。 冯庄主不是守脉人,但是跟平息的父亲也就是前任守脉人长老有些交情,所以当卫然杀青龙使的时候,冯庄主装作什么都没发觉,甚至暗中约束庄里的人远离那个区域。 事后卫然的阵法崩塌,平息把脱力的卫然和倪牧歌救走,也是得到了冯庄主的默许——否则平息还真没办法在冯庄主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救走两个人。 不过在这个情境之下,卫然必须明知故问一句,否则就显得“知道得太多了”。 石盏摆摆手道:“很可能不是。” “那他们怎么还有模有样的拿出证据?难道证据都是捏造的?” “证据是真的,但不足以说明冯庄主是守脉人,只能说明冯庄主跟守脉人有过来往——对于赤魔门来说,这个理由足够杀人了。” “那现在灵泉山庄的情况如何?” “情况?当然是赤魔门强占了灵泉山庄,这一口灵泉可不光是我们囚雷谷想要,只不过赤魔门率先把桌子掀了。” 卫然心中暗道:要不是你栽赃给白骨头陀,赤魔门怎么会无缘无故掀桌子? “我们好像低估了赤魔门的决心,看来这个姓上官的女人这回要玩真的了。” 卫然道:“前任赤魔门主去世之后,门主夫人上官虹伶接任,她的治帮理念似乎跟前几任赤魔门主都有所不同。” 石盏冷笑:“那疯女人有个狗屁治帮理念,无非是逮着机会就咬呗。” “石盏大人特地来传达这个消息,难道门派希望我去一趟灵泉山庄吗?” “不不不,灵泉山庄暂时还不是最重要的,反正那一口灵泉两年内都不会喷发了,有一个更重要的地方需要你。” 卫然略一思索,猛然醒悟:“是洋河城!” 冯庄主一死,他手里的两股势力,灵泉山庄已经被赤魔门占了,囚雷谷就得抢到洋河城才不算输。 都说洋河城的背景是灵泉山庄,但实际上灵泉山庄是冯庄主积累名望的地方,洋河城才是冯庄主积累资源的地方。 简单的来说,灵泉山庄是面子,洋河城是里子。冯庄主当年依靠灵泉山庄立足扎稳了根,但真正发展壮大还是靠洋河城。 所以,如果能拿下洋河城,那可比拿下灵泉山庄要强。但是相应的,洋河城这块硬骨头可比灵泉山庄难啃得多! 这是一份大功劳,也是一个大挑战,完颜承鳞委派石盏亲自处理此事。 然而因为青龙使新死,石盏必须用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来分化和拉拢青龙使旧部,所以他推荐了卫然。 完颜承鳞决定给出这个机会,让卫然试一试。 卫然站起身来道谢:“多谢玄武使举荐,卫然必定全力以赴,不辜负谷主和石盏大人的信任!” 妙啊,这一桩功劳如果拿稳了,那就离朱雀使的位置更近了一步! 石盏决定先考教考教卫然:“多年的平衡乍一被打破,情况比较复杂,你是打算步步为营,还是打算施以雷霆手段?” 卫然道:“我会先进行谨慎的前期探查,然后快刀斩乱麻,以最快的速度一举拿下洋河城!这个关键时候,越是犹豫,反而会让局面变得越乱。” 石盏满意的点头:“大战略的方向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具体战术方面,就更不用我操心了,你是个行家!” 卫然道:“集结精锐弟子需要多长时间?” “得两天吧,很多人出任务了,毕竟平时也不能闲着。” “那这两天我就好好探查一下。” “探查时需得小心,赤魔门先下手为强,已经成为洋河城名义上的主人,只不过是控制力度远不够罢了。” 卫然道:“比起洋河城里的赤魔门弟子,我更注重洋河城里那些修行世家的反应,他们才是整个洋河城的支柱。” 石盏竖起大拇指:“你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如果无法获得修行世家的支持,就算我们强行夺下了洋河城,那也只是一座无法产出修行资源的普通城池,对我们囚雷谷用处不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卫然雄心万丈,而简麦听得直打哈欠。 石盏走后,简麦立马说:“你可别指望我跟着你去洋河城!” 卫然奇道:“我为什么会指望你去洋河城?难道你的战斗力很高吗?” 简麦顿时为之气结:“卫然!你这么说话,可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 卫然笑了笑:“托你吉言,我已经早有恋人,不必担心打光棍的事情了。” 简麦叹了口气:“我这吵架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卫然你是不是故意来气我的?” 卫然耸了耸肩:“说的好像吵架是因为我似的,我平时儒雅随和,从不跟人吵架,你一来就吵个不停,可见就是你的问题。” “我呸!就你这说三句回敬十句的性子,竟然还有脸怪我?告诉你,我吵架的本事还没有完全施展呢!” “那你就放马过来吧。” 两人吵吵闹闹,原本凌乱的床铺越发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