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觉得我是一个多么硬气的人,因为出生,背景,在一些特别的人面前我总感觉低人一等,可韩老爷子的一番话却激起了我心中的火气,斗气,也把我从曾经仰望别人的目光移到了鼻子底下。 就像老话说的那般,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我怕你干逑啊。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一变,不再是一副憨厚朴实的老农德行,而是摇身一变变成了那个黑暗中站在刘建业尸体前仰望星空的杨过。 “意外?你是在威胁老夫吗?”韩老盯着我道。 “就事论事,谈不上威胁,顶多只是对不拿我当回事的人的一种不妥协吧。” “好一个不妥协。可我还是坚持要种菜。”韩老说着大力挥下了?头。 “种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着我也挥动了?头。 背对背,我和韩老头子各自挥动着自己手里的?头谁也没有再说话。 韩乐清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看了我们一眼之后,说杨过,我想和你聊聊,听到这话之后,韩老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胜利的朝我得意一笑之后径直回屋了,走到韩乐清身边时停下脚步,在韩乐清耳边嘀咕了一句,具体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见韩乐清一脸凝重严肃的样子,我心里长叹一声扔下?头坐在了地头上。 “改变想法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可以说这才是真实的你吗?”我打量着一脸高冷的韩乐清问道。 “不,龙泉村那个才是真实的我。” “是吗?那你看我像不像个傻子?” “杨过,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想来,你死气白脸要拉着我来,还威胁我逼我来,我来了,把你家人都得罪了,你呢却动摇了,把我架在了火上烤,你是在把我当猴耍吗?看我很闲吗?”我愤怒的低吼道。 在与韩老言语相争时,我脑海里还曾幻想着韩乐清会跟在站在一起,会感激我为她所做的一切,甚至我已经做好了追求她的准备,可在她出现并且喊我名字说要跟我聊聊时,我的心刺痛了一下,凉了,我知道她改变主意了。 “我没有想要耍你的意思,回来之前我的确想着是摆脱家里的逼婚,而现在我之所以改变决定并不是我妥协了,接受了他们的安排,而是家里需要我。” “为什么?” “家里的经营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我想帮家里渡过这道坎。” “合情合理,我这就走。”说着我就要起身,然而韩乐清却一把拉住了我。 “你生我气了?” “说实话有点,你自己都没有闹明白真实情况,就把我拉了过来,这事你做的的确欠考虑,还有今天我被人狠狠的看瘪了一回,还被人当成了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就在刚才我还在和你爷爷辩解,说大话说我要追你呢,可你呢,说变就变,我这算是风大闪了舌头吗?”我冷笑道。 “那你想吃这块天鹅肉吗?”韩乐清看着我问道。 她这么一问我愣住了。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以前想,不敢想,现在无所谓了,我已经不再是龙泉村的那个没见过女人的野小子了。” “真不想?” “想你给吃吗?” “你猜刚才我爷爷和我说了什么?”韩乐清话锋一转问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免得一会儿控制不住再把老头子给揍了。” “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 “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你要留在城里了,龙泉村的孩子们又要放羊了啊。” “你希望我一辈子在龙泉村当老师吗?” “也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你的天空本就不属于龙泉村,早晚都会离开的,是我想的太多了。” “是你不想我离开还是真的只是为了孩子们考虑?” “都有吧,毕竟人与人相处的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的。” “你就不挽留一下我,说不定我会动摇奋不顾身跟你走呢?” “别介,那样的话,你家人估计杀我的心都有了,我还没有幼稚的那种地步,幻想到不可开窍。” “杨过,谢谢你。” “行啦,真要谢我的话,就留个后门,等白菜成熟的时候,让我来拱白菜,不然刚才放出去的豪言壮语可就真的成为笑柄啦。”说着我就准备起身离开。 “杨过,来了就住两天吧,我带你在东海好好转转,也算是弥补一下你这次帮我的忙?” “切,真要是想弥补就拿点真东西出来,别假惺惺的。”我半开玩笑道。 “真东西?”韩乐清皱眉道。 “怕啦?哈哈,不说啦,我还得赶飞机呢,你知道我现在可是大忙人,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你真想要?” “开玩笑的。” “跟我走。”看着我一脸无所谓的笑容,韩乐清足足愣了大概有几十秒之后,咬咬嘴唇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拉起我的手径直朝外跑去。 尼玛,晚上开房的常见,大白天就开房的真的少见。 在我眼中前一秒还高冷的韩乐清此刻却像个疯狂的欲女一般,一口气拉着我跑出了几百米,然后打了一个车。 “师傅,半岛酒店。”上车后韩乐清看了我一眼红着脸道。 “那个,玩真的啊?”我有些不敢确定道,“你不会是怕了?还没有好吧?”韩乐清说着瞟了一眼我的裤裆。 “怕,我杨过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我装逼硬气道。 “那就行。” 出租车飞驰过街道停在了半岛饭店的门前,韩乐清扔下一百块钱之后拉着我就冲进了酒店,然后豪气的对前台说开房。 尼玛,开房见过男人着急的,可女人这么着急还真是头一遭,她这么一说,惹得前台服务员都是一愣。 “最好的套间。”韩乐清补充道。 “不好意思,总统套房有人。” “豪华套房。” “不好意思也住满了。” “行政套房呢?” “只有一间双人床的标间。” “开房。” 我尼玛目瞪口呆了,直到韩乐清用房门卡刷开房门之后我的脑袋里还跟浆糊一般,有些不明白她为啥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勇气和疯狂。 嘭,随着房门关上,外面的吵闹声消失了,屋里陷入了安静,安静到只剩下了两个紧张粗重从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