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真是出家人?”我忍不住好奇道。 “嗯,六感已通,百骇达畅,嗯?生机旺盛,气息蓬勃,嗯?心跳如龟,脉如大江,怪哉怪哉。”须弥眉头一皱道。 “什么?” “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你体内这道气机很是玄奥啊,老衲居然号不透?”须弥嘟囔着搭在我手腕上的两根手指头加大的力道,而后就像弹琴一般开始跳动。 他这么一强行号脉,我瞬间感觉体内的鲜血沸腾,而后经脉嗡鸣跳动了起来,就像人在呼吸一般,在对抗这须弥的双指。 这样对峙良久之后,须弥的手嘭的一声被弹开了。 自己的手被弹开,须弥也睁开了眼睛,看怪物一般的打量着我。 “你也修行?” “好像练过那么两天。”我鬼扯道。 “也是,心脏被子弹打穿都能活下来,你小子确实已经不是寻常人了。” “还是大师医术精湛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我马屁道。 “嗯,马屁拍的不错,一看就是练过。” 瞬间我又是一脑门子黑线。 “那个,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 “就是最开始你说什么?” “哦?您真是出家人吗?” 听我问起这个,须弥坏坏一笑说,你说真便是真,你说假便是假,真真假假哪里能说的清呢,我一愣,说实话没有听明白他这句话里的禅,不过还是装着崇拜的表情说,高啊,大事您说的话透着玄机啊,须弥说你的马屁功夫也炉火纯青,我一脑门子黑线,连忙又把话题扯了回去问他,何为真宗,须弥叽咕了一下眼睛说,顺心意就是真啊,要是违背心中所想那不就是假的了吗,我道也是,您跟市面上那些大师还真不一样啊,您比他们看问题透彻多了,须弥说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副臭皮囊,两个肩膀一个脑袋,大限到了一样嗝屁啊。我又问,出家人不是都修佛吗,您怎么举家修行啊,须弥腼腆一笑说,世间皆知佛,岂不知佛也分很多种,走街串巷的那叫礼佛,招摇撞骗的是卖佛,吃斋念佛的是拜佛,建庙传道的是敬佛,不问红尘的是身佛,我就问他那您呢,算哪一路子,须弥摇摇头说我都不算,我修的是心佛,心中有佛,佛在我心,佛大于天,大于天,已然超脱自身枷锁。 “高,实在是高啊,大师,那您一定佛法高深吧?” “啥深不深的,顶多也就是一瓶不满半瓶咣当。” “您真谦虚,你要开坛讲法,绝对饿死那些沽名钓誉的水和尚。” “哎,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他们四处弘扬世人又怎么知道佛祖呢?” “可是他们都劝导人六根清净啊,难道这与您所修行的不是相悖的吗?” “所以啊,佛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记得佛祖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 “所以啊我天天都在救人。” “高僧都是善于诡辩者吗?” “事实如此不需辩解。” “修行真能成佛吗?”我又问。 听我这么一问,须弥嘿嘿一笑摇了摇头说不一定非得修行,我说什么意思,须弥说,唐僧九九八十一难才成佛,可跟他同样经历了九九八十一的猪八戒呢却只是个净坛使者,你看不就没有成佛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难道这玩意也讲究后台?” “诸天十界,每界都有一百零百种烦恼,谁能真正参透呢?” “您将来一定能成佛。” “你要是努力也一定能成。” “我不信,我迷恋红尘。” “心中有佛便可。” “我手中有屠刀。” “没事,放下屠刀立地也能成佛啊。” “呃,我妻妾成群。”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喝酒吃肉。” “光明正大的吃才是正道。” 噗通,须弥老头赢了,我怼不多他。 “我,我贪财好色。” “因为没有所以你眷恋。” “我,我不信佛。” “佛不是用来信的,他是你心中的信条,原则,恪守便可。” “我,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剃。” “释迦牟尼是光头吗?” “我说不过你。” “那是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理。” “反正我就是不信。” “你已然相信,只是不承认。” “不可能。” “那你为何要问,为何要辩解?” 我哑口无言,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掉进了这个老狐狸的圈套之中,就像两个高手过招一般,你不动,你一点破绽也没有,只要你动,即便你招式再完美也会有破绽,因为动本身就是破绽。 见我一脸吃瘪,须弥得意的笑了笑,捋了捋胡须,然后把手伸进怀中挠起了痒痒,看见得道高僧居然做如此不雅的动作,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说,您是在搓泥吗,还是搓药丸呢,须弥坏笑说伸腿瞪眼丸吃不吃,我一头倒在了床上。 “双生是怎么回事?” “你不亲身感受过吗?”听他这么一说我脑海嗡的一声,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一身汗毛根根倒立。 “我们家老三本性善良,心地如水,要不你把她收了如何?”须弥一脸猥琐道。 “啥?” “带着她私奔吧,我不会告诉她师娘的,放心,老三人真的很好。” “别闹,她要是再入魔了,我可弄不了啊。” “你今天下午不就把她镇住了吗?” “听说你膝下有三朵金花?”我咬牙道。 “你要是有本事我没有意见,正好耳朵也能清静。” “逗你玩呢,我哪里敢,我这人很专一的。” “说谎的本事很专一吗?” “别闹,师娘来了。”哧溜,上一秒还猥琐跟我扯皮的须弥下一秒便翻窗户出去了,消失在了夜色中。 “呃,惊弓之鸟啊,我就是随口一说至于吗,看吧老头给吓的。”我嘟囔道。 吱呀,门开了,师娘笑眯眯的端着一个盆走了进来。 “呃,真来了,这怎么可能,我,我这嘴难道也开光了不成?”看着走进来的师娘我一个激灵赶紧捂住了嘴巴。 “快尝尝,看看喜不喜欢?”师娘将盆子塞进了我的手中,我低头一看好吗,全是大骨头,还有一根黑乎乎的东西。 看着盆子里的肉,我口水都流了出来,这倒不是师娘的味道有多香,而是我真的太饿了,太久没有吃道肉肉了。 我想也没想,抓起一根大骨头就啃,一边啃,一边还说好吃,然后抓起那根黑乎乎的东西大口咬了起来。 见我吃的狼吞虎咽,师娘幸福的点点头说慢点吃,别噎着,都是你的。 “师娘,谢谢你,你真好。” “这可是大补之物,尤其是这骨头,也不要浪费了。” 噶,我差点没有噎到。 “开玩笑的,你吃着,我去看看你师傅去。” “哦,谢谢师娘哈,对了师娘这是什么肉啊,这么香?” “嘘,这是虎骨,虎鞭,从你师傅的冰窖里偷出来的,别告诉他,一会儿吃完了记得收拾干净啊。” “啊,虎鞭?”看着盆子里的肉,我傻在了当场。 吱嘎,门关上了,窗户却开了,而后须弥跳了进来,一把就把我手中的盆子抢了过去,嘎嘣嘎嘣的连骨头带肉吃了起来。 以前我只听说过吃人不吐骨头,今天真正见识了吃肉不吐骨头啊。 “铁齿铜牙啊,这个和尚绝对是各狠角色啊,我可不能招惹他啊。” “给我留点,那是师娘给我炖的。”我上手去抢,结果一根虎鞭怼进了我的嘴里。 “吃吧,吃吧,这个大补。”